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望着静立的恶魔，“带着镜子进来。”
珀斯法尔落地，单手拉着驮魔镜的毯子：“您刚才梦到了什么？”
淡咖长发清丽青年，声音暗含喜悦：“你把金色果子找来给我了，样子很像苹果。”
他手里比划，最终握成拳，“大约这么大。”
珀斯法尔眼底掠过深色，上半部分微亮，“确实有用？”
伊泽：“对，有效，你想要用这颗和我交换，长出六对翅膀。”
稍停顿，提前将结果放到前面，可会影响后续发展？
毕竟提升的只是他的实力，不再奉他为主的珀斯法尔，净化后想法不可控。
譬如，珀斯法尔大可以自己服下，也不再感到孤单，需要他的陪伴。
伊泽很快想到个关键点，想问明白又担心结果，犹豫片刻还是问了，现在不问，以后更不合适。
对面的是始终护主的珀斯法尔，即使机遇发生变化，两人中谁服用都可以。
当下，他心情放松些：“这果子对恶魔、天使有效吗？”
珀斯法尔：“如果是那棵树结出的果实，对我无效。”
伊泽心定下来：“那棵树？”听口气是早已知道。
“是，长在北区中间偏东，像您对神树所做的一样，祂也有专门栽培。”
“从旁的活物口中所知，生长出一颗需要五百年。”
“在发现这棵树时，祂就服用下将近两颗，用‘将近’描述，是因其中一颗我先吃过一口，对我无效。”
伊泽讶异，“距离上次已经五百年？”
珀斯法尔：“四百年，那时已结有五颗花苞。”
听到这里，伊泽反而皱眉，“祂除了发现时有吃下，后面还有进食吗？”
珀斯法尔：“有的，没特别的用处，只第一次有效果。”
伊泽手指在权杖上轻轻敲击，“祂还是吃过两颗，无论如何，我还是……不过，只是抵挡攻击，应该是够的。 ”
而说到这里，珀斯法尔神色却有变化，“不一定两颗都有效果，只是果子稀有，能够对比的太少。”
“您还记得吗？祂日渐衰落，不惜为此在幕后制造战争。”
伊泽点头，“明白，那就交给你了，要完成。”
尔后，他敛眸思考自己也到衰落那一日，会如何？
伊泽又是收起来心思，本来想活到七十岁，现在已经足够长，尽力之后就是遵从自然规律。
珀斯法尔轻笑一声，“您想要，自然会为您取来，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闻言，伊泽当即露出放松、愉悦的笑容，取出鸟笼在边上，两身影消失在这里。
正踏步要往里面走，对上一大包裹，迟疑注视，回忆是什么来着？为什么会放在这里？
珀斯法尔上前，直接扛起这包往里走。
伊泽：“这是什么？土特产？”
“小公主给的回礼，看您在忙，单独给我了。”
公主？等等？什么？
联想到的东西，令他身形瞬间僵硬——上次的特殊道具带过来了？
转而照常往里走，安慰自己没事，本来就会发生，只不过就是难忍一些。
伊泽往内走，待珀斯法尔摊开桌子上，眼神扫视，全是稀奇古怪的器具。
他避开视线，“我不想用这些。”
珀斯法尔却是兴致勃勃，面上挂有坏笑，“您在梦中体验过了？我还没有，殿下。”
说到这里，手里抓着一样东西，新奇地捏两下，看着伊泽的表情，还是放回。
“那就不用。”双手收拢起这个包裹。
伊泽看着他的模样，连恶魔尖角都出来了，是真的很期待。
不禁心软，反正也就这段时间了，中间要隔七个月。
“等等，只是不想，没说不能。”
凭着记忆点出两个还算舒适的道具，“拿这两个，其他收起来。”
珀斯法尔：“是。”
伊泽再次凝聚水雾清洗，包括这个地方被褥毯子。
想着要分开那么长时间，这位还是大功臣，必得好好犒劳，伊泽少见的很主动。
频率调整为每三天，在到彼岸之际，他甚至有些站不稳。
遥遥的看到天际地面线，面不改色地坐在魔毯上，心里呼出一口气。
后面紧跟着的珀斯法尔，背后一对羽翼微垂，尺寸和梦中一般无二，此刻为纯黑。
他瞥向后面，新生的羽翼初长出时，一双手无数次的抚摸，手指穿梭。
试着伸展开来，缓慢摆动。
希维利安四人差不多屏住呼吸，盯着这对翅膀，目中敬畏之色加重。
在旁边数人的目光里，持续三分钟，却迟迟没有离地半寸。
珀斯法尔叹息一声，伊泽看出新生部位的乏力，宽慰道：“再长段时间，不急。”
说的同时，手又摸了一把。
珀斯法尔眼睛飘向那只手，目光里些许温柔，羽毛微动，缓慢收起来直至背部光洁。
他扫过人慵懒、疲倦的面容、坐姿，轻声道：“不如我单独前往交涉，为您取来想要的东西。”
伊泽：“一起去吧，相信你能抵御任何冲向我的攻击，现在我的状态不妨碍正常交谈，也一直在恢复。”
他在徽章内取出一条宽围巾，也可以说是短披风，递给黑发男人。
“从后面看有些不雅观，披一下吧。”
珀斯法尔：“是。”随手围在脖子上，后面留的宽些，盖住那两个破洞。
吩咐船夫在这等待，留下一个半兽人妮芙，以防放在这里的魔镜无人看守。
一行人往着前方漂浮，此地建筑物排列和构造，显然完全打乱过一遍。
下方人群里有认出魔毯的惊叫道：“哦，天呐！八年前的预言者！快，快去禀报陛下！”
伊泽往下瞧一眼，速度不减，实在是没有值得停留的点，上次来早就去见过这里的王室。
来到本放着镜子的位置，出乎意料的还在原处。
伊泽观察两秒，“后面还有绑的禁锢神光，祂来过，又给绑在这里，真奇怪。”
他想到当年的情景：“该不会伊瑟尔、托罗还在这里吧？”
珀斯法尔漂浮至手搭在镜子边缘：“再次掰出来，您要找的纳里尔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