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装可怜，扮柔弱。”
凤娇望着身旁的容有鱼，神情恍惚，语气平淡，像是再次见到老友时，再正常不过的调侃。
“你也没有什么变化。”容有鱼却眺望着远处的姜尘，不甘示弱的回复：
“还是和以前一样，娇纵，霸道。”
若不是如今的姜尘正在修炼，亦敌亦友的二人也不会这般“叙旧”。
似乎是找到了些先前的感觉，凤娇嘴角微微勾起，同样转过脑袋，望向远处的姜尘，幽幽问道：
“你这一世是怎么与他相识的？”
容有鱼愣了一下，而后陷入回忆，眼神逐渐迷离：
“当初他救了我，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我成了他的师妹。”
师妹……凤娇心头不自觉的开始紧绷，微微有些不爽。
容有鱼这般简洁的话语已经证明她与姜尘的相识的时间比自己要早很多了。
况且，姜尘同自己每个师妹之间的关系都不太一般。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姜尘可能已经有前世的记忆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姜尘面对她就装做不认识，不敢与她产生瓜葛，面对容有鱼就出手相救，纠缠在一起，这不妥妥的区别对待？
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
“你呢？”容有鱼也问。
“他娘与我娘亲情同姐妹，她想撮合我们，所以我们便相识了。”凤娇刻意装出一副随意的态度，同样简洁的叙述。
但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炫耀般的说：
“不过，当时的我已经有前世那些记忆了。”
“所以呢？”容有鱼的语气依旧平淡。
凤娇坐不住了，声音压低，同样反问道：
“所以我如今出现在这里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姜尘哥哥和他，终究不一样，上一代已经过去了。”容有鱼却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你不该拘泥于过去，这样对姜尘哥哥来说太残忍了。”
“若你依旧如此，我不会让你留在他的身边。”
说着，容有鱼周身柔和的气质都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难得见你强势一回。”凤娇冷笑一声：
“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现在的姜尘，我也不想放过。”
“况且，倘若姜尘也有那些记忆呢？”
“他没有。”容有鱼轻缓说着：
“若是有，当初他在救我的时候，不会直接现身，更不会将我留在身边。”
“哪怕当时的我并不认识他。”
闻言，凤娇抿紧唇瓣，因为姜尘遇见她时，就是容有鱼所说的这种态度。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不少，但心中的失落却更多了。
她依旧不甘示落，反问道：
“既然你说他们二人不一样，那你曾经可是深爱过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可没说我就是上一代月神。”容有鱼转过脑袋，郑重的说着：
“我和她截然不同。”
“对我来说，我只是以一位旁观者的身份，见证她与姜族那位人皇之间的故事而已。”
“我只认同我自身经历过的事情。”
“你自己代入其中，不要将我也牵扯进去。”
凤娇心头猛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当初在姜尘面前那番行为是在无理取闹。
所幸当时的姜尘还是愿意哄她的……
“她们好像吵起来了。”同样远远观望的红豆凑到元姬耳边，小声说话：
“说的好像是什么前世，好复杂嗷……你听懂了吗？”
元姬刚要说话，恰巧此时脸颊有些涨红的凤娇就看了过来。
识时务的元姬当即就紧闭着嘴巴，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
最后还是容有鱼轻笑一声，主动打破这股沉寂的氛围。
“你与她不是也不一样吗？”容有鱼浅笑道：
“换作之前，你怕是早就与我打起来了。”
“这一世，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见容有鱼主动给自己台阶下，凤娇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再开口时放软了语气，甚至还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刚刚你的那些话是不是跟他学的？或者他也对你说过那种话？”
“反正他，他当初也是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容有鱼静静的看着她，笑而不语。
凤娇脸色更红了，不自然的瞥开目光：
“我，我方才说那些话也只是试探你而已。”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那些记忆的原因才喜欢那家伙。”
“你都不知道吧，当初姜尘还主动追求我，怕我伤心还一直哄着我的，你呢？那家伙对你怎么样？”
容有鱼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浅笑道：
“你若真心待他，他便也会真心待你，不是吗？”
“那这一世，真心待他的女子可不少。”凤娇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撇了撇嘴：
“而且每一个都是世间绝色。”
“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处沾花惹草，偏偏每一位女子都对他死心塌地。”
“真是可恨。”
“可这本就是这个世界欠他的，好在他最后还是没事。”容有鱼默默的叹了口气，眼底泛出淡淡的惆怅。
闻言，凤娇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出现几抹落寞，而后开始变得沉默。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抬手一挥，在周围便设下一道光幕，将二人笼罩在内，隐匿于秘境之中。
用日之神力将她们二人隔绝之后，凤娇才轻声问着：
“那位呢？你还记得她吗？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
“不过当初她应该是活下来了吧？不然这处世界应该早已湮灭。”
“仙界虽然是她所创造，但当初的姜尘可是有能力炼化空间本源，若不是为了她那一缕意识，姜尘也不会选择赴死。”
容有鱼轻轻摇头：
“她似乎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我忘记她的模样和名字了。”
“不过，我觉得她现在应该还留在姜尘哥哥身边。”
“因为当初在下界时，我曾感受到姜尘哥哥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空间本源。”
留在姜尘身边……凤娇垂眸沉思。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狠狠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