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了一段时间，《百鸟朝凤》终于上映了。
西影厂牵头，中影背书，但上映首日排片只有1%。
这都是安排好的，然后吴妍就准备哭诉了，采访她的是纪凡，但署名的不是……
结果吴妍觉得还不够轰动，她要来一场直播。
楚嚣还愣了一下，他记得直播行业是在2016年才开始爆发的，现在就有直播了？
还真有，某鱼和某牙今年年初就已经转型完毕了，也有一些人在直播了，以游戏为主。
当然，大部分都是电脑端，因为移动互联网速度还不够快，等一两年之后，4G网络普及了，直播行业才会真正起飞。
吴妍要直播控诉院线的事，瞬间就得到了某鱼和某牙的响应，这可是个大热点，他们甚至还稍微竞价了一番，最终由某鱼拿到了直播权。
某鱼的工作人员还专门到吴妍家里给她布置直播现场，甚至还想排练两遍，被吴妍拒绝了，她不想拿自己父亲的遗作来胡搞瞎搞。
不过效果确实不错，直接就轰动了。
吴妍的直播吸引了三十多万网友观看，某鱼服务器卡得不动，差点爆炸……
热搜也上了好几个，主要是还没有人这么搞过呢，直播怒斥院线不给排片？
还要给院线经理下跪、磕头？
当然，下跪是没有下跪的，磕头就更没有了，楚嚣不愿意再走这条炒作之路，没必要。
不过吴妍怒斥商业电影太多，大家不管文艺电影死活的部分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
其实就是老生常谈，文艺电影的票房为什么一直都上不去？
很简单，就是导演没把观众当人……
商业电影服务观众，每一个笑点，每一个矛盾，每一次冲突都是有安排，有设计的。
设计好了，观众共情，票房大卖。
设计不好，观众骂娘，票房扑街。
死也死得明白。
文艺电影就不一样了，那是服务导演的，导演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导演的想法恰好和观众一致，那就能赚钱，不一致，那就赔钱。
也很公平。
就像《让子弹飞》和《一步之遥》似的……
道理大家都懂，但依然吵得不可开交，主要是直播声讨排片这事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好奇。
不过吴妍的发声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力挺，王晓帅首当其冲！
反正就是各种坚守、不甘、不被理解全出来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给我们扶持，给我们政策，我们要赚钱……
就差来一首“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了……
除了王晓帅以外，第五代和第六代都发声了，他们是为了占便宜也好，为了缅怀吴老爷子也罢，反正声势是炒作起来了。
这也是楚嚣的策略之一，矛盾不好解决，那就把矛盾扩大化。
发声的人越多，到时候院线就越难做。
给院线致命一击的是老谋子，他在吴妍直播下跪的第二天，就公开接受采访，“吴老在创作《百鸟朝凤》的时候已经72岁高龄，剧本修改了很多次他都不满意，最后只好自己闭关一个半月逐字修改，经常改到痛哭流涕……”
“吴老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伯乐，更是一个极为浪漫和爱国的人。他有很多想法，很多创意，也为很多人做了很多事。他花了更多心血推动了中国电影工业的发展，我们需要这样的人，也要尊重和缅怀这样的人。”
“但现在吴老的遗作上映，没有宣传，没有排片，我不理解，我希望院线能每天拿出一两个影厅，排一两场《百鸟朝凤》，这样的好电影，不应该被埋没……”
老谋子声泪俱下，这也确实是他的心声，看的很多人都感动了，新闻和视频立刻就充斥了网络。
老谋子一出面，小钢炮、陈凯哥、黄健新、徐老怪等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发声，一时间整个电影圈都在缅怀吴天铭老爷子，他的事迹也被扒了出来，网友一看，惊为天人，中国还有这么牛逼的电影人？
钟丽方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让吴妍再次公开喊话，这次就是针对楚嚣了，“西瓜影业的楚总是中国新生代电影人的佼佼者，但是让我失望的是，他旗下的西瓜院线却一场排片都没有给《百鸟朝凤》……”
吴妍的言论一出，舆论顿时炸了，一时间网上全是骂楚嚣，骂西瓜影业和院线的人。
钟丽方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不过她也懒得用水军对冲，楚嚣的想法就是要把舆论造起来，越大越好，现在的火候正好。
……
楚嚣还在拍《寄生虫》呢，这几天进度推得很慢，倒是和演员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楚嚣对镜头的要求高，杜杰都快被他折磨疯了。
杜杰也算是楚嚣的老搭档了，磨镜头都是磨演员，楚嚣怎么改成磨摄影师了？
其实也不是楚嚣事儿多，他主要是想尝试一些新拍法，完全按照《寄生虫》的镜头来拍，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只能苦了杜杰……
一天晚上，楚嚣好不容易让杜杰过了，刚想找个地方吃顿饭，黄博就凑了过来，“老楚，国内骂你可是都骂翻了，你还不打算说两句？”
“哦？是吗？”
楚嚣打开微博一看，就知道差不多了，他最新一条微博还是刚到首尔的时候拍的围读剧本照片，现在下面已经二十多万条评论了。
倒不是都骂他的，也有不少楚嚣的粉丝在帮他说话，大概意思就是楚嚣正在拍戏，哪能管得了院线怎么排片？
不过大部分路人还是觉得楚嚣不对，他们认为楚嚣现在是内娱第一人，就有义务为中国电影负责，《百鸟朝凤》这样的好电影要是不赚钱，楚嚣是应该出来谢罪的。
虽然很没道理，但是网友最擅长的就是不讲道理……
楚嚣不打算和网友较真，说起来，这些网友骂他，还是他计划出来的呢，他和人家较真干嘛？
楚嚣发了一条微博，“人在首尔，刚拍完戏。吴天铭老爷子绝对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导演，我也是才知道《百鸟朝凤》没有排片的事情。说老实话，不能怪院线。因为这种文艺电影，缺少话题性，又没有任何宣传，院线是要盈利的，肯定不会盲目给排片。”
“不过有些网友说得对，我是电影人，不是商人。所以我决定，即日起，西瓜院线每天都会给《百鸟朝凤》20%的排片，黄金场至少保证每一家影院都有一个影厅流水播放。我还将私人赞助2000万，就算作《百鸟朝凤》的票补，只要是去西瓜影业看《百鸟朝凤》的观众，都可以享受五折优惠，直到2000万用完为止……”
这条微博一发，网上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