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屋子下巴掉一地的大臣,刘禅顿时不乐意了。
脸一板,他便看着在场的人认真的说道:
“君无戏言,朕说了三万万贯,就是三万万贯,一文钱都不能少。”
一看他说的这么认真,秦桧和任得敬幸福的差点儿没晕过去,但赵鼎却是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官家,咱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没钱,一文都没有。”
他这话刚一说完,刘禅立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钱也要给。”
“没钱怎么给?”
他这么一说,刘禅马上看向了刘童博。
“拿笔来!”
他这么一吆喝,刘童博立马带着小太监搬来了一张案几,顺便还放上了文房四宝。
然后,还贴心的给刘禅铺开一张纸,又润好了笔。
等这一切准备好之后,刘禅接过笔一边写一边说道:
“首先,我们要分个轻重缓急。
虽然朕的乖侄孙儿马上就要迁到扶菻那么远的地方了,但他总要回业探亲的嘛。
朕不能让人回来的时候没地方住吧?
所以,这个是最重要的。
而且,朕刚才已经答应了,要给他建最好的宫殿,那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说到这里,他就又抬头看向了秦桧。
“秦副相,目前建一座最豪华的宫殿,得花多少钱啊?”
听见刘禅的问话,秦桧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好你个官家,你挺鸡贼呀你。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准备给人三万万贯呢。
原来,你是想巧立名目再把这钱给弄回来啊?
但令靠这些就想把钱再弄回来,你也太天真了吧?
一座宫殿又不是一个宫殿群,那能值多少钱?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一脸认真的回道:
“回官家,目前咱们最豪华的一座宫殿,花费了八百七十六万九千三百四十贯零五十文。”
听到秦桧回答的这个有零有整的数字,刘禅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秦副相,你没以前可爱了呀!
默默吐槽了一句之后,他便看着秦桧认真的问道:
“八百七十余万贯?
够吗?”
“够!”
“真的够?”
本来秦桧回答的斩钉截铁,可刘禅又问了这一句之后,他又犹豫了。
到底是够,还是不够呢?
看他的意思,明显是想让我多说点儿。
可修建宫殿的花费,都有完整的记录,说多了也不像啊。
再说了,我现在都已经确定你跟岳飞穿一条裤子了,我凭什么帮你?
想到这里,他便硬着头皮回道:
“官家,真的够了。”
眼看秦桧答的这么肯定,刘禅马上回道:
“行!
既然眼前最好的宫殿花了八百七十余万贯,那朕给乖侄孙修的这个宫殿,就按一千二百万贯的标准吧。”
可正在他边写边记之时,突然发现赵鼎往前走了一步。
“赵相有话要说?”
“是的,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官家,您对您家乖侄孙儿的孺慕之情实是感天动地。
只不过,如果您真要花费一千二百万贯给他修宫殿的话,那可就超过了您现在居住的标准。
如果从礼法上说的话,您这乖侄孙儿......僭越了。”
他这么一说,刘禅顿时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朕把乖侄孙儿陷入到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了?”
看着表情过分夸张的刘禅,赵鼎差点儿没接住戏。
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之后,他才一脸为难的说道:
“虽然您是出于至情至性,但从来礼法上来说......还真是!”
“那怎么办?
你快想办法补救啊!”
“那要不......把宫殿的标准降低点儿?”
“那不行,朕说了要给他最好的。”
他这么一说,赵鼎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极大决心似的,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
“既然官家您不愿意降低标准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把皇宫也按照更高的标准,重修再翻修一遍。
只要您的标准比他的标准稍微高一点儿,礼法上就没问题了。”
赵鼎这么一说,马上换成刘禅陷入了为难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面带难色的问道:
“如果皇宫重新翻修的话,需要花多少钱?”
“回官家,皇宫整体翻修的话,大概需要一万万零三千万贯。”
他这么一说,刘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需要这么多吗?”
“嗯!”
赵鼎点了点头之后,刘禅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叹气道:
“哎,罢了罢了。
朕本来是打算把这三万万贯都给朕的乖侄孙儿的。
可是,为了不让他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朕只有含泪从中拿出来一万万三千万贯来修宫殿了。
哦对,还有他的宫殿那一千二百万贯,也就是一共要扣除一万万四千二百贯。”
这话刚一说完,刘禅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而刚刚还在狂喜之中的任得敬,这会儿看着眼泪哗哗的刘禅,却是直接懵逼了。
“大宋皇帝陛下,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您答应好的钱,不给了?”
“咋不给了?
必须要给啊。”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扣我们的钱?”
“朕怎么扣你们的钱了?
李仁孝是朕的乖侄孙儿,但也是你们的皇帝。
给你们家皇帝盖房子,难道不该你们西夏出钱吗?”
听到刘禅这么问,任得敬顿时一愣。
这话,似乎没法儿反驳呀。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间,他就马上反驳道:
“就算我们陛下的房子该我们出钱,可你自己修宫殿,凭什么也扣我们的钱?”
“朕自己的房子住的好好的,为了不让你们家皇帝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朕迫不得已只能把好好的房子再重新装修一下儿。
此事因你们而起,难道你们不该出钱吗?”
“你......你强词夺礼......”
“朕强词夺礼?
你要不想让朕扣这个钱,朕倒是有一个办法。”
此时任得敬也已经看了出来,这三万万贯,他是不可能全部带走了。
甚至,能带走一至两成,就算是不错了。
而且,他这会儿还听出来刘禅所谓的办法,肯定是个坑。
但那特么可是一万万零三千万贯啊。
什么坑能值这么多钱?
一想到这里, 尽管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什么办法?”
“让你们家皇帝承认自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这样朕不就不用再花钱装修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