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花洛洛边说边站了起来:“予与龙王未曾蒙面,无新无旧。
予虽与北疆王划山脉而治,却也算不得北疆之主,予仍是雌皇册封的玄天女巫,并无可贺之事。
龙王的贺礼,予不敢收。还请指挥使将2世子接回。”花洛洛态度决绝地背对着妶阴站在平台的最前面,眺望着山下的风云变幻。
“圣女这是何意啊?您,您不管2世子了?”妶阴蒙了。
龙王只说婼里牺收了御蛇苗后,要是再送回给蛇康,就代表她没有反意;要是扣下御蛇苗为人质,就代表她迟早要与蛇康一决高下。
可龙王没说婼里牺要是不收御蛇苗的话是什么意思。
婼里牺拒收御蛇苗,既不送还给蛇康,也不扣下做人质,这可怎么办好?难道真的要把御蛇苗送回西羌吗?
“予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龙王要是没有冲破桎梏枷锁的心思,就不必再用什么贺礼来试探予的态度了。
不是所有拿着棋子的人都是执棋者的。龙王也不例外。”花洛洛忽而转身,面色沉沉地看向妶阴:“指挥使找到了猩元,予万分感谢。
若是想在管涔山山脉和太行山山脉上好好游玩一番,予可派人做你们的向导。一应用度不用指挥使操心,自有兽为你们安排。
予还有事,就不多陪了。告辞。”
“圣女,我,您…”妶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婼里牺,现在倒好,龙王的贺礼没送出去,想要的三足金乌也没来得及开口,就这么被婼里牺拒之门外了。
真是出师不利啊。
花洛洛绕过矮几,正准备从平台上下去。忽而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拿起棋盘上的一颗红色的‘车’往妶阴手里一塞:“这辆车,挡道了。”
随即双手往身后一背,在兽卫们的拥护下,离开了敦题山山顶。
妶阴看着手里的红‘车’,又看了看棋盘上被婼里牺恢复原貌了的棋局,若有所思:‘挡道了?哪儿挡道了?…’
他一屁股又坐了下来,对着棋局发起了呆。这一坐就是一整天,一直到第2日的黄昏前,他才猛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兴奋地看着棋局喊道:“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掌事,掌事!我,我要再见一见圣女。
掌事!”妶阴狂奔下山。
这一次,姚姓掌事并没问妶阴再要什么好处。不多时,妶阴就如愿以偿地在山脚下的草庐内见到婼里牺。
婼里牺当时正气定神闲地在用碳笔练字。
“圣女,我,我明白那盘棋的意思了。”妶阴一晚上没睡,脸上的倦意明显,但他仍旧对想出了答案而激动不已。
“哦?说来听听。”花洛洛没有抬头,笔下的字也没断。
“那盘棋的重点的确是那枚红方的‘炮’,但影响‘炮’落子的,不是落子后能将军的红‘兵’,也不是为了让红‘炮’能吃黑‘将’而身先士卒的红‘马’。
兵和马都是红方的后招。
能让红方的‘炮’迟迟落不下的,是黑方的那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