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料到会这样。
现在想靠近飞船,等于招来一群不要命的拦路虎。
这事太麻烦,他叹了口气,也没怪宫零三,这已经不是人力能解决的了。
“都回去休息吧。
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暂时只能原地待命。”
宫零二怕宫零三心里过不去,一路上不停逗他说话,讲笑话,努力让他笑出来。
宫零三被他闹得,情绪慢慢缓了过来,终于不再闷着脸。
宫垒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那艘飞船,近得能看清外壳上的裂痕,却又远得像是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心里堵得慌,像压了块石头,总想着哪儿能撬开个口子,把这僵局给破了。
可这事不能嚷嚷,也不能逼身边的人,谁都不容易,他更不想让大伙喘不过气来。
熬了半天,宫垒还是坐不住。
等不是办法,路肯定有,就看怎么找。
宫零二回了屋,也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拖着。
宫垒嘴上不说,可眼神里的焦虑藏不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翻江倒海。
想帮忙?光想着没用,得干点实在的。
他突然灵光一闪——不如查查周围有没有啥异常动静,也算给宫垒搭把手。
念头一起,宫零二立马动手,调动能力开始扫描四周。
一开始啥也没扫到,周围安静得像块死地,连一丝活气都没有。
可没过多久,信号变了——某个区域突然跳出了生命活动的波动。
他心头一紧:刚才明明没这玩意儿,怎么眨眼工夫就冒出来了?
这事儿不对劲,他顾不上多想,转身就冲去找宫垒。
“宫垒!出事了!那块地方刚才还啥都没有,现在居然有生命反应,肯定有问题!”
他语气急得像火烧眉毛,整个人都绷紧了。
宫垒一听,眉头立刻拧成一团。
他没立刻信,也没否定,只在心里来回掂量。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会不会是错觉?或者有人悄悄下了飞船?你再查一遍,仔细点。”
宫零二二话不说,转身又探了一次。
结果没变——那股生命气息,稳稳当当地还在。
“不是误报,也不是谁溜下飞船搞的动静,那地方就是凭空多出来的。”
宫垒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风平浪静,现在却冒出这诡异状况,像有人在暗处悄悄拨动了什么。
他越想越不安,总觉得这一切和那艘破飞船脱不了干系。
可到底是谁在动?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全都没头绪。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宫零零。
让这家伙去扒一扒那飞船的底细,说不定能挖出点线索。
“你来的时候,看见宫零零了吗?咱得找他聊聊,让他查查那船的来头。”
宫零二挠了挠头:“我一路跑过来,根本没留意四周,哪儿顾得上看他在不在。”
宫垒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他在一处角落找到了宫零零。
这家伙正蹲着发愁,脸色难看,一看就是被这事缠得够呛。
不等宫垒开口,宫零零先说话了:“你想好咋办了吗?这摊子事,光耗着没用。”
宫垒点头:“正找你呢。
你去查查那艘废弃飞船,到底从哪儿来的,以前干过啥。”
宫零零一愣,随即笑了:“就这?小事一桩,包我身上。”
他答应得干脆,宫垒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转身离开。
可暗处的刘明明把这对话全听了去。
他知道宫零零要是真查下去,自己就藏不住了。
必须打断!
他悄悄动手,暗中干扰宫零零的系统,让他刚找到的线索莫名其妙就没了。
一次两次还好,接连好几次都这样,宫零零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断他路!
他不动声色,反过来将计就计。
假装自己有了重大发现,转身就要去找宫垒汇报。
果然,他躲在暗处一瞧——刘明明居然亲自出手,在偷偷删改他留下的假数据!
这一幕让他血都凉了半截。
早对刘明明有怀疑,现在更是实锤。
他压住火气,转身就往宫垒房间冲。
宫垒见他急匆匆赶来,以为有突破。
“是不是查到飞船的来路了?”
宫零零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没查到飞船的事。
但我知道谁在拦我们——是刘明明。
每次我快有线索,他就动手脚。
今天我亲眼看见他毁我资料。”
宫垒一听,脑子“轰”地一声。
他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刘明明?那个他曾拼死救下的家伙?他一直当他是兄弟,从没怀疑过半分。
“你……会不会看错了?也许是系统故障,或者别的东西碰的?”
宫零零摇头:“不可能。
我设了防护,只有内部人才能碰。
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宫垒沉默片刻,跟着去了。
到了地方,一眼就看见刘明明背对着他们,正鬼鬼祟祟操作着终端。
那一瞬间,宫垒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
他曾经拼了命护住的人,如今却在背后捅刀子。
信任碎了一地,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大步上前,一声怒喝炸响在空荡的走廊里——
“刘明明!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蹲这儿搞什么名堂?知不知道宫零零为查这些资料费了多大劲儿?”
宫垒心里憋着火,早就想弄明白真相,这会儿看到眼前一幕,直接冲着刘明明吼了一嗓子。
正蹲在地上乱翻乱动的刘明明,听见声音猛地一激灵,手里的动作当场就僵住了。
抬头一看,宫零零和宫垒全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完了,露馅了。
他脑子飞快转着,得赶紧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这事没法收场。
“哎哟,你们啥时候来的?我这……其实不是……”
“别装了。”宫零零直接打断,语气一点不含糊,“现在解释没用,先把之前留下的线索给我看看。”
他心里门儿清,刘明明肯定动了手脚。
这么长时间,哪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不留?
刘明明也知道瞒不住,可他不能让宫垒彻底对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