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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云将军府沉冤昭雪……

那人一身红衣似火,裙摆上绣着暗金纹路,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燃在风中的一团烈焰。脸上蒙着一层同色的红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正静静地望着他。

是云可依。

“她怎么会在这里?”

萧慕寒与厉王皆是一怔,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云可依迈开步子,缓缓走到萧慕寒面前,声音清清脆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王爷这是要去哪?”她抬眼望他,眸光在红纱后显得有些朦胧。

“今日不是还得去给皇上施针么?”

厉王脸色骤变,下意识挡在萧慕寒身前,低喝一声。

“别过去!她被附身了,会杀人的!这定是她的诡计!”

萧慕寒却拨开厉王的手臂,目光紧锁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他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态——站姿挺拔,眼神平静,说话时语气自然,甚至还带着几分往日的熟稔,丝毫不见被魔气侵体的癫狂或诡异。

天际刚裂开一抹灰蒙的亮色,像被人用淡墨随意扫过,渐渐驱散了夜的浓黑。

寒风卷着未散的凉意,刮过宫墙下的石阶,带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飞。

厉王的身影急匆匆撞进这熹微的晨光里,玄色朝服的下摆被风掀起,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一路穿过寂静的宫道,直奔太和殿方向。

厉王眉头紧锁,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又沉又闷。

昨晚临别的时候,他还答应摄政王会护云可依周全。那云姑娘眼里的光,亮得像揉碎了的星辰,此刻却变成了扎在他心头的刺。不过一夜光景,怎么就出事了?

到了殿外,他刚要抬脚,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

“王爷,摄政王与陛下刚入殿,朝会已始。”

厉王的脚步猛地顿住,胸口起伏了两下。他自然知道朝会的规矩,此刻闯进去,不仅是对君上不敬,更会落人口实。

“好吧……我在这里等他吧!”

可一想到云可依的处境,厉王急得指尖都在发颤,却只能强压下心头的躁火,对着侍卫摆了摆手,转身站到了廊下的阴影里。

“云姑娘,你要挺住……”

殿内隐约传来议事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扉显得模糊不清。

厉王背着手,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殿门,脚边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秒等待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厉王在心里反复盘算着该如何开口,如何面对萧慕寒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毕竟,他失信了。

大殿深处,龙椅上的老皇帝面色蜡黄如纸,锦袍下的身躯瘦得像根风中残烛,连抬手扶稳鬓边玉簪都显得吃力。

老皇帝微微垂着眼,呼吸浅促,若非唇边偶尔溢出一声低咳,几乎让人以为是尊失了生气的雕像。

这已是老皇帝罢朝的第三日,朝野间流言渐起,萧慕寒力排众议,硬是请他挪到了这高位上,只为堵住那些窥探的目光。

阶下,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奏事声此起彼伏,像砸在青铜鼎上的闷响。

“陛下,南方洪灾已漫过三州堤坝,灾民流离失所,亟需粮草赈济……”

“北方数省大旱,颗粒无收,饥民聚众闹事,地方官府已难以压制……”

“西北边境急报,蛮族趁我天灾频发,连夜突袭三座烽燧,守将战死……”

桩桩件件,皆是剜心之痛。

老皇帝眼皮都未曾抬动,只偶尔从喉咙里挤出个模糊的音节。

萧慕寒坐在侧首的摄政王席位上,玄色蟒纹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一边凝神听着奏报,一边沉声与众臣商议对策,语调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却将所有棘手事务一一拆解,调度得井然有序。

就在户部尚书捧着账册,正要细禀赈灾款项缺口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滑到萧慕寒座前。

那暗卫半跪于地,唇瓣几乎贴着冰凉的金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急速低语。

“王爷,王妃……被魔女附身,此刻已不见踪影。”

“嗡”的一声,萧慕寒耳中像是炸开了惊雷。

萧慕寒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瞬间泛白,周身那股运筹帷幄的沉静骤然碎裂,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云可依……附身?失踪?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心口。

