残阳将乔尔加里森的断壁染成暗红,锈蚀的管道在瓦砾堆里蜿蜒如蛇。突击手老猫贴着倾斜的混凝土墙挪动,防毒面具过滤着弥漫的硝烟与灰尘,耳麦里传来队友嘶哑的呼吸声。三十米外,倒塌的储油罐后闪过一丝反光——是敌人的瞄准镜。
“左侧二楼,机枪手。”他用气声报出坐标,同时摸到腰间的破片手雷。身后的医疗兵阿哲正往绷带里渗血,左手仍死死攥着战术手电,光柱在废墟间划出颤抖的弧线。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那是另一支小队触发了诡雷。
老猫拉环脱手,手雷在半空划出抛物线。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翻进钢筋骨架的掩体,m416的枪口喷吐火舌。子弹撞在对面的承重墙上火星四溅,烟尘中传来敌人闷哼。阿哲趁机匍匐到断裂的楼梯下,往战术背心里塞了颗烟雾弹。
“撤离点在西南车库,还有三分钟封区。”队长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注意右侧巷口的巡逻队。”老猫换弹匣时瞥见阿哲的右腿在抽搐,血已经浸透了作战靴。他咬开绷带末端,扔过去的同时架起步枪瞄准巷口——三个黑影正踏着碎玻璃逼近,战术手电的光束像毒蛇吐信。
烟雾弹在巷口炸开灰白色屏障,老猫拽着阿哲的战术背带往车库拖。卷帘门后的阴影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他猛地将阿哲推开,自己翻滚到油桶后。子弹穿透铁皮的闷响中,老猫看见撤离点的指示灯在浓烟里明明灭灭,像濒死者最后的脉搏。
老猫刚躲到油桶后,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呼啸,一枚火箭弹朝着他们刚才的位置飞来,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队长,我们被火力压制,出不去!”老猫对着耳麦大喊。此时,阿哲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枪,“我来吸引火力,你找机会冲出去!”没等老猫回应,阿哲就朝右侧冲去,边跑边开枪。敌人的火力瞬间被吸引过去,老猫趁机从油桶后跃出,朝着撤离点狂奔。就在他快接近卷帘门时,一个敌人从角落里窜出,挥着匕首刺来。老猫侧身一闪,反手用枪托砸在敌人头上,将其击倒。终于,他冲进了车库,而阿哲也在敌人的火力下艰难地朝着他靠近。就在阿哲快到车库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踉跄着倒下。老猫冲过去将他抱起,这时,车库的大门缓缓关闭,他们成功撤离了这片危险的区域。
老猫抱着阿哲,心急如焚地大喊:“医疗兵!快过来!”车库里的队友闻声赶来,迅速将阿哲抬上临时担架进行急救。老猫守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阿哲苍白的脸,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队长,阿哲情况怎么样?”老猫声音有些颤抖。队长面色凝重,“子弹贯穿了肺部,情况很危急,必须尽快送到后方医院。”
此时,车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敌人似乎追了过来。老猫抄起一旁的武器,“我去挡住他们,你们赶紧送阿哲走!”他冲出去,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利用掩体与敌人周旋。
在激烈的交火中,老猫的手臂也受了伤,但他咬牙坚持着。终于,队友们带着阿哲驾车离开了车库。老猫看着远去的车辆,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身继续与敌人战斗,直到支援部队赶到,将敌人击退。这场残酷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他们面临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
废弃罐头厂的铁皮屋顶被夜风掀得噼啪作响,手电筒的光束在锈蚀的传送带间晃出蛛网般的裂痕。艾微塔就坐在堆到齐腰的木箱上,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积灰的地面,露出半截沾着机油的军靴。她没抬头,指尖夹着的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叮\"地磕在木箱边缘——那是她惯用的信号,代表这次交易得在三分钟内结束。
空气里混着铁锈和霉味,远处隐约传来集装箱倒塌的闷响。我握紧腰间的匕首,看见她冷白的手指推开脚边一个银色金属盒,盒盖弹开时露出半卷泛黄的地图,标注着撤离点的红圈被水洇得模糊。\"北边的雷区换了新触发装置,\"她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钢管,\"别碰标蓝三角的区域,昨天有个蠢货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来。\"
风突然灌进厂房,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我注意到她风衣领口别着枚铜制徽章,形状像只折断翅膀的乌鸦——那是\"拾荒者\"的标记,暗区里最不要命的那群人才敢戴。金属盒里除了地图,还有半包压缩饼干和一小瓶碘伏,瓶身标签被撕得只剩\"消毒\"两个字。
她抬手看了眼表,夜光指针指向两点十七分。\"够了。\"打火机再次转起来,这次却没停下,火星在黑暗里划出急促的弧线。我抓起金属盒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响——大概是她又摸出了那把总别在靴筒里的伯莱塔,保险栓拉开的声音,比罐头厂的风声还冷。
仓库铁门在风里发出吱呀的哀鸣,迪克文森背靠着锈蚀的货架蹲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战术匕首的防滑纹。空气里混着机油、霉斑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探照灯的光柱从仓库缺口扫过,在断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某种蛰伏的兽。
他刚完成一笔“灰区交易”——三箱未拆封的急救包换半张加密地图。对方的枪声还在两公里外回荡,大概是撞上了游荡者的巡逻队。现在麻烦的是身后,碎石滚动的轻响越来越近,不止一个人,靴底碾过玻璃碴的脆响清晰得像在耳边。
迪克文森缓缓吸气,将地图塞进内衬口袋,另一只手摸向背后的微冲。枪身裹着消音套,金属机件在掌心泛着冷意。他想起出发前联络人的警告:“暗区里没有朋友,只有活人和死人。”
脚步声停在仓库入口。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有人在低声交谈,口音带着东欧腔。迪克文森眯眼,借着探照灯的余光瞥见对方腰间的弹链——是“黑鸦”佣兵团的标志。他们显然不是冲交易来的,更像是在搜捕某个目标。
