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咕叽咕……”
被挑衅了“地平线”也不恼，因为从斑斓无限之主打破禁制，将它们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它对这片寰宇的吞噬就已经注定。
哪怕缓慢，也没有人能阻止它的步伐。
等肖离等人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凤荧和“海水”斗智斗勇的局面。
夔牛刨了刨蹄子，不解道：“大帝这是脑子受伤了吗？所以……”
凤荧耳朵可灵敏呢，立刻骂骂咧咧起来：“哔哔啥呢，快过来帮忙！这鬼东西非常难缠！而且还会不断能吞噬寰宇，千万小心！”
众大能：“！！！”
能吞噬寰宇的“海水”？！
大能们立刻冲了过去，因为冲得太快，兽神厌火不小心被海水碰到，立刻痛得吱哇乱叫。
“啊啊啊啊，卧槽，这东西能腐蚀兽神之躯！”
此话一出，四周诸方大能都懵了。
兽神厌火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防御系兽神，但也绝对不是孬种，难道这海水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不不，不对，这海水能动！还在往身体里面钻！”
就在厌火惊讶之余，凤荧已经迅速到了它身边，一件劈挖掉了它的腐蚀的血肉，并在厌火发火之前塞了一把丹药给它。
“所有人小心，这东西一旦沾染上就会不断扩散，必须立刻挖掉。”
厌火到了嘴边的咒骂莫名吞了回去，只有一肚子憋屈。
肖离看凤荧状态还可以，这才松了口气道：“那能战胜吗？”
“不确定。”
“有办法吗？”
“暂时没有。”
“……”
说话间，海水依旧在扩张，并且逐渐取代了原来归墟海的未知，期间各族大能使出了各种神通、禁制、阵法等等，都无法阻挡它的蔓延……
而“地平线”也在低声闷笑，似乎是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凤荧攥紧拳头，最后决定用轩辕先斩出一条天壑，虽然不能完全拖延这“地平线”的蔓延，但起码能暂时延缓它的步伐。
只是她身为人族大帝，主动袭击寰宇，怕是会被反噬。
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肖离，你……”
肖离一眼就看出了凤荧的想法，一手抵在自己的胸前，以天魔之气幻化为利刃，缓缓从体内拔出。
剑锋鸣动，那猎猎王者之息，丝毫不比轩辕弱。
此乃天魔大帝肖离的本命法器——问魔剑。
曾经这问魔剑并不属于肖离，而是属于昊玄……
但在昊玄离开和陨落之后，肖离再也不曾拿起这柄剑，直到今天她有了比昊玄更重要的存在，也有了她不惜性命也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她再次拿起了问魔剑。
她会和它曾经的主人一起，保护寰宇。
肖离挽了个剑花，冷冷道：“别废话，一起。”
“可是……”
“可是个屁啊，法则之力若是只让你一个扛，你不死也会残废，但若是我们两个一起，起码还能活下来……喂，睚眦，等等你记得将我们一起带回去。”
凶兽睚眦烦躁地挠了挠，点头道：“本兽用性命起誓，一定将你们带回去。”
凤荧和肖离对视一眼，同时召唤帝息凝聚于剑锋，催动领域和周身之力，一剑劈出——
“铮——”
“铮——”
这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的两剑剑气彼此融合，爆发出极其恐怖的锐气，抢在“地平线”迈出“归墟海”之前，重重斩裂了它——
“轰隆隆——”
法则崩裂。
虚空裂缝顺应而生，飓风卷起“海水”不断吞噬，“地平线”见状果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海水也不得不停留在了虚空裂缝之外。
“成功了？！”
“竟然真的有效果？”
“太好了！”
还不等众人松口气，凤荧和肖离突然脸色巨变，二人胸前突然就被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股凭空出现的万钧之力带着她们化作流星，朝着下方重重陨落。
同一瞬间，鲜血疯狂从二人的伤口外涌，被虚空裂缝一同噬。
显然，法则的反噬来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凶猛！
“二位大帝！”
“二位大帝！”
夔牛和睚眦率先行动，抢在天族、羽族之前，将凤荧和肖离拦下驮在了背上，睚眦还裂开獠牙，无声警告试图靠近的任何人。
——这两个人是它睚眦罩的，敢靠近一步试试？！
天族族长不悦道：“睚眦，大家都是统一战线的战友，你何必要防贼一样防着我们？”
羽族大统领颔首道：“是的，这不是影响团结吗？”
水族族长点头道：“不如让我们看看二位大帝的情况？”
就在睚眦踌躇之际，一道祥瑞天音缥缈而知。
“她们没事。”
睚眦、夔牛、地蛇、长乘等兽神率先一愣，齐刷刷对着虚空行礼。
但见一只通体布满星辉和水泽的圣洁巨兽踏空而来，它头角峥嵘、祥瑞端方、法相庄严，一出现就连沸腾的“海水”都安静了许久。
“麒麟大人。”
“麒麟大人。”
……
悬水麒麟查看了凤荧和肖离的状态，幸好方才肖离和凤荧一并出手了，否则只怕凤荧会被“反噬”生生劈成两瓣。
它从口中吐出一口本源没入二者的胸膛，那狰狞的、完全无法愈合的伤口这才缓缓愈合。
悬水麒麟转身看向虚空裂缝，以及裂缝对岸的“地平线”、“巨爪”和“长尾”，神色十分凝重。
夔牛凑到悬水麒麟身边，恭敬道：“大人，这……这诡异的海洋，您有办法吗？”
悬水麒麟一双苍老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它平静摇头：“很可惜……现在有着虚空裂缝在，它们暂时还过不来，你们且带两位大帝回去养伤。”
“那您呢？”
“我先留下来照看一二。”
凤荧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艰难睁开眼道：“前辈……它们……都不是善辈，您要小心。”
悬水麒麟颔首：“放心吧，万兽天道不仅喊了我，还喊了三足金乌、九尾狐和凤族，它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这里交给我们……”
比起人族、魔族和万兽大陆的兽族，这些单独拥有“领地”和“世界”的兽神，才是最强战力一脉。
但无论是麒麟、三足金乌还是九尾狐、凤族……都在当年的归墟之战中“元气大伤”，新生的血脉更是少之又少。
而姬无双使得“兽心圣草”重回人间不过短短数千年，还不足以让各族恢复巅峰。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出战。
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众生。
凤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双眼一闭彻底陷入了昏迷。
……
这边天澜天道还在“哇哇”对姬无双哭诉，后者面无表情一般揪起祂塞到怀中，她前脚刚从“境”中离开，下一刻就嗅到了来至于凤荧和肖离的“血气”。
姬无双心中一沉，略显狼狈赶到了凤星圣城正殿，恰好看到睚眦、夔牛驮着凤荧和肖离回来。
二者双手都自然下垂，呼吸非常非常细小……
有那么一瞬间，姬无双感觉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
“娘亲！！！”
“五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