萧慕寒猛地抬眼,目光扫过阶下低头议事的众臣,又瞥了眼龙椅上昏昏欲睡的老皇帝。

南方洪灾的赈济方案尚未定夺,北方饥民的安抚需即刻调兵,西北边境更是刻不容缓……

今日这场朝会,关乎的是半个王朝的安稳。

喉结滚动了两下,萧慕寒强行按捺住起身离去的冲动,指尖在袖摆下死死掐进掌心,用刺痛逼自己冷静。

萧慕寒对着暗卫极轻微地摆了摆手,示意退下,随即重新将目光投向众臣,只是那平静的表象下,早已是惊涛暗涌。

每一秒议事,都像是在刀尖上踱步,心早已飞到了那失踪的身影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大殿内的议论声刚因边境急报稍歇,殿门忽然被人重重推开。

祁将军一身戎装未卸,铠甲上还沾着征尘,手里紧紧攥着个沉甸甸的木匣,大步流星走到殿中,“咚”地一声跪倒在地,甲胄碰撞金砖发出震耳的脆响。

“摄政王!”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将木匣高举过顶。

“云国忠老将军当年通敌叛国一案,是彻头彻尾的冤案!这匣中是老将军蒙冤的全部证据,请王爷过目!”

萧慕寒眸色一沉,示意侍卫接过木匣。莫将军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当年是七皇子萧天佑找到末将,许以高官厚禄,逼末将伪造云将军通敌的书信。末将虽出身行伍,却知忠奸不能颠倒,拼死保下了他当时威逼利诱的亲笔手谕,还有往来密信为证!”

话音未落,吏部尚书与兵部侍郎两位老臣也应声出列,各自捧着卷宗跪倒。

“摄政王明鉴!云老将军忠君爱国,当年镇守北疆十五年,蛮族闻其名而丧胆,怎会通敌?老将军之子云鹤霄更是少年英雄,末将这里有他们父子被困时发出的亲笔求救信,信中字字泣血,皆是军情急报,绝无半分通敌痕迹!”

吏部尚书颤抖着展开信纸,墨迹因年代久远有些发暗,却仍能看清笔锋间的刚烈:“……粮草将尽,援兵未至,然我父子二人,必与城同存亡,以报陛下……”

信末正是云国忠与云鹤霄的合签。

“老将军最后以死明志,自戕前还在城头高呼‘臣心昭昭,天地可鉴’啊!”

“请摄政王为云老将军一家洗清冤屈!”

随着这声呼喊,殿内忽然齐刷刷跪倒一片。

前后共有十多位大臣伏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请摄政王还云家公道!”

萧慕寒打开木匣,指尖抚过泛黄的卷宗、锈迹斑斑的兵符拓印,还有萧天佑那封字迹张扬的威逼信。

他逐页翻看,眉峰越皱越紧,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

片刻后,萧慕寒安排收下,将所有证据分装成册,沉声吩咐:“发给诸位传阅。”

“是……王爷……”

卷宗在大臣手中流转,惊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待众人看完,萧慕寒目光扫过殿内:“诸位可有异议?”

满殿寂静,唯有烛火噼啪轻响。户部尚书率先开口。

“证据确凿,萧天佑笔迹与当年案宗中‘通敌信’笔迹对比,破绽明显!云将军确是被陷害!”

“臣附议!”

“臣附议!”

众口一词,真相已然昭然。

龙椅上的老皇帝浑浊的眼睛动了动,虚弱地开口。

“还有……其他证据吗?”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苍老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只见须发皆白的李太傅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面色惨白。

“老臣参见陛下,参见摄政王。”

老皇帝看到自己的太傅,非常激动,立刻说道“李太傅……快快请起……快来人给李太傅看座……”

“是……陛下……”

李太傅对着龙椅深深一揖,声音因愤怒而发颤,“陛下,这三个逆子,当年受萧天佑蛊惑,竟参与了构陷云将军的阴谋!”

李太傅猛地转过身,指着身后三人,“他们已尽数招供,如何伪造军报、如何买通狱卒篡改供词,桩桩件件都已画押!”

李太傅将一卷供词扔在地上,拐杖重重顿地:“老臣教出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愧对先帝,愧对云将军!今日便将他们交予陛下处置,任凭发落,以慰云家忠魂!”

三个男子“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哭声在肃穆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殿内刚因李太傅呈上的供词掀起波澜,殿外忽然传来通传声:

“天下第一皇商阮柯,求见陛下与摄政王,言有要事禀奏,关乎云老将军旧案!”

