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暗潮
格兰芬多男生寝室的窗帘在暴雨中剧烈震颤，哈利从四柱床上惊坐而起，伤疤灼烧的剧痛让他打翻了床头的手持镜。镜面碎片里闪过的画面令他窒息——西里斯被锁在魔法部地牢的刑架上，摄魂怪的枯手正撕开教父胸口的血肉。
他颤抖着掏出双面镜，镜面却始终蒙着层灰雾。西里斯被铁链贯穿肩胛的画面仍在视网膜上灼烧，黑魔法镣铐啃噬血肉的"；滋滋"；声挥之不去。他抓起外套冲向校长室，却在公共休息室里遇到了赫敏。
"；可邓布利多今早带着福克斯去了挪威！"；她展开的羊皮纸上，卢平潦草的字迹被血迹晕染，"；翻倒巷13号...博金博克店阁楼...这是卢平教授之前给我的，说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他。或许在盲目行动前，我们可以先去找卢平教授确定。"；
对角巷的砖墙渗出潮湿的霉味。哈利把兜帽压得更低了些，看着橱窗里《预言家日报》头版的血色标题——"；神秘事务司异动，魔法部进入一级戒备"；。玻璃倒影中，赫敏正用魔杖尖端在砖墙上刻下凤凰社的联络暗号，三短两长的火星没入砖缝。
"；那个戴紫罗兰帽的女人在博金博克店门口徘徊二十分钟了。"；罗恩假装摆弄着笑料店的伸缩耳，双眼却紧盯着巷口，"；她胸针上的翡翠在发红光，像被施了血咒。"；
突然下起的酸雨让街道腾起白烟。哈利刚要掏出双面镜，那个女职员突然跌撞着撞翻坩埚店的展示架。五颜六色的药瓶爆裂，升腾的紫雾中，她脖颈后浮现出锁链状的黑色纹路——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盔甲护身！"；赫敏的防护咒晚了一瞬。女职员胸针迸发的橘色光芒裹住了整个巷角，十二双脚踝被无形的绳索拽离地面。
在空间扭曲的嗡鸣声中，哈利看到女职员的眼球突然爆裂，血水尚未落地就被时空旋涡蒸腾成粉雾。她的躯体像充气过度的皮囊般鼓胀，皮肤下凸起数百条扭动的黑蛇轮廓。
"；抓紧彼此！"；金妮的尖叫被撕裂成碎片。众人最后的视野是女职员炸裂成猩红血雾的瞬间，飞溅的骨渣在时空隧道中凝成发光的轨迹。
纳威的袖口被血雾浸透，他闻到腐烂的雏菊根味道——正是三小时前魔药课上处理过的材料。时空乱流中，破碎的内脏组织拍打在防护咒上，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门钥匙在吞噬她！"；赫敏的头发在魔力乱流中根根竖立，她魔杖尖端迸发的蓝光勉强照亮前方：女职员的脊椎骨正在重组，每一节骨缝都镶嵌着发光符文。当肋骨如花瓣般绽开的刹那，众人重重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呕——"；罗恩趴在地上干呕，他的龙皮靴底沾着半片带睫毛的眼皮。
哈利颤抖着举起魔杖，荧光闪烁照亮了高耸的拱形穹顶——数以千计的水晶球悬浮在旋转的星轨上，每个球体内都跳动着人形阴影。
多洛霍夫与众多食死徒站在利物浦大教堂的废墟尖顶上，身后盘旋着脖颈缠绕锈蚀锁链的黑色恶灵。这些由伊比利斯镰刀割裂冥河释放的亡灵，身体如同沸腾的沥青不断滴落，所到之处建筑自动瓦解成灰白色粉末。
"；尽情享用吧。"；
多洛霍夫魔杖轻点，亡灵们胸口的锁链刺入地面。圣乔治大厅的廊柱在触碰亡灵指尖的瞬间风化，数百个沉睡的麻瓜灵魂从砖石中被抽出，化作萤火虫般的光点没入锁链。远处赶来的傲罗发射的咒语穿透亡灵身体，却只在沥青状躯体上激起涟漪——这些怪物只对死者感兴趣。
金斯莱率领的傲罗小队幻影显形在码头区，迎面撞见更骇人的场景——阿尔伯特船坞的砖墙正自动剥落，每块红砖都渗出二战时期德军的幽魂。亡灵们张开沥青巨口，将那些穿着纳粹军装的灵体连同砖石一起吞噬，躯体表面立刻增生出带倒刺的铁丝网纹路。
"；烈火熊熊！"；一名年轻傲罗的火焰咒击中某个亡灵，却只在沥青皮肤上熔出人脸状凹痕。
