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百希跟随着尤利塞斯来到了他口中，他想带她来的地方，从天而降的泉水，散发着清凉的气息，洞窟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鼻尖萦绕着的味道很好闻，百希有点喜欢。
这个地方清新的有点过分。
“我的秘密，这里不会有人来。”
尤利塞斯干脆在河边坐下，一边还邀请百希一起坐过去。
百希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靠着他的身边坐下。
“你还会喜欢这种地方？我以为吸血鬼只会找一些比较阴暗的地方待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味道很好闻，有点催眠的效果，百希坐下以后居然打了个哈欠。
“比如说？墓园？棺材？你不觉得那是亡灵才会喜欢的东西。”
尤利塞斯失笑，百希还真是很容易误会他。
“不不不，我觉得吸血鬼也会喜欢。”
百希晃晃手指，摆出不赞同的姿态。
“很可惜，我不喜欢。”
尤利塞斯耸耸肩，视线投向那片从洞窟上面流下的泉水，清澈透明，看着就很干净。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让人听不太清。
“有时候，我也会羡慕人族....”
尤利塞斯的话让百希有点意外，她歪歪头，挑了挑眉。
“怎么，始祖大人也会羡慕我们这种生命很短暂的生灵吗？您可是永生的。”
她这句话就是纯粹的调侃，当然她也没觉得尤利塞斯会不想活，反正未来的他看着还挺有精力，每天都在各种搞事情。
都说活得久的人会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很无聊，可在尤利塞斯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要用这样的称呼，会让我感觉我们很生疏。”
尤利塞斯几次三番的想要改正百希的说法，但百希每次都会这样说。
“...”
不知道为什么，百希眼中的尤利塞斯和未来的那个他在眼中重合，一时间就没有回他的话。
“你难道不觉得永生是一种诅咒。”
听不到百希的声音，尤利塞斯等了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
“难不成你活腻了。”
百希表情有些古怪。
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觉得，甚至他还想要找到‘梦魇月牙’防止自己被永久封印，这不是求生欲很强的表现吗......
结果尤利塞斯的答案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嗯，如果不是你的出现。”
尤利塞斯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一瞬间让百希很意外。
“不会吧....”
她看着吸血鬼转头过来，那双认真的眼睛以后，发出的质疑变得很小声，没了底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梦魇月牙’，为什么会知道你来自未来吗？”
尤利塞斯又换了一个话题。
“？”
思维跳跃的太快，百希还有点没跟上。
“什么？”
她问。
“因为它是我要求元素之王打造的。”
尤利塞斯指了指百希脖子上的十字架，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出了让百希瞳孔地震的话。
“你让元素之王造了一把用来封印你的武器....你真的不想活了....”
百希愣愣的看着他。
“刚刚巧，我去询问打造进度的时候，发现了你的秘密。”
尤利塞斯说的轻松，百希的心情却跟着复杂了起来。
“这是我的秘密。”
他说。
“我们现在是恋人不是吗？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尤利塞斯挪开视线，不想给百希压力，他只是单纯的分享，不会强迫百希互相交换心底的秘密。
百希听完抿了抿唇。
“其实.....我们未来关系并不好。”
她犹犹豫豫，但不知道是不是想说的话在心里憋了太久，现在环境又真的很放松，她还是开了口。
“是吗.....怪不得你初见我的时候，很讨厌我的样子。”
尤利塞斯露出了然之色，丝毫不意外。
“不过，那也都是因为你太讨人厌。”
百希扶额，未来的尤利塞斯实在是不讨喜，也可能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她反抗不了，所以面对尤利塞斯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警戒，尽管可能也没什么用处。
“我一度想杀了你，梦魇月牙也是那时候找到的。”
百希眼神放空，知道自己最后会死以后，好像做很多事情都无所顾忌了。
“原来....所以十字架里储存着我的力量，未来的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哦不，是永远陷入沉睡。”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接着又问。
“没有，我没杀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魇月牙会吸取你的力量，不过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和你见的最后一面，就是我险些封印了你的那次。”
一说到这里，百希就有点郁闷。
谁能想到她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尤利塞斯坐在这里聊天，还成了恋人关系，还是这个时代她唯一熟悉的家伙，除了元素精灵他们。
“你心软了。”
尤利塞斯很肯定。
“....不算。”
百希也说不清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拔掉梦魇月牙，大概也是尤利塞斯真的帮过她。
她盯着泉水下形成的潭水池一动不动，忽地感觉到肩膀上被人圈住了。
百希转头，就对上一双微弯的眼睛。
“没关系，不用自责，梦魇月牙本来就是我要求做的，是我的意愿，你不用因此难过。”
尤利塞斯说话的时候，百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之前就有很多次百希都想说，尤利塞斯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虽然是个吸血鬼，但格外的有神，比起其他吸血鬼那种空洞诡异的感觉，这双眼睛甚至有点活人的气息。
“我才没有难过，我又无法预料现在会发生的事情。”
百希别开脸，语气生硬的说道。
“总之，虽然你对我做了很多坏事，但我也做过，不过现在我原谅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没必要说清楚这其中的纠葛，但她还是不想让自己被误会，也不想让尤利塞斯误会。
“好。”
尤利塞斯瞳孔倒影里满满的都是百希的侧脸，眼神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
这是个很好的开头，起码现在的百希愿意和他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