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震惊的万俟卨，秦桧真的是感觉心好累。
瞪了万俟卨一眼之后，他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很难猜吗？”
秦桧这个态度，一下子就把万俟卨给整不乐意了。
“这哪里好猜了？
那个谢聚财虽然出现的突然了一点儿，但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跟宫里那位有来往啊。
你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俩人联系上的？
秦相您不会觉得大宋出个有钱人，就一定跟宫里那位有关吧？”
看着一脸不乐意的万俟卨，秦桧俩手一摊。
“不然呢？”
“......”
无语的瞥了秦桧一眼之后，万俟卨才不服气的回道：
“秦相您会不会脑补的太厉害了？
宫里那位确实有钱，而且她的生意也确实涉猎很广。
但也不可能大宋的每个有钱人，都跟她有关系吧？
而且，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咱俩办的那个《宰相观政》，销量都已经快达到《大宋御览》的三成了。
不是也没有任何人能查到咱们头上嘛！”
看到万俟协会卨如此的不忿，秦桧实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老夫未雨绸缪。
提前就让你把一切资金往来全部化整为零。
要不然的话，早就有人找上你了。”
秦桧恨铁不成钢的说完了之后，万俟卨却并不买账。
“秦相，刚开始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但事实证明，咱们似乎真的想多了。”
“呵呵，是吗？”
“是啊！
咱们的《宰相观政》自从面世以来，销量就越来越好，分部也越设越多。
而且，因为咱们的内容足够的吸引眼球，在民间的讨论度也越来越高。
甚至有些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咱编的内容太过于离谱了一点儿。
就像您上次写那一篇儿，您竟然暗戳戳的说官家不行。
您是不知道啊，当时这一篇登出去之后，我都快吓死了。
好几次晚上做梦，我都梦到咱俩被大理寺上门带走了。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别说查到咱们了，就算是咱们摆在明面上那些人，也没有任何衙门去碰过他们。
就像是在官方的层面上，咱们这个《宰相观政》，压根儿就不存在一样。
因此，我是真的觉得，咱们可能想太多了。
官家这人厚道，对于民间的议论，他压根儿就不在意。
所以，咱俩有时候，是不是给自己加了太多戏了？”
万俟卨这么一说，秦桧刚刚压下去那一口老血又快压不住了。
见他又开始拍胸口，万俟卨也赶紧上前帮忙。
但是，却被秦桧一把将他的手给拍开了。
无情的拒绝了万俟卨关心的动作之后，秦桧才忍着怒气说道：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听见秦桧这么说，万俟卨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秦相啊，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
秦桧这么直接的拒绝，一下子就把万俟卨给弄不会了。
无语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
“秦相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就算你不让讲，我也一定要讲。”
“那你特么的问我干什么？”
“走个流程嘛！”
“......”
“讲！”
“好嘞好嘞！
秦相啊，我听太医说，现在有一种病叫做被迫害妄想症。
这个病是什么意思呢.......”
万俟卨正准备好好解释一下儿呢，就听到秦桧冷冷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老夫有病？”
“呃......我不是说你有病，只能说是.......疑似？”
“疑你妈个头！”
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秦桧才无奈的说道：
“你自己份内的事，你会允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虽然没明白秦桧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万俟卨还是马上摇了摇头。
“那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会？”
“这还用问吗？
我自己份内的事，我当然要事无巨细的全都清楚。
我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才能清楚的知道哪些人哪些事该放一马，哪些人哪些事可以往死里整。
当我把对方整到快死的时候，我再稍微抬抬手，放对方一马，才能既达到我的目的，又让对方感激我。
但要是我什么都不清楚的话，岂不是要被人当成傻子？”
听到万俟卨的解释之后，秦桧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那不就是了？
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你以为官家会不明白吗？
官家那人确实宽厚，对于朝野之间的非议，他大多时候也确实是不怎么在意。
但是，不在意归不在意。
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是哪些人在非议，更不代表不知道他们非议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你会先掐住对方的脖子，再放人一马，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让对方感激你。
你以为官家就不会这么做吗？”
“可是，官家确实没这么干过啊。”
“那是因为官家宽厚，更是因为现在没有必要。
现在大宋的发展如日中天，他在民间的声望也一天比一天高。
他当然乐意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就算他把两只眼睛全闭上也无所谓。
因为以现在的局势，这些东西，压根儿就动摇不了什么。
但是，万一哪天大宋的发展没有这么快了呢？”
“那不能吧？”
“这怎么不能？
发展的快与慢不是绝对的，而是对比出来的。
咱们大宋这几年的发展，简直跟飞一样。
但这样的发展，必然是不可持续的。
早晚有一天，大宋的发展会慢下来。
至少，也要慢一段时间。
等发展慢下来之后，享受了多年高速发展的百姓，包括朝廷都会不适应。
到那个时候，必然会产生很多的矛盾。
等这些矛盾爆发的时候，也就到了官家手里掌握的名单，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懂吗？
不是不用，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秦桧苦口婆心的一番解释之后，万俟卨终于认真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的《宰相观政》一定会上官家的那个名单？”
“本来我还不是很确定。
但你还记得，咱们上次造岳飞的那个谣言吗？”
“记得啊！
那咋了？
岳飞不是也没什么反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