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同样的高强度奔波再次开始。
教室、训练场……她的身影在不同的地点频繁出现。
如此高强度地持续了一周,莫兰对她目前所选择的这些课程的难度、老师的教学风格以及自身接受程度都有了清晰的了解。
哪些课程需要投入更多精力,哪些可以适当加快进度,她心中已然有数。
在这一周的课程全部结束后,她立刻联系了各位老师,直接预约了后续的课程,将她那本就密不透风的课程表向着更远的未来延伸出去。
莫兰沉浸在自己疯狂的学习节奏中,并未意识到她在镜墟大学的教师圈里,已然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每一位为她进行过单独授课的老师,无一例外,都被她那恐怖的学习能力、吸收效率和举一反三的悟性所震撼。
无论是复杂的武技招式,还是晦涩的理论,她往往只需演示或讲解一两遍就能掌握精髓,甚至能提出颇具深度的疑问。
这种教学体验,对于老师们而言,堪称酣畅淋漓。
然而,这种“极致体验”的后遗症很快显现。
当这些老师结束与莫兰的高效一对一教学,转身去给普通班级上集体大课时,巨大的落差感瞬间袭来。
看着台下学生们需要反复讲解才能勉强理解,练习多遍依旧动作变形的“正常”学习速度,几位老师一时竟有些难以适应。
尤其是那位以严厉着称的高级步法老师詹敏。
她刚给莫兰上完几节堪称“享受”的私教课,转头就看到高级班的学生连最基础的连环变向都做得磕磕绊绊,心中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重心!说过多少次了!重心要沉下去!不是让你弯腰驼背!”
“预判!你的眼睛长来是出气的吗?看不到模拟攻击的轨迹?”
“太慢了!你们这速度,在真正的镜空间里早被镜兽当点心了!”
课堂上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学生们被训得灰头土脸,叫苦不迭。
终于,一个胆大的学生忍不住在课后小声抱怨:“詹敏老师最近是怎么了?吃炸药了吗?比以前恐怖了一百倍!”
这话恰好被詹敏听到,她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冷声道:“我怎么了?我是在救你们的命!就你们现在这水平,再不努力,连刚入学的新生都要比你们强了!”
学生们顿时哗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哪个新生这么厉害?能让詹敏老师说出这种话?
类似的情景在不同课堂陆续上演。
老师们恨铁不成钢之时,总会忍不住拿莫兰举例子:
“看看你们!人家莫兰同学昨天才学的内容,今天已经能熟练应用了!”
“这个问题,莫兰同学在第一节课时就提出了更深入的思考……”
“你们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努力,也不用花镜币来上几遍同样的课程了!”
“莫兰”这个名字,伴随着老师们各种称赞和对比,迅速在新生和老生之间传开了。
大家私下里纷纷打听,这突然冒出来的“莫兰”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一合计,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莫兰,就是今年刚入学的少年班新生!
她选的课程数量多得吓人,仿佛不需要消化时间一样,一门接一门地快速结课。
别人需要上一个学期甚至一学年的课程,她一个月左右就能完成考核并达到优异!
“少年班的学生也太厉害了吧!”
“我也是少年班,我作证,她绝对是怪物……”
“她难道不用睡觉修炼的吗?”
很快,有学生在图书空间借阅冷门书籍时,无意间看到以往的借阅记录上,许多书籍最近借阅者名字都是——莫兰!
而且数量庞大到令人咋舌。
消息传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恐怖的不仅仅是她的上课速度,连读书速度都比别人更胜一筹。
少年班的学生本就天赋惊人,现在人家的努力还领先她们一筹。
一时间,整个镜墟大学的老生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新生们则是在震撼之余,将莫兰视作了追赶的目标。
图书空间的人流明显增多,训练场熄灯的时间也推迟了,甚至食堂里讨论功课的声音都密集了不少。
一股前所未有的内卷之风,因莫兰这个突然出现的“卷王”,悄然在镜墟大学席卷开来。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莫兰本人,却对此毫无所觉,一月之期已到,她正在训练场里准备和曲萝切磋。
与莫兰那跃跃欲试、甚至带着点兴奋的状态截然不同,曲萝双手紧张地握着一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短刺,脑袋低垂,眼神躲闪,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我想回家”、“我不想打”的强烈抗拒气息。
如果不是梅叶老师正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监督,她恐怕早就启动镜徽逃之夭夭了。
“切磋开始。”梅叶老师的话音刚落,莫兰便动了。
她脚下步法灵活,如同疾风般贴近,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弧线,试探性地攻向曲萝的肩侧。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曲萝的瞬间,一直低着头的曲萝仿佛变了个人!
她原本缩着的身体如同受惊的弹蟮般猛地向侧后方一缩,动作幅度极小,速度却快得惊人,精准地让剑锋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她手中那对短刺下意识地直刺莫兰因进攻而露出的手腕和手肘关节。
“!”莫兰心中一惊,连忙变招格挡,训练长刀与短刺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喝了虚弱魔药,身体素质有所下降,此时手腕被震得微微发麻。
好快的反应!好实用的打法!
莫兰眼中战意更盛,她开始将课堂上学到的各种技巧一一使出,步法变幻,刀法连绵。
而曲萝的反应则始终如一——极致的简洁、高效,甚至带着一种野性的直觉和狠辣。
她几乎从不主动进攻,但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格挡都落在最省力的点,每一次反击都直指要害,逼得莫兰不得不回防。
偏偏反击过后,又十分懊恼地道歉,然后下一次接着朝着莫兰露出来的破绽打。
用最怂地的语气,打出最狠的攻击,说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