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他拿起相机拍下这个细节，然后继续检查。当他剖开死者的胸腔时，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心脏表面布满了细小的黑色斑点，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这..……这不像是任何已知的病理变化。”李嘉低声说，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斑点，“我需要做进一步的组织分析。”
就在这时，太平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温度似乎骤然降低。李嘉和孙赞奇同时打了个寒战。
“空调坏了吗？”孙赞奇搓了搓手臂。
李嘉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被解剖台上的某个变化吸引住了——死者的右手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你看到了吗？”李嘉欣声音紧绷。
李嘉脸色发白：“看、看到什么？”
孙赞奇死死盯着那只手，但它现在又恢复了静止。他摇摇头：“可能是我眼花了。”但内心深处，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当晚，孙赞奇在办公室里加班分析那些组织样本。显微镜下，心脏组织上的黑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图案，几乎像是……某种文字。
他调出数据库进行比对，却没有找到任何匹配的记录。
“这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她办公桌上摊开的几份档案——三起看似无关的离奇死亡案件，现在却因为这些奇怪的符号联系在了一起。
孙赞奇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温暖，是我，孙赞奇，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关于一些奇怪的符号。”
温暖手机响了起来，这是在平行世界，温暖知道这意味着他回去的时间到了，此时，他就在“守夜人”的摩托后座，虽然他不太懂回去的原理，但他刚一起念头就从这么高速形式着的摩托直接进入了一个无尽头的暗黑的通道，自己就像一个做无序运动的奇怪自由体，在通道里旋转变形分解……
黑暗。无边的黑暗。
温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离心机，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分离又重组。他的意识在虚无中漂浮，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扭曲。这不是他第一次穿越平行世界的界限，但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那样令人窒息。
“抓紧了！”守夜人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
温暖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嘴巴可以发声。
他的视线——如果这团混沌中还能称之为视线的话——捕捉到无数闪烁的光点，如同夜空中被拉长的星轨。
那些光点组成奇怪的符号，与他曾在古籍上见过的某种禁忌文字惊人地相似。
突然，一阵剧痛贯穿全身。
温暖感觉自己的左手腕像是被烙铁灼烧，那个在平行世界中获得的银色手环正在发光发热，几乎要熔进他的血肉。
他无声地尖叫，看见自己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
手机铃声刺破了黑暗。
温暖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背心。他躺在那张熟悉的单人床上，天花板上有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裂缝，形状像个歪斜的问号。窗外，夏夜的蝉鸣和远处汽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如此平凡，如此真实。
“我回来了……”他喃喃自语，抬起左手腕。那里空空如也，没有银色手环，也没有灼烧的痕迹。但当他用手指轻轻抚过皮肤时，一阵刺痛让他缩回了手。
手机还在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许久未见的名字：孙赞奇。
温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和免提。“喂，我是温暖。您是......”
“温暖？刚刚信号是真差，我只能听到滋啦滋啦的电流音。”孙赞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但很快又缓和下来，“对，是我，孙赞奇。”
温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每次穿越后都会有短暂的不适，但这次格外强烈。他能感觉到某种东西跟着他回来了，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正潜伏在他的意识边缘，伺机而动。
“对...对啊，孙警官您有事？”温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废话，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孙赞奇轻哼一声，随即严肃起来，“不闹了，最近有个事，我把照片先发给你，你听我讲，这个......”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几张图片。温暖点开第一张，顿时感到一阵眩晕。那是一张显微镜下的组织切片，本该是均匀的肌纤维中，散布着诡异的黑色斑点。那些斑点排列成奇怪的形状，乍看像是随机分布，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某种规律——就像是一种文字，一种温暖似曾相识的文字。
“这是......”温暖的声音有些发抖。
“第三起案子了，”孙赞奇的声音压得很低，“三个死者，表面上看起来都是自然死亡或意外，但尸检时都在心脏组织发现了这种黑斑。更奇怪的是......”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温暖能想象孙赞奇此刻正坐在他那间堆满文件的办公室里，窗外应该下着雨，因为隐约能听到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三个死者左前臂都有环状压痕，像是长期佩戴某种手环留下的。”孙赞奇继续说，“而且根据家属证词，他们生前从未戴过任何手环类饰品。”
温暖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左手腕上那看不见的伤痕，心跳加速。平行世界中的银色手环，死者身上的环状痕迹，心脏上的黑色符号......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
“你还在听吗？”孙赞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在，我在听。”温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这些符号...你有没有试过用光谱分析？”
“试过了，没有任何已知物质能匹配。”孙赞奇叹了口气，“所以才找你。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你爷爷留下的古籍里有些奇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