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个年纪,说不懂事嘛,也懂得了一些。他也是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米缸都没有多少米了,跟娘来到这里,吃的是石宽家的,娘还有一份活干,生活的重担减少了不少。
他不去读书,还真的是给娘添乱。二年级的那些学生,还是比他矮许多,但是二年级了,名字都比一年级好听一点,读就读吧。
“嗯,宽叔让我去我就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和慧姐还有心爱玩先,我今晚就和文校长说。”
石宽说着,推了石头一把。
石头最后抽了一下,光着脚走到了慧姐和石心爱身旁,问道:
“你们和不和我玩?”
“你和我们玩,我们就和你玩。”
慧姐最烦的就是这种要上课的日子,家里空荡荡的,手下那些兵都弃她而去,他恨不得多个小伙伴一起玩呢。
“我和你们玩啊。”
小孩子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的纯,不到三句话就交上了朋友,石头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玩那只胆都快破的大蚂蚁。
石妮是个眼里有活,也懂得感恩的人。药材棚这边的活忙完,过来看一下石头,见石头已经开心的和慧姐一起玩了,又干起石宽这边的家务活来。
尽管这些活有人干,现在只是还没到干的时候,但是她看到了,那就帮干。
傍晚,文贤莺和土妹带着一大帮孩子回来了,石头看见,竟然主动上去问候:
“文校长,宽叔说让我明天跟你去学校,你还要我不?”
“要啊,怎么能不要呢。”
文贤莺手放在石头脑袋上摸了摸,心里十分惊讶。昨天和今天早上她都好说歹说,这个小子就是不去学校,还被他娘竹片都打断了两条,那也不动于衷。石宽是用的什么法子,说动这头倔牛的?
她看了一眼院子,又看向客厅,没看到石宽的影子,知道是在房间里睡觉还没起来,便走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穿过那屏风,往床上看去。床上除了折叠起来的背子,也没看到人。
这石宽,会到哪去了呢?正想转回身走出去,身体两侧各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她的胸脯就抓。
这个手她熟悉,全身上下都不知道被这手摸了多少遍了。她把手里的书本对着那手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骂道:
“你是贼啊,偷偷摸摸的。”
石宽嬉皮笑脸,下巴枕在了文贤莺的肩头上,手继续抓着。女人长这么大的胸脯,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给孩子喂,最主要的还是给男人抓的。因为不管是把手伸进衣服里面,还是这样隔着衣服,都那么的好抓。
“谁是贼了,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你的脚步声,这不想吓你一下吗?”
“你还想吓我,看我不把你打扁。”
文崇莺反手回去,勾住了石宽的脑袋,自己的脑袋也往后仰,两张脸摩挲着。她最喜欢和石宽这样嬉闹了,每一次嬉闹,都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石宽顺势就吻住了文贤莺的嘴唇,把人拥着推向前,坐到了书桌前的靠背椅上。这是文贤莺的宝座,只要文贤莺在家,他绝对不会乱坐。
说来也奇怪,他和文贤莺一起晚上做那种事都不怎么吻了,可一起嬉闹时,却经常吻在一起。现在吻着吻着,还有点兴起了。
门还没关,天也没黑。文贤莺怕孩子们突然进来撞见,见石宽兴起了,便把人推开,气急的说道:
“刚才我在院子里见到石头了,他说明天要去读书,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我是老师的丈夫,能没有点口才吗。”
石宽虽然兴起了,但要不了多久就得吃饭,不是土妹来叫,就是桂花来叫,还真不方便现在和文贤莺做那事,便躺回了床上,两脚垂在床前摇晃着。他把和石头的事,得意的说了出来。
能把石头说动去读书,那是件好事。可一年级才读一天,名字都还不会写,就要跳去二年级。这怎么行啊,文贤莺白了石宽一眼。
“哪有你这样允诺孩子的,你怎么不说让他去读四年级啊?”
“一年级和二年级有什么区别呀,他这孩子又不是读书的料,混个初小毕业,能学会几个字,数得清一到十得了呗。只要他去读书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石宽一脸无所谓,他确实认为石头不是读书的料。下午和石头聊天时,他看到石头的手和脚,到处都是疤痕,可想而知,这孩子在石鼓坪村是多贪玩。
文贤莺却和石宽的想法不同,每一个孩子她都想用心教,孩子能学多少,能用多少,那是以后的事。
石头确实年纪大了一点,放在一年级真的不合适。一年级的课程挺简单的,石头又是住在他们家隔壁,那抽点时间补补课,一年级和二年级就一同上了吧。
在文贤莺对石宽的骂骂咧咧声中,石心爱跑进来了,近一整天不见到娘,知道娘回来了,她还是要进来撒一下娇的。
文贤莺把石心爱抱起往外走,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刚才忍住没有和石宽“连”起来,否则估计都还没到一半,准要被这小丫头撞见了。
石头耍了两天的性子,终于又跟文贤莺去读书了。被安排在二年级,虽然他还是比小伙伴高出许多,但也不再有什么排斥。文贤莺闲暇时,就教他一年级的注音,还有那些数字。他学得还挺认真的,似乎还从这些奇妙的文字里找到了玩的乐趣。
这天晚上,二妮进了房间,习惯性的往那半边窗户看了一下,这才点燃桌子上的小油灯。
窗户外月影模糊,哪里还看到赵永贞的脑袋啊。那天和赵永贞约会首先就是把赵永贞臭骂一顿。说是从今往后不准跑到她的窗户下,要是被发现了,准要当成贼抓起来。
赵永贞还真听话,说不准来就不来了。赵永贞不来了,她的心却慌慌,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这时小丽走进来,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到了她身旁,压低声音说:
“姐,你是不是快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