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姌通过同学的指引,找到了阔别七年不见的图书馆管理员,胡金山。
寒暄了了几句后,安姌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道:“胡老师,此次我专程来学校就是特地找您的。”
“找我?”胡金山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
安姌用力地点点头,随后伸出双手,轻轻地牵起胡金山的手,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期待,
缓缓问道:“胡老师,当年您不小心把我关在图书馆那边的那间密档室里,您还记得吗?”
安姌一边说,还不忘手指向那边密档室的方向。眼神满是期许的样子,仿佛这样就能与胡老师建立起共鸣记忆。
胡金山听闻,目光看向密档室方向,表情微微一紧,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道:
“当然记得,哎呀,你那次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想想都后怕,还好没闹出人命,那次还真是万幸呐。
后来经过那件事之后,我每天晚上关门的时候,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必定要认真巡回一遍,有时候甚至要巡查三遍,就怕再出类似的差错。”
安姌听了,心中满是愧疚,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胡老师,都怪我不好,
给您这辈子留下了这么深的心理阴影,真的很抱歉。”说着,她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自责。
胡金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安慰道:“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安姌深吸一口气,继续询问:“胡老师,那您还记得一大早开门之后,是谁送我去的医院吗?”
胡金山仿佛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几乎脱口而出:“记得记得,就是那个混世小魔王滕子京啊!
我每天习惯性八点准时来开门,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他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模样可把我吓了一跳。
当他发现我投去异样的目光时,估计是担心你衣衫不整,脸色难看,在学校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对你影响不好。
随手在衣架上拿走了邱北辰的衣服,给你披在了身上。还没等我来得及出声询问,他就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
“胡老师,您怎么确定那件衣服是邱北辰的?”安姌质疑。
胡金山的回忆仿佛是揭开了昨天的故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邱北辰是图书馆工会主席,有新书回来,他都会亲自过来帮我整理归档。
那天他般东西,就脱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大家忙完之后,起哄说要一起出去吃东西了,大概是一高兴给忘记了。”
安姌听到这个答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嘴里不自觉地嘟囔道:“胡老师,您确定自己没看错?”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胡金山表情严肃而笃定,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确定,绝对不会看错。
要不是滕子京及时发现并送你去医院,我可能早就因为这件事情被学校开除,也早就离开了图书馆,丢了管理员这份差事啦!”
安姌听到胡金山如此肯定的答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软。
好在一旁的余飞眼疾手快,赶忙伸出双手稳稳地将她扶在了怀里,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余飞神色紧张,双眉紧蹙,目光中满是担忧地看向胡金山,语气里带着一丝恳请说道:
“胡老师,您看安姌姐这脸色愈发苍白,实在是很不好,您这儿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呀?”
胡金山听闻,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之色,忙不迭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你们这边请,跟我来吧!图书馆里面有一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还算安静,适合休息。”言罢,他转身在前带路,步伐急切而沉稳。
安姌在余飞的悉心扶持下,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脚步虚浮。
她的意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惊雷轰顶蹂躏得精神崩溃,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助。
就这样,被余飞搂住,趔趄着脚步,跟着胡金山走进了那间不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布置简洁而实用,一张简易的桌子搭配着一把椅子,静静地伫立在房间一角,仿佛在诉说着平日里的忙碌。
窗台下摆放着一套办公沙发和茶几,余飞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安姌安顿在沙发里,
微微俯身,轻声关切道:“安姌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姌紧闭着双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之中,难以消化刚刚得知的真相。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透露出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胡金山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连忙轻声安抚道:“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实在感觉不舒服,就去医务室找医生看看。那边还有一些书籍需要收档整理,我就先去忙啦!”
余飞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说道:“好,胡老师您忙,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胡金山抬起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余飞不必客气,随后转身轻轻带上了门,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安姌微弱的呼吸声。
余飞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安姌躺在沙发里,渐渐地沉沉睡了过去。
他的内心同样被这个消息所震撼,得知滕子京对安姌竟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付出,这让他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个真相对于安姌来说,无疑是一场强烈的风暴,而他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希望能给予她一丝慰藉与支持。
然而此刻,安姌在梦境里,她慵懒地倚靠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之中,病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她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书籍,书页在指尖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突兀的敲门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病房内这份自己难得享受的宁静。
安姌微微抬眸,嘴角轻扬,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的柔声回应道:“进。”
话音刚落,就见邱北辰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门口,他右手捧着一束娇艳带露的玫瑰花,左手拎着精致的果篮,水果色泽鲜艳,果香诱人。
他呆立在门口,脸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他眼神中满是关切,温柔地说道:“安姌,看到你如今恢复如初,我的这颗心呐,总算是稳稳当当地放回肚子里了。”
安姌听闻,脸颊瞬间泛起了羞红,开心的召唤道:“北辰,你快进来。”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邱北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安姌,微笑着说道:“美丽的姑娘,送给你的。”
“谢谢你北辰,要不是你及时送我来医院,我可能…”安姌的声音略带哽咽,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邱北辰一把抱紧安姌,温柔地安抚道:“小傻瓜,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长命百岁,没那么容易发生意外。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安姌幸福地一笑,说道:“你的外套被我弄脏了,回头我帮你洗了,再还给你。”
“好,辛苦你了宝贝,我们出院吧!”邱北辰说着,拎起打包好的东西,
一手轻轻搂着安姌的肩膀,两人缓缓走出了病房,仿佛要一起走向美好的未来。
然而,刚刚走出病房,安姌和邱北辰便迎面碰上了滕子京。
只见滕子京静静地伫立在病房门口的走廊里,手中同样捧着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
那鲜花娇艳却又带着一丝落寞,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眼神复杂得如同深邃的海洋,失落、不甘与隐隐的痛苦交织其中,紧紧地盯着邱北辰怀里的安姌。
那目光仿佛带着千言万语,又仿佛能穿透空气,直达安姌的内心深处,探寻着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安姌微微仰头,刻意忽视滕子京的存在,转而将头轻轻靠在邱北辰的肩上,柔声娇嗔道:“
北辰,我突然好想吃海鲜了,你陪我一起去吃,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软糯,仿佛带着撒娇的尾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邱北辰的心间。
邱北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故意装作无奈地说道:“好呀,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的小公主。”
那语气里满是对安姌的疼爱,仿佛她的任何要求都是无比重要的。
“真乖!哈哈”安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双手轻轻捏住邱北辰的腮帮子,如同小女孩般娇嗔着。
她故意将动作幅度放大,似乎想要向滕子京展示自己与邱北辰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
随后,安姌挽着邱北辰的手臂,在路过滕子京身边时,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滕子京因这一撞而略显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仿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得到了一丝宣泄。
不料,滕子京突然冷声呵斥:“站住,邱北辰!小姌是我的!”声如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话音刚落,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拉住安姌的手臂,力量之大,似要将她禁锢。
安姌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扭转了身形,在转身的瞬间,
她不知何时手中紧握着一把水果刀,眼神冰冷决绝,毫不犹豫地朝着滕子京的腹部狠狠刺去。
滕子京眉心紧锁凝视着安姌,却并未松手,眼中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
安姌目光死死盯着滕子京那张俊美的容颜,只见滕子京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命运的捉弄。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支撑的木偶,缓缓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