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旁边民警握着记录本，一时没忍住，他抬起手掩嘴，尴尬看了眼姜里，“不好意思，姜小姐，您继续。”
姜里神色不变，看着警官冷隽干净的五官：“还能接我男朋友下班回家。”
“？？？”民警震惊了，现在女明星自爆恋情都这么随意了吗？
“很好。”池延祉神色不变，视线专注地落在姜里脸上，走廊的灯光在警官高挺鼻梁一侧透落下冷漠的阴影，“关于案件需要你配合补充几个细节，我跟附近管辖区打过招呼，你可以在这里跟他说，不必再上警局，放轻松。”
最后三个字落得太轻，不像是警官对待证人的专业语气，具有特别的安抚意味。
是他私下居家的语气，姜里听得出来。
“好。”姜里配合点头。
她的话音落下，池延祉侧过脸，左手扣着警官证，示意民警：“问吧。”
“好的。”民警并没有察觉到池延祉语气中的变化，跟他不熟的人，也确实极难察觉，他拿着记录本，认真看向姜里，视线落在对方脸上时，呼吸屏了一瞬，思考，“姜小姐，关于袭击者，你认识他吗？或者在事发前，是否注意到任何异常？”
“不认识。他是现场内部工作人员，所以大家都没有防备。这种安保问题，应该问主办方。”
姜里靠着墙解释，细跟高跟鞋轻轻敲着大理石地面，黑水晶似的颜色映着纤细脚踝，优美而典雅，带有一丝暗夜的华贵邪恶气息。
她漫不经心转了转脚踝，跟民警交谈。
平常不怎么穿这种品牌方送的东西，现在脚踝有些酸了，早知道今晚这么麻烦，就不应该接这个代言，还是太给金钱面子了，要不是为了赚钱养家，啧。
毕竟警官工资也不算高，但是她的男朋友不能比别人差。
“能否再仔细回忆一下发声的方向和当时的情景？任何细微之处都可能很重要。”民警说。
姜里迎上民警的目光，眼睛又黑又静，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冷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方向是舞台，更准确地说，是陈郗琮和我当时站立区域的中心，应该是等待了很久。他语气很平，不像是积怨已久的爆发，应该是收钱办事。”
民警认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声。“明白了。很有价值，谢谢您的配合。”他收起笔和本子。
池延祉站在旁边听着，警服挺拔，左肩上的警徽色泽冰冷神圣，视线望向窗外的寒夜。
“不客气。”姜里转着脚踝，懒洋洋道，“警察在我这都是人民英雄，你们辛苦了。”
“那没事了，池队，该问过的我都问过了。”民警对池延祉说，“要一起走吗？”
“不用。”池延祉收回目光，语气清淡疏离，“我还有事。”
而就在这时，处置室里突然传来唐今岁带着哭腔拔高的尖叫，充满了崩溃和尖锐的指控。
“陈郗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什么？！是不是还在想她？！是不是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那个姜里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