河面冰层应声炸裂，三十万具利物浦大轰炸遇难者的遗骸浮出水面。亡灵们的锁链如交响乐指挥棒挥动，骸骨拼合成高达百米的衔尾蛇骨架。当蛇骨瞳孔亮起绿光的刹那，伫立的桥面瞬间崩塌。
神秘事务司内。
哈利背靠着震颤的星象仪，第三次擦拭双面镜的裂痕。镜面始终蒙着层灰雾，西里斯上周留下的最后讯息还在循环播放："；我去执行邓布利多的秘密任务，最多三天..."；
"；小心！"；
卢娜突然拽开哈利。一道绿光击碎了他们身后的预言球架，水晶碎片中浮现出西里斯被铁链贯穿肩膀的幻象。
“西里斯......？”
看着面前手持魔杖对准自己的西里斯，哈利的心脏几乎停跳——直到他注意到"；西里斯"；握魔杖的姿势有些奇怪。
"；粉身碎骨！"；伪装成西里斯的贝拉发出癫狂的尖笑，魔杖尖端迸发的不是红光，而是缠绕着尸蝇的黑蛇。
赫敏的盔甲咒在千钧一发之际拦截，两道咒语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三个预言球架。当黑雾与蓝光在空中角力时，迸射的火星突然凝成古代如尼文——正是伊斯在古魔法课上描绘过的符文。
整个预言厅突然剧烈震颤，地面浮现出远古时代的防护矩阵。金妮的昏迷咒被矩阵加持，咒语化作缠绕闪电的金色巨蟒，巨蟒撞碎三个食死徒的防护罩，将他们的魔杖熔成铁水。
"；有趣~"；
卢修斯银蛇杖头轻点，一颗颗排列的预言球突然炸裂。银雾凝聚成摄魂怪形态，但它们的兜帽下浮现的竟是dA成员的面容。哈利看着"；赫敏"；伸出枯爪，胃部翻涌起被摄魂怪亲吻的冰冷记忆。
罗恩突然将笑料店的臭弹砸向地面，爆发的紫雾中，纳威的山茱萸木魔杖迸发异常红光。当昏迷咒击中"；银雾罗恩"；时，所有幻象突然调转方向扑向食死徒，贝拉不得不用铁甲咒将自己封入水晶球架构成的铁笼。
金妮的蝙蝠精咒突然异变成火鸟，点燃了卢修斯的金发。马尔福家主狼狈地翻滚，蛇头杖在墙面刻出焦痕,"；你们这些杂种竟敢——"；
咒骂被赫敏的无声缴械打断，祖传魔杖旋转着插入天花板，杖尾垂落的银链突然活化，缠绕住两个食死徒的脖颈。
"；障碍重重！"；哈利抓住时机反击，咒语穿透某个食死徒的防护罩，将其撞向拱门帷幔。。
贝拉突然撕开左臂绷带，露出血淋淋的黑魔标记。标记迸发的绿光召唤着更多的食死徒。同时她挥舞着魔杖，地面的水晶碎片在空中拼合成巨型蛇怪虚影。
当毒牙即将贯穿赫敏时，三道守护神咒同时迸发——哈利的牡鹿、赫敏的水獭与卢娜的野兔合力撞碎幻影。
“简直是打着玩......”阴影处传来伊比利斯的嗤笑，“看来我的确是一位伟大的老师。”
“和他们玩玩吧，就当作毕业考试。”
随着伊比利斯的镰刀劈开空间裂缝，冥河腐水裹挟着沥青状的亡灵倾泻而下。数个脖颈缠绕锁链的恶灵匍匐爬行，所过之处的大理石地面化为齑粉，裂缝中渗出积攒千年的绝望黑雾。
赫敏的盔甲咒刚罩住罗恩，一只亡灵的手掌便按上屏障——咒语光幕竟如糖霜般被腐蚀剥落，露出后方纳威惊恐的脸。
“别让它们碰建筑物！”哈利嘶吼着击碎飞来的绿光，却发现食死徒的咒语穿过亡灵躯体后威力倍增。卢修斯从翻倒的预言球架后现身，蛇头杖挑飞三颗水晶球——标有时间数字的球体炸裂时，作为障眼法的银雾中钻出十二个戴着兜帽的食死徒。
贝拉踩着坍塌的石墙跃至半空，钻心咒穿透两个亡灵后化作腥红闪电。金妮的铁甲咒被击碎的瞬间，哈利看见亡灵锁链刺入拱门帷幔——五十年前被杀害的幽魂被硬生生扯出，成为新的诅咒载体。赫敏的石化咒击中贝拉左肩，却在亡灵黑雾的包裹下反弹，将卢娜的魔杖炸成两截。
“统统加护！”纳威的山茱萸木魔杖迸发金光，古代防护阵短暂地逼退亡灵。然而锁链突然刺入他脚下石板，砖石缝隙间沉睡的亡魂被抽成丝线，在亡灵手中编织成新的诅咒网。罗恩的昏迷咒穿过网眼后竟调转方向，直扑正在修补屏障的赫敏。
伊比利斯的镰刀突然插入地面，亡灵们集体发出尖锐的咆哮。赫敏踉跄着撞上星象仪，袖口露出的皮肤浮现锁链状淤青。哈利试图用守护神咒反击，牡鹿银光却被亡灵一一吸收。
“亲爱的学生们，还要再努力一点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