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巫新庆突然就没了声音。
温进虎的心往下一沉。
真是他操纵的?
温进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无足轻重的事情,活生生地被他搞成了刑事案!
那就是找死!
顿了顿,温进虎厉声道:
“你疯了!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你不会权衡吗?值不值!”
一顿喝斥过去,巫新庆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大王,不是我操纵的,车祸是偶然发生的!
我再怎么无脑,都不会干这个杀人不利己的事!”
听说不是巫新庆干的,温进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刚刚的常委会已经把他搞得焦头烂额,如果巫新庆又搞个车祸出来,他只能让巫新庆去死!
他实在没有精力去管巫新庆的事情!
虽然巫新庆否认是他干的,但温进虎还是不尽相信。
他太了解巫新庆!
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这次让他请假不参加常委会,也是温进虎的主意。
杨鸣让秘书科科长赵时带人去看望其父亲,巫新庆也立即向温进虎作了汇报。
在温进虎看来,这是小事一桩,让巫新庆自己想办法解决。
难道巫新庆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见温进虎久久没有吱声,巫新庆又道:
“大王,杨书记说他要亲自过来。
你说我怎么应对他!”
温进虎道:
“车祸不是你操纵的,你怕什么?”
巫新庆愣了一下,赶紧道:
“大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还是怀疑车祸是我弄的?”
温进虎直接道:
“你说得没错!
我一直怀疑是你弄的!
我告诉你,如果是你,谁也帮不了你,你自作自受吧!”
巫新庆似乎很委屈,大声道:
“大王,我跟随你那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接下来我面临的是,杨鸣对我的质疑!
他也肯定认为,这个车祸是我操纵的。”
温进虎道:
“除非他知道你父亲生病是假的!
否则,他没有理由怀疑你!”
巫新庆叹了口气。
“如果不出车祸,他恐怕不会查。
这个车祸一出,依他的脾性,他肯定会追查的。”
温进虎安慰道:
“他的秘书没死,问题不大。
如果秘书死了,你吃不完兜着走!”
话音落下,巫新庆突然大声嚷起来。
“大王,虽然他的秘书没死。
可他也不会放过我!
他刚到同原假扮记者,我就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
所有这些,他都会记恨我!
没有机会不说,一旦有机会,绝对直接对我动手!
所以,大王,我需要你帮我!”
温进虎问道:
“你让我怎么帮你?”
巫新庆一字一顿道:
“把他灭了,或把他赶出同原!
只有他在同原消失,咱们才有安生日子!”
其实,此时此刻,温进虎比巫新庆更想把杨鸣灭了!
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动手!
人处于低迷的时候,不要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本来运气就不佳,只要你一出手,十有八九是失败的。
所以,不如就躺平,找准时机,运气来了再说!
这样想着,温进虎倒是冷静了下来,认真道:
“巫秘书长,只要车祸不是你操纵的,你就不用怕。
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如果杨鸣去查你父亲是否生病,到时候再说。
我想那只是一个小事,你会有办法化解的!
好了,其他我就不多数了。”
巫新庆赶紧道:
“不,不,大王,您听我说。
我的想法是,杨鸣来到望岭,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温进虎厉声道:
“刚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白了,你还真听不懂?
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动杨鸣!
就是让你夹着尾巴做人,该拍他马屁就拍。
不要跟他争,更不要跟他杠。
直接躺下去,他爱怎么踩就怎么踩。
总给他踩,他有累的时候!”
巫新庆终于明白了温进虎话里的意思,赶紧道:
“好,好,大王,我听明白了!”
于是,温进虎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
此时,在望岭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常博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
此时的他脑子异常的清醒。
相对于司机和死去的赵科长和另一个同事来说,常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一直都很庆幸。
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庆幸自己的反应及时!
在车上,他坐在司机的后面,赵时科长坐在副驾驶座后面,另一个同事坐在副驾驶座。
上午八点四十,车子紧跟在秘书长巫新庆车子的后面,驶出了同原市区。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驶进望岭县境内。
此时,赵科长和同事昏昏欲睡,都靠在车椅上没有说话。
常博跟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司机主要是告诉他,到了哪里的地段了。
就在这时,一辆大卡车迎面驶来。
司机说那大卡车怎么开得那么快。
常博随口说,像这种开英雄车的,要躲着点。
话音刚落,司机突然大声说大卡车撞过来了。
常博一愣,瞬间拿过抱枕紧紧地抱住驾驶座椅子。
只听砰的一声响,常博什么都不知道了,直至在医院里醒过来。
这时,秘书长巫新庆走了进来。
看到常博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巫新庆道:
“常秘书,你没事,放心吧。
就是头破了点皮,有轻微的脑震荡。
这些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不是什么事,很快就恢复了!”
常博道: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活得好好的。
可是,赵科长他们没了。”
说到这里,常博难过得有些哽咽。
虽然跟科长赵时相处只有两天,赵时对他的关心关怀,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看到常博难过,巫新庆轻轻地拍了拍常博的手,低声道: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尽快康复!
我已经给杨书记打电话,他马上赶过来!”
常博愧疚道:
“巫秘书长,我不好意思见书记!
我刚来,什么都还没干,就给他找麻烦了!”
巫新庆道:
“谁也不想这样,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经历的,躲是躲不过的。”
常博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话题扯开。
“巫秘书长,你父亲下午要动手术,你不赶回去怎么行?”
巫新庆摇头。
“这个时候打死我都不能走!
我父亲那边我已经顾不上,让我妈他们折腾吧。”
就在这时,巫新庆的手机响起。
巫新庆看了看,拿着手机往门外去。
到了门口,巫新庆接过电话。
是他父亲的声音。
“新庆啊,刚才有两个派出所的人来到我们家饭店。
问我是不是巫秘书长的父亲?
我说是的……”
巫新庆听着,脸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