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后背瞬间又冒出一层冷汗。
老爷子，您要认清自己，您是假冒的啊！
怎么能这么硬刚呢？
他赶忙小声找补。
“李主任，您等等，我进去跟老爷子说说。”
李怀德瞪了许大茂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了对方。
许大茂知道这代表的意义，可没办法，只能拎着鸡笼，硬着头皮先进了院子。
可转过影壁墙，看到王铁蛋舒适地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悠哉悠哉，他也有点生气。
“老爷子，那是李主任，您怎么那么对待他呢？”
“你想我怎么对待他，求着他，惯着他，恭维着他？”王铁蛋无所谓地说道。
“王铁蛋没跟你说过来干嘛的吗？”
许大茂赶忙压低声音说道。
“李主任已经怀疑你是假的了，您知不知道？”
“怀疑，让他怀疑好了，他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让他知道您是冒充的，我们都得倒霉，您知不知道？”
“不用慌，他没确凿证据之前，什么都不敢干。”
王铁蛋无所谓地说道。
许大茂以为是假的，李怀德怀疑是假的，可只有他知道，身份假没错，可本事是真的。
敢惹爷不高兴，咱就不跟你玩杂七杂八的，直接掀桌子。
许大茂此时心里已经开始问候起了王铁蛋。
你在哪给我找来这么一个爷，真是爷。
可此时，他也不得不求着点。
“老爷子，实话跟您说，李主任从昨天下午就一直等您了，昨天冒雨等了您一下午，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您给我个面子，和他简单聊几句，成不成？”
王铁蛋看许大茂的可怜样，叹了一口气。
“行吧，让他进来，后面那个大胖子也进来，你和他把那墙根的地给我翻翻。”
“哎哎，好好。”
许大茂顿时欣喜，急忙起身往门口跑。
院外。
从王铁蛋开门，刘海中就一直观察着王铁蛋扮演的老头。
这他理解里，也就是评书上，画本里的世外高人，不说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最起码说话得高深，意味深长。
可这位，衣着陈旧，皮肤黝黑。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农，也可能是个老药农。
要说，他是神医，心里一百个不认同。
刘海中更加确定刘光齐的猜测，这老头八成是假的。
许大茂一进院，刘海中就凑到了脸色不好的李怀德跟前。
“李主任，我看这人真不像老中医，他故意不想见你，可能就是怕露出马脚。”
李怀德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不像老中医，像什么？”
在一切没弄清楚之前，他不会妄下结论。
而且在这个关键时期，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机会，李怀德都必须把握。
这就是城府。
“我看就像个地里刨食的老农民，没准可能是猎户，药农，反正我觉得不像老中医。”
“万一是呢？”
“万一？”
刘海中顿时没话了。
正当他想怎么回答时，许大茂打开门从院里走了出来。
“李主任，说好了，老爷子让您进去。”
“好~”
李怀德收拾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平时微笑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秘书和刘海中，示意两人跟上。
许大茂赶忙又说道：“李主任，还有一事。”
“什么事？”李怀德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
“老爷子不是想种个菜园子嘛，想让刘组长帮我一起翻翻地。”
刘海中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这是许大茂公报私仇。
李怀德没觉得什么。
“那就让刘组长干，你带路。”
“好~”
许大茂答应一声，也不顾刘海中杀人的眼神，引着人就往院里走。
刘海中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让他堂堂刘组长，轧钢厂的大官，去干翻地的活，怎么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夏秘书见刘海中一直不动，那么胖的身形再双手拎着东西，差点把门口整个堵死，弄得他也不好不去。
“刘组长，赶紧啊，难道让李主任在里面等你？”
“没没。”
刘海中可不敢得罪秘书，急忙跟了进去，心里的委屈又增加了一分。
不由对许大茂和假老中医都多恨上了三分。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个假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院里。
李怀德完全没有刚才在门口的尴尬，来到王铁蛋面前，见人没起来，直接客气地拱了拱手。
“老爷子，第一次来，给您带了点礼物，请您笑纳。”
说完，赶忙朝刚进来的刘海中和夏秘书过来，将礼物放下。
王铁蛋看都没看，指了指石凳。
“小李是吧，坐吧，喝茶自己倒，用不到老头子我伺候你。”
“哪里哪里，应该的。”
李怀德完全没有李主任的架子，小心地坐到了距离王铁蛋最近的石凳上面。
王铁蛋瞅了眼许大茂，指着东墙和西墙的位置
“就那，开一席地出来。西墙根下，再给我搭个鸡窝。”
“好好，老爷子，李主任，你们慢慢聊，这活就交给我们了。”
许大茂赶忙应承了下来，他现在就怕李怀德识破，吓得腿都有点打哆嗦，真不如去一边干活来得实在。
刘海中知道这里面也有他的事，接过了锄头，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东墙那边。
如果可以，他真想像夏秘书一样，接过泡茶的活。
好吧，翻地好像也比抡大锤轻松点。
这边活干起来，李怀德和老中医的对话也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说吧，那么着急找我，不是单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吧，想要什么？”王铁蛋吸溜着茶水，淡定说道。
“老爷子明鉴，过来看您确实是有件急事。”
李怀德搓了搓手，情绪比秦淮茹酝酿得还快，一脸深情。
“我有一个长辈，我一直视其为我的榜样，这位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可以说为了国家操劳了一辈子，可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家，前段时间病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就厚着脸皮想请您出手。”
院里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干活的动作都不免轻了一点。
许大茂是怕老爷子答应下来，到时候露馅。
刘海中是想看老爷子笑话，不管答应与否，只要敢露医术就容易发现问题。
可王铁蛋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第三疗养院里有不少老家伙，你说的是哪个？施建生他们都在那挂着名呢，也用不到老头子我啊。”
李怀德心里不由又打起了鼓，施建生是京城四大名医之首，知道的人不少，但知道在京城第三疗养院，即京城退休干部疗养中心挂名的不多。
反正他是不知道。
这老头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