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区外,刚解决完一只异种的时榫正蹲在尸体上休息。
这是一只自带貂皮的异种,毛厚,爪子锋利,很多地方分解下来都有价值,上交总部也是能得到不少钱和积分的。
时榫休息好后就从尸体上跳了下去,然后把这活儿交给了星叶草。
叶子能有四五米长的星叶草深扎在地面,一片片叶子左右开弓,熟稔的切割着地面上的异种尸体。
跟着时榫忙碌的这几天,它对自己的工作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
除了将那些有用的部位分好放在一边,剩下那些没用的碎肉,它都是能自己吞了的,可以说工作福利相当好。
当然,这也就是在星叶草不“发疯”的时候。
之前发现星叶草异常的时候,时榫还在思索缘由,但后面东三区发布了预警,他就猜测起星叶草的异常是不是受了高峰期影响,不然怎么这么巧,刚有异动就预警了?
时榫把星叶草的异常归类到了高峰期,对它的管束自然也就严了不少。
星叶草的“发疯”都是间歇性,失控时间也不长,且因着与时榫建立了精神链接,它失控后的攻击目标也不是时榫,反倒是周围的死物,或者是送上来的异种。
就,两面都挺有用的。
不发疯当屠夫清洁工,发疯就成猎人刽子手。
属实是一大好帮手。
……
时榫没吞掉杀掉的异种。
他前两天就已经饱餐过了,有些能量还在消化,加上有意控制异化率问题,他还给自己多注射了两支抑制剂,现在主要就是给自己多攒点钱和积分。
嗯,第一个月的工资是发了,但跟他背的债相比,数量远远不够。
上面没有下发特别任务的情况下,出来杀异种是最快攒钱的方法了。
刚杀掉的异种是a级,有残存的威压在,这片地方暂时也能有个清闲时间。
时榫走向不远处树下搭的简陋木棚。
棚子下,河玉正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昨晚是河玉守的后半夜,原本上午该他补眠的时间,却又因着突然冒出来两只大体型b级异种,动静太大将人给吵了起来,所以这会儿即便到了快下午两点,他也没睁眼。
从放在地上的物资箱里拿出一盒自热饭菜一瓶水,时榫在河玉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边拧瓶盖边喊,“诶,起来吃东西,等会儿黄萝子来了,东西就没了。”
跟二人的常驻不同,黄萝子都是白天才过来。
不过也不是全天,有时候对方一大早就来了,有时候却到下午才冒泡。
河玉在长凳上动动,小心的翻了个身,背对起了时榫。
不起就算了。
时榫没喊第二遍了,他热好饭菜就开吃,一盒快速还有些饿,干脆将河玉那份也给拆了。
反正等会儿也得落别人嘴里,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给他。
直到时榫吃完,那边河玉才坐了起来。
“那家伙不是说要去找沃因斯吗?怎么今天又要过来。”
没休息好的河玉满眼倦怠,下巴上也多出了些胡茬,看着糙了不少。
时榫正在擦嘴,“可能意识到还是更喜欢我吧。”
河玉:……
他半眯着眼,对着桌上摆着的空盒呆愣愣看了两秒,忽然意识到。
“你把我那份吃了。”
时榫抬眼瞅他,“哦,我以为你不吃。”
河玉懒得理他,“我饿了,你去给我拿份新的。”
虽然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两公里外是有其他队伍的人守着的,那边有补给车,拿物资很方便。
时榫:“等会儿让黄萝子去。”
两人就这么在棚子下坐了会儿。
除了兢兢业业干活的星叶草会发出一些动静,这一片区域都颇为清净,倒是远处,时不时就会有些能吓死人的响动传过来。
沉默对坐了好一会儿,河玉突然开口问,“那边有联系你吗?”
“没。”
虽没明指,但时榫知道他是在问辰光的事。
距离上次去黑吧跟阿加木说要合作,已经过去快一周,可这一周里,那个用来联络的终端一直就没响过。
时榫对他们的办事效率挺不满意的。
搞背调需要搞这么久嘛,亏他还以为他们一天就能搞定呢_(:_」∠)_
哎,高估了,高估了。
时榫觉得失望,河玉却是接受良好。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然直接拒绝了你多尴尬。”
这回换时榫不理他了。
又过了会儿后,黄萝子风尘仆仆的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刚从哪处过来,满身黄土,比时榫两个一直待在野外的人还要狼狈。
“队长,我渴了,有水喝吗?”
虽说饭没了,但水还是有的,时榫扔了瓶水给他。
黄萝子哐哐喝了半瓶后,才开始说起之前遇到的事。
“我上午去了海岸边看情况,那边都是四队的人守着,好多蟹壳类的异种爬上来,比前几天多多了。”
时榫和河玉两人一直都是在陆地上忙活,还没怎么去海边看看,听到这话后也是不由好奇。
河玉:“海里的异种很多?”
“当然多了,而且还很乱,不止伤人还伤同类,反正跟一锅粥没什么区别。”
似是想到什么,黄萝子咂吧了下嘴,有些遗憾的说,“有个玩火儿的,烧了好大一片,我隔老远就闻到了海鲜烧烤的味道,哎,那味道真香,要不是太乱我都想尝一口了。”
这种吃货精神获得了时榫的侧目。
“没吃,你上午就在那边干看着?”
黄萝子眨眨眼,垂眸笑得羞涩又无辜,“哎呀,那人家也不是去找异种的嘛,这不是想找几个好的替队长你分担分担嘛。”
时榫:“……那我是不是要说声谢谢你?”
“那倒也不必了啦。”
“你这身又是怎么回事?”河玉抬手指了指黄萝子,“海边黄土那么多?”
“哦,这不是,这是我过来路上沾到的,也不知道哪支队伍开的炮,居然就扔到了我边上!”
黄萝子说得委屈,还可怜兮兮伸手露出他手背上那点都快痊愈了的擦伤,“队长,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多危险,差点你就见不到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