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的底线，陈洛秋，咱们这是做生意，做生意就是要赚钱，我都听王安琪说了，红十字那边一直在催着咱们捐款，咱们拿到这些钱，捐给那些灾民不好吗？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东西全都是骗人的，但只要没毒，吃不死人，咱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钟冉冉也是被陈洛秋把火气给惹出来了，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毕竟大小姐出生，还自己亲手创业开过公司的人。
她站起身来，俯身撑着办公桌，双眼圆瞪地看着陈洛秋。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一时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带着胸前也上下起伏。
其实陈洛秋不知道，这两份广告，都是她好不容易搞来的，其中一个，还是她通过家里的关系才拿到的，原本，人家是想去白度投广告的。
“学姐——”
“别叫我学姐，你是老板，我当不起你这声学姐。陈洛秋，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幼稚，商业竞争从来都是残酷的，2号什么人？人家想见你，你还说不见？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亿万富豪每天削尖了脑袋往人家身边凑吗？别的不说，就算是照张相，你知道咱们的生意就能好做多少吗？”
钟冉冉也是被陈洛秋给惹急了，此时全然没有顾及，一股脑的把心中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对于2号这件事，她心里也是不赞成陈洛秋的做法的，虽然她知道这后面有夏叶的原因，但在她的视角里，只觉得这两人全都很幼稚。
哪怕，她知道了夏叶的背景，但依然还是这么觉得。
此时，她已经有些后悔当初被陈洛秋三言两语给骗过来当这什么劳什子京都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
办公室里的争执，很快也传到了外面。
王安琪是早就知道钟冉冉找陈洛秋谈什么事的，实话说，她是支持钟冉冉的，做生意嘛！总归是要以赚钱为主的，只要不违反法律，有什么不能做的？
技术部这边，因为跟钟冉冉的交集并不算多，所以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帆，借着讨论工作的名义，把王安琪叫到会议室里，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王安琪摇头：“不知道。”
说完她看着杨帆，突然问：“杨帆，你觉得咱们陈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杨帆听王安琪突然问起这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他说：“肯定是个比咱们都厉害的人，这个没的说，你知道咱们技术部都是怎么评价他最早写的那些代码吗？”
“怎么评价的？”王安琪好奇。
“两个字，优雅！”杨帆说完，笑了笑，“你知道对程序员来说，这两个字并不容易的对吧？关键这东西还是他高中时候写的，他在那时候就已经会使用设计模式了。而且他的代码还很高效，对时间复杂度和空间复杂度的把控都极好，就像是一位写了很多年程序的老工程师写出来的一样。”
王安琪也是学计算机的，虽然她编程水平一般，但这些概念她还是很清楚的，听完杨帆的话，她继续问：“还有呢？除了编程方面。”
“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啊！产品设计，商业嗅觉，还有市场方向各方面，他都很厉害啊，总之比我真的强很多。”
“还有他这个人，真的很善于营销，你看咱们时光微博，基本没花什么广告费，现在的日活都已经突破一千万了，很难想象，咱们公司才一年时间不到。”
杨帆对陈洛秋，还真的是心服口服的。
他自己是创业失败过的人，知道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
这些，王安琪当然也知道，她看着杨帆，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呵，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那性格方面呢？你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人吗？我可是记得，你之前也跟他吵过架。”
“这……”杨帆听完，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他跟陈洛秋吵架，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陈洛秋在时光之夜的演讲中宣布要推出手机版，结果技术部连续加班加点做了好几个版本他都不满意，总之不是说bug太多，就是说画面太卡，功能不流畅等等，就差直接骂他们是垃圾了……
这杨帆哪里还能受得了，当即就反驳说他给的时间太短，说别人的产品也都差不多。
于是两人便在公司里吵了起来。
事后还是王安琪和孙家俊一起做和事佬，两人才消了火气，重新坐下来讨论解决方案。
陈洛秋对产品的要求，那确实是很高的，所谓的用户体验，在他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说什么别的产品也这样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也正是因为此，如今公司里的大多数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私下里怎么和他嘻嘻哈哈，哪怕调侃开他玩笑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在工作上敷衍他，否则他真的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吓人的！
“呵，王安琪，你问这么多干嘛？你不会是来试探我的吧？”大概过了几秒，杨帆笑了笑反问。
说完，他又继续：“放心，我现在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我觉得洛秋除了在感情方面有点……其他方面基本没有瑕疵。就算是感情方面，我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对吧？你懂的……”
“呵~”
王安琪听完就笑了笑，心想我懂你个头啊！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连杨帆你这种看起来一脸正气的家伙也……
她看着杨帆，这才告诉他：“钟冉冉是进去找他聊广告的事的，你应该知道，公司现在的开销很大，现金流已经有些吃紧了，听他们刚刚的争吵，估计是洛秋那边不同意。”
杨帆是公司的cto，公司的服务器、带宽以及各种软硬件的东西都要经过他的手审批，加之研发部本来又是公司里最大的一个部门，不管是人员工资还是各种福利，都是公司里开销最大的一个部门，所以他对公司的整个财务支出还是很清楚的。
听王安琪说完，他眉头微微皱了皱，问：“什么广告啊？”
王安琪回：“保健品，还有减肥茶什么。”
杨帆：“嗯……保健品？假的那种？”
王安琪：“嗯，应该是，我看过对方发过来的宣传资料，挺夸张的，不过对方愿意出这个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出了五根手指。
“什么意思啊？五十万？”
“五百万。”
“我去，这么多，一个月还是一年？”
“一个月，首页，买断。”王安琪说完，看了眼杨帆，“你说，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劝劝洛秋？”
杨帆：“……算了吧！”
王安琪：“……”
……
此时，陈洛秋的办公室里。
钟冉冉发完脾气，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陈洛秋这才伸手把她重新按回到椅子上说：“学姐，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虽然说拿骗子的钱去捐给灾民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你怎么知道那些钱捐到红十字会最后能到灾民手里呢？”
“你什么意思？”钟冉冉反问。
“呵，没什么意思，总之如果你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话，那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次的红十字会捐款，我不打算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