突然,左侧货架传来金属坍塌的巨响。迪克文森几乎是本能地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肩甲嵌入混凝土,溅起一片粉尘。他顺势架枪,消音器喷出短促的火舌,阴影里的人闷哼一声倒下。剩下的人立刻散开,枪声瞬间填满了整个仓库,弹壳落地的脆响像冰雹砸在铁皮上。
迪克文森贴紧承重墙,呼吸压得极缓。他知道不能恋战,地图上标注的撤离点就在东侧三百米,那里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他从腰间扯下烟雾弹,拉环的轻响在枪声中微不可闻,随即用力掷向右侧通道。
浓烟腾起的瞬间,他像猎豹般窜出,微冲在跑动中精准点射,又一名追兵应声倒地。仓库外的风卷着沙尘灌进来,迪克文森的身影消失在弥漫的烟雾里,只留下逐渐远去的、被枪声追逐的脚步声。暗区的夜还很长,而他必须活着见到黎明。
残阳如血,染红了废弃工厂的断壁残垣。托马斯·爱德华靠在冰冷 的混凝土墙上,急促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他沾满灰尘的脸颊滑落。m4A1 步枪斜挎在肩上,战术背心上的弹夹已经所剩无几。
三天了,他在这片被称为\"暗区\" 的废墟里已经周旋了三天三夜带着那份关乎国家命运 的机密文件,他必须活着出去,将情报安全送达。
\"沙沙...\"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爱德华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战术手表,夜视仪功能正常。握紧步枪,他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堵残墙后,透过瞄准镜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三个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正小心翼翼地搜索过来他们显然是冲着那份文件来 的。爱德华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大脑飞速计算着最佳突围路线。夜幕即将降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当敌人靠近到五十米范围时,爱德华突然起身,精准的射击声打破了废墟 的寂静。领头的雇佣兵应声倒地,另外两人立刻寻找掩护。趁着敌人慌乱之际,爱德华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沿着预定路线快速撤离。
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他一个翻滚躲进一栋废弃 的办公楼,顺着楼梯快速向上攀爬。来到楼顶,他迅速架设好绳索,毫不犹豫地滑降到地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爱德华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紧了紧怀中的文件,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完成任务。这不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
夜色渐浓,托马斯·爱德华的身影消失在废墟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风沙掩埋。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暗区里,他像一头孤独的狼,执着地追寻着光明,守护着希望
兰德尔费舍蹲在废弃超市的货架后,手指摩挲着战术头盔的边缘。镜片上的裂痕反射着远处交火的火光,将他眼底的沉郁割成碎片。三天前他从农场撤离时丢了半条命,现在怀里揣着的加密芯片,是他欠老伙计的最后一笔债。
“东侧楼梯有脚步声,两个,带甲。”耳麦里传来队友的低语,电流声刺啦作响。兰德尔没应声,只是缓缓抽出腿侧的军刀,刀刃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记得这把刀——三年前在北山酒店,老伙计用它替他挑出肩膀里的弹片,当时血糊了满手,老伙计还笑着说“费舍你命比蟑螂硬”。
货架突然被流弹击穿,木屑溅了他一脸。兰德尔顺势翻滚到冰柜后面,后背撞上锈蚀的压缩机,闷哼一声。对方显然发现了他,子弹像雨点般扫过货架,金属货架被打得叮当乱响。他咬着牙摸到腰间的破片手雷,拉环咬在嘴里时尝到铁锈味。
“撤到后门!我断后!”他吼出声,同时拽开保险栓。手雷在手中顿了两秒,被他狠狠砸向楼梯口。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窜出冰柜,军刀反手刺入冲在最前面那人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镜片上,模糊了视线,却让他动作更狠——另一只手已经攥住对方掉落的手枪,顶住第二个人的胸口扣动扳机。
硝烟味混着腐坏的牛奶味涌进鼻腔。兰德尔靠在断墙上喘气,耳麦里没了声音。他知道队友走了,就像老伙计当年在封锁区里推开他时一样,没回头。加密芯片硌得胸口生疼,他摸出打火机,火苗舔舐着芯片边缘,将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码烧成灰烬。
“债清了。”他对着空荡的超市轻声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远处的枪声渐渐稀疏,撤离直升机的轰鸣隐约传来。兰德尔捡起地上的步枪,枪托抵在肩窝时,旧伤突然抽痛。他咧嘴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转身走向弥漫着硝烟的后门。暗区的风灌进衣领,带着铁锈与死亡的味道,但他知道,只要还能走,就得接着往前——毕竟在这里,活着本身,就是最狠的复仇。
兰德尔刚踏出后门,就被一道强光笼罩。“放下武器!”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是军方的人。他眯着眼,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冷笑一声,缓缓放下了步枪。“你们来晚了,芯片已经毁了。”他大声说道。
军方士兵迅速上前将他控制住,一名军官走上前,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你知道你在暗区的行为有多危险吗?跟我们走一趟,把情况交代清楚。”
兰德尔被押上了车,透过车窗,他看着那片逐渐远去的暗区。那里有他的战友,有他的回忆,也有他的仇恨。车子发动,驶向未知的地方,但他知道,这不会是结束。暗区的战火还在燃烧,而他在经历这次事件后,心中或许会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片充满危险与死亡的地方,去完成属于他的使命,去寻找新的复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