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一听感觉克罗地亚更符合他了?
时榫也也不想有这种认知,他觉得自己不是个极端恐怖分子,但架不住总有人说他是个强攻击性的变态。
可能是自己对自己太好,滤镜有点厚,不如外人看得分明吧。
时榫默默反思着。
在河玉说话的时候,桌后坐着的青年也没有被抢生意的恼怒,像个没事人一样驻着下巴看他俩。
直到他俩说完,青年才开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要问的那可太多了,可惜很多都不好问。
时榫知道青年就是辰光的人,让他当着组织人员的面,问他们组织内部的消息,这跟打草惊蛇有什么区别?
不过一想到刚刚青年卖消息的样子,时榫又觉得,他只是问三年前的情况或许没什么……
“辰光三年前有成员被抓然后流放的吗?”
青年的眉头挑动了下,这回也没一开口就报价了,而是反问时榫,“被抓的跟你有关?”
时榫点头。
他自己被抓怎么不算跟他有关呢。
青年思索两秒,“那人之前也是辰光的?”
“不确定,大概率是。”
青年看了时榫片刻,这才慢慢靠回椅背上,然后起身朝旁边的书架走去。
他边找边说,“三年前组织伤亡人数不少,一些资料也在转移时没了,其中就包括一些成员的名单信息,所以……”
青年抽出一份文件夹,转头看向时榫,“你别抱太大能找到人的希望。”
这么巧的吗。
时榫吐出口气,颔首表示明白,“先找吧,毕竟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辰光的。”
“那人叫什么。”青年问。
时榫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名字。
“时榫。”
旁边的河玉不由看了他一眼。
青年在默默翻页找寻着,纸张一页页掀过,室内一片安静,等候的滋味总是令人心神不定。
半晌,当最后一页纸也被掀过,翻完资料的青年看着时榫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人,连shi姓的都没有。”
好吧,他就知道不会有这么顺利。
没指望能一次就查到线索,但至少让时榫打消了靠身为辰光内部人员混进去的想法。
虽然记录成员信息的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时榫也不会那么武断排除这个选项。
没听人刚才说嘛,有些资料在转移时没了!
保不齐他的那部分就在没了的中间呢。
至于会不会是另三方已经被取缔的势力,时榫觉得可能性有,但不大。
单不说他当初被流放到沙漠时状态的不太对,失忆、身体潜能又还没被激活,一看就是惨遭打击的“新手”,而新手被派出去搞事的几率很小。
再者,就说那种能在三年里就被取缔了的势力,一看就不咋样啊!
这种不咋样的他会加入?
同样搞事,他会不选个最能搞的??
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时榫不会承认自己是搞恐怖袭击的变态分子的。
他爷爷曾经好歹是白塔里的中坚力量,他身为白塔内的家属人员,如此根正苗红,怎么可能会搞那些东西。
错了,肯定错了。
……
许是看时榫面色不渝,一脸恹恹,青年还安慰了两句。
“只是被流放而已,总比没命了的强。”
这态度明显要比最开始的好,看来哪怕是疑似组织成员,都能得到一定便利。
“为什么你会替对方来问这事,是不是辰光的人,他自己不清楚吗?”青年话音一转问道。
“他脑子出了点问题,有些事记不清了。”时榫说。
青年感兴趣挑眉,“失忆?”
“嗯,只知道是因为参与冷冻人反叛才被流放到了沙漠里。”
时榫过于流利清楚的回答,让看着的青年心头难免有些猜测。
他询问,“三年前被流放的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时榫:“因为我就是那个人。”
青年眯眼。
他看了看时榫,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河玉,“放逐区,塔莫尔沙漠,你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时榫毫不隐瞒,“被人邀请进了特遣队。”
青年:?
“那他?”短暂的震惊过后,青年手指移向河玉。
“同上。”河玉招手,毫无狼入虎穴的自觉,“一个地方出来的,都是被人拉进特遣队卖命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好队长究竟在搞什么鬼,居然把底细都给说了出来,但河玉也不是蠢的,察觉到时榫有意取信辰光的意图后,立刻就给自己塑了个炮灰人设。
青年笑了下,他后退几步靠在桌边,审视的目光不加掩饰。
“人管局的人,居然就敢这么进来,你们好胆色啊。”
时榫淡定回视,“别误会,我们不是四队八队的人,过来只是打听点从前消息,要抓你们早抓了。”
河玉出言附和,指着时榫说,“是啊,这家伙之前可是个纯人类,被流放时的档案上就写着参与反叛,我们才从放逐区出来不久,要不信可以去查,你们在东三区经营这么久,没道理这点人手都没有吧。”
青年没说话,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几圈,才说,“是不是真的,自然会去查,只不过你们这趟过来是要做什么呢,都已经加入了人管局,总不至于还对我们这儿念念不忘吧。”
“因为知道了高层在做半人变异种的研究。”时榫迅速接话。
青年瞳孔一紧。
河玉心下一咯噔。
面上暂时镇得住,但河玉心里是有些崩溃的。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他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说出口啊!!!
“辰光对半人变异种也很有研究,我知道,别问,我在人管局见过,都被送到白塔当实验品了。”
时榫眼皮一拉就开演,“作为冷冻人的反叛势力,说我对辰光有多大感情,不说你不信了,我自己都不信,但我不想死,也不想被弄去做研究。”
“纯人类寿命短暂,异化后也受到异变的威胁,我现在的异化率将要过半,不想成为无知无觉的怪物,所以找你们合作,应该很正常吧?”
说完,时榫抬眼,定定看向了对面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