龙椅上的老皇帝本已昏沉,一听“阮柯”二字,浑浊的眼睛竟亮了亮。这位富可敌国的皇商,是国库重要的支撑,他向来另眼相看,当即咳了两声:“快……快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锦袍、面白无须的阮柯缓步走入殿中。

阮柯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却又透着几分沉稳。对着龙椅与萧慕寒各自行了礼,便直入正题。

“陛下,摄政王,草民今日前来,是为云国忠老将军翻案献上铁证。”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两封封蜡完好的信件,由侍卫呈了上去。

“第一封,是当年七皇子萧天佑亲笔所书,威逼草民借调运军粮之机,在云老将军的粮草中暗置敌国书信,以此坐实他通敌之罪。”

阮柯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草民虽为商贾,却知军粮乃国之命脉,更知云将军忠勇,当日便以‘粮道遇袭、文书损毁’为由搪塞过去,这封威胁信却一直留存至今。”

阮柯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大臣。

“第二封信,是草民多年暗中查证所得——萧天佑当年布下的党羽,遍布朝野,此信中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姓名、官职,以及当年参与构陷云将军的具体行径,附带着人证物证的名录。”

话音刚落,台下已有几位大臣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手紧紧攥着朝服下摆,几乎要瘫软在地。

萧慕寒接过信件,却并未翻看,只示意侍卫直接呈给龙椅上的老皇帝。

“父皇亲自过目吧。”

老皇帝抖着枯瘦的手拆开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呼吸也愈发急促。

看到萧天佑命人截留军粮、以掺沙碎米充数那段时,他猛地捂住胸口,喉间一阵腥甜涌上。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溅红了明黄的龙袍。

“逆子!逆子啊!”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信纸说不出话,半晌才嘶吼道,“难怪……难怪当年北疆将士会哗变!原来他们吃的竟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阮柯垂眸道:“草民得知此事后,曾私自调运十万石精米驰援西北,可惜为时已晚。那时云老将军已被构陷下狱,军中无主,士气崩塌,又遭敌国趁虚而入,云家军……几乎全军覆没。”

阮柯声音里带着痛惜:“云将军在狱中听闻此事,悲愤交加,没多久便……”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老皇帝压抑的喘息与几位大臣压抑的啜泣声。

那些曾依附萧天佑的官员,此刻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皇帝抖着手指捏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半晌才哑着嗓子对身旁的元公公道:“把这些……都给内阁的几位看看。”

元公公捧着卷宗,小心翼翼地递到几位内阁大臣面前。

老臣们戴上老花镜,一页页翻看下去,起初还只是眉头紧锁,到后来竟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血色褪尽。

“这……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阁老颤声低呼,密信上罗列的名单触目惊心,不仅有外放的督抚,连朝中几位手握实权的尚书、侍郎竟都赫然在列,皆是当年构陷云家的帮凶。

满殿死寂中,老皇帝疲惫地闭上眼,对萧慕寒道:“慕寒,这事……就交给你处置吧。”

萧慕寒从座位上起身,玄色衣袍扫过金砖地面,带起一阵寒气。

萧慕寒目光冷冽如冰,扫过那些面色惨白的大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名单上的人,统统拖出去斩了。家产抄没入国库,家属一律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摄政王饶命啊!”

“摄政王饶命啊!”

“王爷三思!”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被点到名的大臣们“噗通”跪倒一片,连带着几位与他们交好的官员也跟着叩首,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

“摄政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户部侍郎涕泪横流,“求皇上开恩!臣等愿一辈子蹲大牢,愿散尽家财为云老将军修庙积德,只求留一条性命!”

萧慕寒冷笑一声,脚边的阴影里仿佛都淬着寒意。

“本王送你们下地狱,找云老将军亲自赔罪,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赎罪之法?”

“王爷!不可啊!”

一位老臣膝行几步,泣声道,“这名单上的人占了朝中近半官员,若一时尽斩,各部衙门将无人理事,边境、灾区的事务都会停滞,国家必乱啊!”

