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突然，“叮铃铃——”，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空间炸响。
那名医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施了定身咒，身子瞬间僵直，随后像被雷劈中一般，猛地一颤，手中的手机，差点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了出去。
好在他反应迅速，慌乱之中，凭借着长期训练形成的本能，勉力稳住了手机。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地贴在墙上，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抵住。那一刻，他却在刹那间恍惚觉得，那寒意中竟渗入丝丝缕缕的温热，仿佛有祥云自墙内袅袅升起，轻柔地托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形。
可这奇异的感觉，转瞬即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如同被惊扰的困兽，发出低沉的嘶吼。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指尖在屏幕上留下一道道凌乱的汗渍，仿佛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湖面。
声音裹挟着浓重的鼻音，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恰似寒风中那摇曳不定、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喂，郑……郑院长！”
话音刚落，听筒里便如惊蛰时分的惊雷炸响。电话那头，郑院长暴怒的声浪，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汹涌澎湃，震得医生的耳鼓生疼，连头顶悬挂的LEd灯都在剧烈晃动，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仿佛是被惊扰的幽灵。
“你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怒吼声如被激怒的雄狮，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晓得提前跟我禀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声浪顺着听筒，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灌入，年轻医生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如泰山压卵般的愤怒，而手中手机的金红光晕，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似是在预示着前途未卜的命运。
接听电话的医生，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也像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起来。就连历经沧桑、见惯了生死的张主任，也不禁如堕入无底深渊，浑身打了个寒颤，仿佛一股刺骨的寒风，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让他瞬间被恐惧淹没。
“郑院长，真是抱歉啊！”医生的面庞犹如被愧疚与惶恐的阴霾笼罩，声音恰似蚊蝇，在耳畔嗡嗡作响，几近哭腔，“这事儿犹如晴天霹雳、火上浇油，我们几个忙得，如无头苍蝇般晕头转向，连喘息之机都没有，又哪有时间，向您请示汇报呢？”
郑院长那边的神色，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愈发阴沉得吓人，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被敲响，急促而震耳欲聋，追问道：“郜老现在到底是何状况？你给我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讲明白！”
医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如惊弓之鸟般的惊惧与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郑院长，真是不好意思，郜老目前的具体情形，我……我确实是不清楚啊......”
郑院长一听这话，顿时怒发冲冠，他那原本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瞬间变得如火山喷发般，咆哮着飙升至顶点，如雷霆万钧般怒吼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身为负责郜老病情的主治医生的助手，竟然对他的状况一问三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你这是严重失职，你知不知道？明天你不用来了！”
接电话的医生，听到郑院长的质问，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急忙解释道：“郑院长，您误会了！事情绝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请您先听我详细地跟您狡辩一下，哎，不对，是解释一下……”然而，由于紧张过度，医生竟然不小心说错了话，把“解释”说成了“狡辩”。
他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后，连忙呸呸呸地吐了几口，想要纠正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医生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流淌，最终浸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与恐惧之中。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一直站在旁边焦急等待的张主任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看着年轻医生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局面只会变得更加糟糕。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必须要采取行动来缓解眼前的僵局。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插话道：“请问，是郑院长吗？”接电话的医生，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忙不迭地示意张主任接过电话。
张主任急忙伸手接过手机，他的手心也满是汗水，紧紧地握住手机，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深吸一口气后，片刻间，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恰似一朵开在沙漠中的塑料花，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下，显得格外僵硬、不自然，仿佛是被人硬生生贴上去的。
他语气极尽讨好之能事，说道：“郑院长，您好啊！我是张强啊！”郑院长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冰冷刺骨，从那简短的回应中，明显能听出他此刻的不耐烦：“有话快说，别废话！都火烧眉毛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啰嗦！”
“郑院长，我先和您简单的汇报下，现在情况危急万分啊！”张主任的声音微微发颤，但努力保持着镇定，“郜老爷子的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监护仪刚才都显示成直线了，血压也在持续下降，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随时都有可能心脏骤停，真的是命悬一线啊！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等您一声令下，随时能对郜老爷子实施紧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