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赤霞草,他也算是从小就不知喝了多少苦药汤子,对草药的药性不说精通,也是略知一二的。
李莲花见众人都看明白后,继续道:“至于那日窗外的莹莹绿光,是因为流荧被封入窗户里面了,证据还在小绵客栈,你们可以去看。”
“还有我手中这两件东西,都是我在云娇小姐的客房中找到的,看来这个真正的凶手是担心云娇小姐说出真相,想要灭口呀。”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证秘密不会被泄露。”
“云娇小姐,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杀害玉二小姐的真凶吗?”
说完,李莲花将那块碎成两半的暖玉放到云娇的手上,企图唤起她的良知。
可惜,在云娇心中,与玉秋霜的友情还是比不上对玉穆蓝的爱慕之情,她仍旧选择装作神志不清的模样,包庇玉穆蓝。
见状,李莲花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为玉秋霜感到惋惜。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她所爱之人皆放弃了她,何其可悲。
“云飞,你昨夜守在云娇房间外,打伤一位前来企图杀人灭口的黑衣人,如今可就在场上?”
云飞直接走到玉穆蓝身旁,猛然抓起他的右手,将其手腕处露出来,上面有着明显的冻伤。
“大家可以看看,我内力特殊,自带一股寒冰之气,被我打伤的人都会出现冻伤。”
“昨夜,我就守在云娇小姐的房外,用我独特的内力打伤一个黑衣人。”
“玉城主,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有我内力所伤的痕迹?还有,为什么你手腕上的伤,跟我打伤那个黑衣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玉城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还是给大家一个解释吧?”
玉穆蓝用力甩开云飞的禁锢,他明白自己大概率是逃不了了,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呐,当即反问道:“你们做什么?”
“云娇是秋霜的好姐妹,我不过是担心他的病情,过来看望他而已。穿上夜行衣,连夜探望,也只是为了名声而已。”
“我是行得正,坐得直,但到底是人言可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悄悄过来看望云娇。”
“谁知道竟会被当成凶手,这......,我找谁喊冤啊?”
说到最后,玉穆蓝硬生生的给自己说委屈了,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人,可能真的会被他蒙混过关。
比如说,玉夫人,她就不信玉穆蓝敢杀玉秋霜,更准确点来说,她是不信玉穆蓝敢背叛他。
李莲花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他好似是相信了玉穆蓝的说辞,可是问出的话却更加尖锐了,“玉城主,我记得你未入玉城之前是蒲家的人吧?”
“蒲家擅长操控皮影而舞,只是,你们家因赌债,全家覆灭,消失于江湖。你猜云飞在小棉客栈还找到了什么?”
说着,李莲花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皮影和一团丝线,扔到玉穆蓝的面前,“玉城主,自家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我记得蒲家的皮影乃是家传手艺,他们造出的皮影,用的丝线都是独家的,你说,若是将这两件东西拿给江湖上的老人看,他们会不会看出皮影的出处呢?”
玉穆蓝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他还在垂死挣扎,企图用身份权势吓住李莲花,让他别乱说话,“请注意你们的言辞,莫要忘了你我的身份,这里是玉城。”
李莲花见玉穆蓝凶神恶煞的瞪向自己,他立马躲到方多病的身后,拍着胸口道:“诶呦,我好害怕啊!方少侠,你不是百川院的刑探吗?难道这玉城之事,连你们百川院也管不了吗?”
云飞看到李莲花眼底的戏谑,他就知道李莲花这只老狐狸的戏瘾又上来了。
他微微摇头,暗道:罢了,既然李莲花喜欢就随他吧!
玉穆蓝刚才面对李莲花有多硬气,现在面对面对方多病他就有多怂。
毕竟,他玉城城主的身份也就能压一压只有神医之名毫无背景的李莲花,至于方多病,他即使是玉城城主又如何,想压过天机山庄少庄主,还不如白日做梦来的靠谱。
所以,玉穆蓝果然选择出卖色相。
只见他装腔作势、委屈巴巴的走到玉红烛身旁,喊了一句:“夫人 ~ ”
然后,他又努力做出一副在外被欺负惨了,但是为了玉城的颜面只能硬挺的这隐忍表情,低声说着:“夫人,他们根本没把我们玉城放在眼里,咱们可不能退啊!”
李莲花自认他已经够厚脸皮,也够能舍得下脸了。可是,今日,玉穆蓝当真给他上了一课,他立刻竖起大拇指,道:“一山又有一山高,玉城主,你当真是让在下开了眼呀,佩服,佩服!”
玉红烛给了玉穆蓝一个“等我回去收拾你”的眼神,直接对李莲花发难,“李神医,我让你过来是让你治好云娇,从她口中问出家妹秋霜之死的真相,不是让你随意攀咬我玉城之人的。”
玉穆蓝有了玉红烛作为底气,他辩解时的语气都强硬了几分,“没错,夫人说得对。”
“李莲花,你自己也说了,我蒲家早就没落了,偌大的家业全都还了赌债,蒲家的皮影流落在外,也是正常的。”
李莲花虽然从心底看不上玉穆蓝,可是,他也是真的羡慕玉穆蓝能得一人的倾心相待。
当初,他若是身边若是能有这么一个人,随即,李莲花的目光扫过云飞的身影,心道:上天对我也是不错的。
如此想着,李莲花慢慢走到云飞身边站定,心道:站在云飞身边,心中的燥热都去了几分,真是舒服极了。果然,选人选对了比什么什么都强啊。
(云飞:有没有可能只是我周身的温度确实比较低,谁来了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