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东西砸中了旁边的门板，借着惯性又擦着带路人的耳尖落在了前面地上。
时榫低头看了眼，似乎是个圆形的塑料球。
他抬头看了眼屋子里面，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站在前面骂人的是个将手里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的女人，其他三个都是低着头挨骂的。
站在前面的背影忽然动了，卑微而小心冲前面说，“对不起静姐，我忘了，我这就出去重新敲。”
带路人说着就转身，卑微谄媚的表情在转身就变了脸，对着时榫二人狠狠瞪了眼，挤着牙说，“出去啊！”
时榫并不在意的后退了几步。
门重新关上，里面的骂声被瞬间封锁。
时榫在心里感慨了下隔音效果真好。
带路人重新敲了几下门，在听到一声门板一声咚响后，他打开门小心的进去了。
“静姐，这是俩面试招工的，您看？”
叫静姐的女人压根没朝他们这边看，“怎么招工的还需要我来面试吗？不会干就滚！”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静姐，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出去。”
带路人忙不迭哈腰出去了。
门再次关上。
等到门一关，带路人腰又支起来了，瞥了眼时榫二人后，很是不耐烦的问了句，“能干打扫的活儿吗！”
不等时榫回，范杰连忙点头，“能，我什么都能打扫。”
“你呢。”带路人看向时榫。
“也能。”
时榫不清楚这个打扫具体是指什么，但他看对方那压抑的表情，就知道多问是没有好下场的。
带路人也不多话，直接领着他们往外走，边走边说，“工资日结，一天两百，不该看的别看……”
打扫自然是会分配工具的，除了一些清洁工具，时榫甚至还被分派到了一套防护服和一支枪。
“枪别乱开，里面只有三发子弹，离开上交。”
带路人将一些事说完后，就让他们穿戴后再提着东西跟他走。
衣服快速穿完，二人跟着带路人离开地下，再次穿梭于地面建筑中。
走了一段路后，时榫终于看到了一点冷冻人的影子。
站在阳台上望着他们的男人面色苍白，眼神平静；坐在树下的女人身形纤弱，面色无波；好不容易看到路上有人在走，结果经过的人压根就不关注有谁过去……
麻木，无趣。
时榫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影子。
既有从身体上散发出跟克洛尔差不多的无力感，也有精神上那种要死不活的麻木沧桑。
出现在外面的冷冻人很少，一直到时榫跟着又下到了地下室，站在一堆脏污中时，他都还在思索伊甸园的情况。
“把这里的都给捞起来打扫干净，到下一个出口处后你们今日的任务就弄完了，下午三点我会过来看。”
带路人交代完后就走了，留下站在甬道中的二人。
“快打扫吧。”
范杰是个麻利的，说打扫，袖子一撸就要开干。
他将胸口的照明灯打开，拿起工具就要去拾取垃圾。
堆积着的不明东西被翻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立刻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