老皇帝也皱起眉,咳嗽着道:“慕寒,你是不是……太狠了?让朕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他们中不少人,可是为国尽忠了一辈子的老人……”

萧慕寒猛地转身,目光直直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沉痛。

“父皇!您只看到他们是‘老人’,怎么不想想,朝中近半大臣,能联手构陷一位浴血守土的将军,将来还有哪个将军敢忠心报国?”

萧慕寒指着殿外,声音震得梁柱仿佛都在发颤:“云老将军以死明志,云家军全军覆没时,他们在府中饮酒作乐!如今玄武国南涝北旱,西境告急,您觉得,还能找出几个像云国忠那样的将军,来守这万里河山?”

“若今日不严惩,往后奸臣当道,忠良寒心,这玄武国……才是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最后一句话如惊雷炸响,殿内再无人敢求情。

老皇帝张了张嘴,看着萧慕寒眼中那片不容置疑的决绝,终是颓然垂下了手,喉头滚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外的哭喊声穿透厚重的门扉,像无数根针扎在每个人心上。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被点到名的官员们被侍卫拖拽着往外走,有的挣扎着回头叩首,有的瘫软在地只剩呜咽,铁链拖过金砖的刺耳声响混着求饶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不多时,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斩决声,紧接着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

有胆大的官员偷眼望向殿门,只见晨光里,青石板上已蜿蜒开大片暗红,像极了那年北疆战场上凝固的血。

幸存的大臣们个个垂首敛目,指尖掐着朝服下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谁也不敢抬头,生怕对上摄政王那双染了寒意的眼。

这一日的血腥气,很快随着风卷过皇城,漫进大街小巷。

茶馆酒肆里,百姓们交头接耳,说今日朝堂上斩了半个朝廷的官,都是当年害了云老将军的奸佞。

殿内的血腥味渐渐被香烛气压下,老皇帝枯坐在龙椅上,看着案头那卷为云家翻案的卷宗,忽然颤声道:“传朕旨意——恢复云国忠老将军原职,追封护国大将军,入太庙受后世供奉。其子云鹤霄,追封威武大将军,配享忠烈祠。”

老皇帝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云老将军尚有一独女云可依,册封为福安郡主,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将军府即刻动工重建,一切规制按国公府例。”

说到这里,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听闻这孩子自幼在军营长大,习得一身好武艺,若她愿意承袭其父爵位,领兵打仗……”

“不行。”

萧慕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萧慕寒站在阶下,玄色衣袍上仿佛还凝着未散的寒气。

“她不能上战场。”

老皇帝皱起眉:“为何?云家世代将门,她……”

“她是云家最后一棵独苗。”

萧慕寒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父皇要让她接过兵权,继续为玄武国厮杀?当年云家父子已为这江山流尽了血,如今连个后人都要逼上战场,您就不怕天下人耻笑皇室凉薄?”

老皇帝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叹了口气。

“罢了,就依你。让她安稳做个郡主,享一世太平吧。”

这话一出,殿内低低响起一片议论。

幸存的大臣们大多从未见过这位云家遗孤,忍不住暗自揣测,能让摄政王如此护着,又得了这泼天的恩宠,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莫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又或是性情刚烈,真有几分当年云老将军的风骨?

老皇帝摩挲着案上的册封文书,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萧慕寒。

“说起来,今日是云家昭雪的好日子,云可依怎么没来?这般荣耀,她该亲自接旨才是。”

萧慕寒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声音听不出情绪:“是本王不让她来的。”

老皇帝一怔:“为何?”

“她身子不适,见不得这等场面。”

萧慕寒抬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父皇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不妨告诉本王,我自会转达。”

老皇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挥了挥手。

“散了吧。”

朝会的余威尚未散尽,殿外的血腥气还萦绕在金砖缝隙里。

萧慕寒几乎是踏着满地狼藉快步走出大殿,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周身那股肃杀之气尚未褪去。

刚到殿门口,一道身影猛地拦在他面前——是等候多时的厉王。

厉王脸上满是焦灼,不等他开口,便急声说道:“慕寒!可依她……她被魔女附身了,现在人在魔宫!”

“我知道……”

萧慕寒心头猛地一沉,方才在殿上强压下的惊悸瞬间翻涌上来。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要随厉王往宫外走,脚步刚迈出两步,却见宫门口那道熟悉的朱红宫墙下,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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