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小黄的路上，郭萱一连串疑惑从口中蹦出，“你怎么长的这般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大的鹅。
我听爹说，你还是淮州的护州神鹅？
我还听今日听押送流犯过来的官差说了他们这一路上的经历。你们这一路上过得真是精彩，听得我都想体验一下。”
李昭昭随口问道：“那你爹是谁？”
“我爹是郭……都尉。”郭萱话到嘴边差点呲溜错。
“哦，郭都尉。”
她不懂，不过看样子官位不小。
没过多久，一人一鹅便走到一处房门前。
郭萱在门口站定后，说道：“就是这了，它们都在里面。”
李昭昭当即推开门，刚走两步就险些被小黄扑倒。
她揉了揉小黄毛绒绒的脑袋，笑着询问道：“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吗？”
“喵……”主人，他们给我们上了大……
小黄虎头微微歪到一边，开始想是什么名字。
幸运鹅走过来提醒，“咯咯咯……”是大肘子。
小黄激动地点头，“喵……”对对，就是大肘子，我吃了五个，可好吃了！
幸运鹅接话，“咯咯咯……”还给我们做了窝，躺着可舒服。
“还做了窝？”
李昭昭往房间里走了点，看到几个硕大的、类似于懒人沙发的东西，不由感叹效率挺高。
此刻小小蛇、小猪崽和小棕正窝在上面，其他动物则是在屋里各干各的。
郭萱道：“时间急，就准备了这些。”
“已经很好了。”李昭昭回道。
她本来还怕小黄它们不适应，可如今看来它们玩的倒是挺欢。
郭萱接着说道：“对了，其实我们本打算今晚为你办个接风宴，但是见你一直在睡觉，就没有打扰。不知道明晚……怎么样？”说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昭昭。
今晚事情多，李昭昭和家人们忙碌到很晚，只是匆匆地做了个简单清扫后，便很快入睡了。
尽管精神有些疲惫，但她的思绪却还在不停翻腾着，想到这里，李昭昭回道：“我尽量吧。”
一旁的郭萱见状，伸手揽住李昭昭的翅膀，“嗯嗯，那你给我讲讲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呗。”
李昭昭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郭萱反问道：“不是已经有人跟你讲过这些事了么？”
郭萱眨了眨眼，回答：“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讲啊，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感觉不一样嘛。”
李昭昭低下头，目光落在郭萱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
……
-
清晨的阳光，通过房顶的破洞照射进来。
一束光打在李昭昭眼皮之上，刺眼的光让她忍不住眉头皱起，她伸手挡在眼前，待适应了亮度后，坐起身。
整个屋子透着一股凉气，饶是李昭昭这般耐冻的，也忍不住打了个颤。
周氏已经醒了，看她发冷的样子，将她的袄往上拢了拢，心疼道：“昭昭，你再忍忍，娘看有没有法子，给你做套厚衣服。”
“嗯。”李昭昭点了点头，没有打击她娘的积极性。
因为冷，周老太将整个身体往被子坐了坐，然后发愁道：“还没到十二月，天就冷成这个样子，这要是下雪了，该怎么办呀？”
李铁柱被冷风吹得直发颤，他抬头看见正上面一个洞，于是往旁边挪了一些，提议道：“爹，有机会我们先把房顶给补了吧？”
李大强附和道：“昨天晚上风跟不要钱似的，直往我脖子里吹，冻得我一宿没睡踏实，是该先将房顶给补上。”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表示认同。
沉默的李老爹开口道：“我们这么多人，也没个明确的安排。待会出去看看，总不能一直这么住着，总得想法子让日子好起来。”
而后，众人接连从被子里出来，将被子叠好，妥善的放在干净位置。
还没等他们出去，外面便传来大喊声。
“都出来……”
李昭昭没见过猪跑……她见过，还吃过猪肉。
流放肯定不是你到了，惩罚就没了，这不相当于徒步搬家？
听外面地喊声，这是给他们派任务来了？
不管她如何想，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李昭昭跟着家人从土房子里走出，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外面。
除了前面几个年龄稍大些的，其他人都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李昭昭等人是第一批从房里出来的。
另外三间房里的人，像是没有听到动静一样，还未出来。
为首的王村长看如此，面色阴沉地命令道：“敲，把人都给我敲出来！”
敲什么？
李昭昭的疑惑心还没持续多久，就见人群中出来俩人，一人反抱着一个铁盆，另一个人手拿木棍，开始敲起来。
“哐一一哐一一”
“哐一一”
刺耳的声音瞬间从棍盆交接点传出来。
昨晚被郭萱缠着讲经历的李昭昭，听得想打人。
声音持续了没多久，其他三间房的人就被这刺耳、聒噪的声音，吵的不得不出来。
王村长大喊，“停！”，然后看向出来慢的人，训斥道：“叫你们怎么不出来，难道要我一个个去请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心怀怨气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声音中带着轻微的鼻音，抱怨道：“分给我们的是什么破房子，屋顶都是洞，晚上的风吹的屋里冰凉。”
“还没有被子，我差点冻感冒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灰尘，今早还有蜘蛛爬到我身上，要不是我手快，怕是要爬进衣服里！”有人诉说着，刚发生的惊险。
“……”
面对众人的指责，王村长面不改色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犯人！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还想要这要那，也不先看看你们现在的身份。想要被子，那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
李昭昭听他这话，咋的，要啥表现？
王村长接着说道，不过这次语气放缓了许多，“你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在三公里外的坡上，自己开地种粮；第二，打扫东城门外，每日可骑马往返。”
李昭昭奇怪了，第一个选择还挺正常，第二个选择是什么鬼，当清洁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