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整个呆滞住了,俊脸微红:“昨日你究竟什么时候到的?”
“别期待了,反正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花泠月双手环胸,“走吧,咱们先回鬼王殿。”
“还要回鬼王殿?那群家伙和温雪云关系匪浅,你杀了人还敢自己送上门去?”
当时温雪云意识到不对,准备对鬼王殿那群鬼修下手时就已经先把他送出去了,所以后来鬼王殿发生了什么玄镜并不知道。
当时他还想跑来着,结果显而易见,温雪云最后还是找上来了。
“鬼王是我舅舅,他们都是温家父子手下的冤魂,温雪云是冒充了我的身份才把他们骗的团团转,你放心吧,现在他们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会再通缉各门派修士了,也不会再针对你。”
玄镜听完有些哑然,“……这温雪云,胆子还真大。”
也挺不要脸的。
一家子灭了人类满门,还好意思冒充人家的亲人。
“不过也是,虽然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但血脉上还是一脉相连的,他没发现端倪也很正常。”
玄镜光顾着和她说话了,林子里光线又不好,一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花泠月下意识的抓住他,“圣子,你仔细着些,不然我要造谣了。”
“造谣?”玄镜不解。
“说你神殿圣子短短一夜被温雪云折腾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玄镜:“……”
你做个人吧。
“我是修为被压制了,神识外放的范围缩小,再加上这里磁场特殊,有些小细节确实看的不是那么清楚。”
花泠月理解,就跟近视几百度的人突然摘了眼镜。
她盯着玄镜的眼睛好一会儿,还是不理解。
“你究竟是怎么被神殿选上的?”
能被网恋骗灵石,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盲人,学习方面真能跟得上?
玄镜:“……”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被质疑天赋。
“修炼一途,我虽涉略颇多,但主学的还是命数一道。”
毕竟是圣子,神殿与外界的沟通基本都是他出面。
很多东西他可以不精,但不能完全不懂。
“那你很会算?”
花泠月一脸惊奇,“那么会算你还能被骗灵石?”
玄镜:“……”
心上莫名被扎了一刀。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
“能别提这事了吗?那时候年轻,刚学了点皮毛,刚出去历练时确实吃了不少亏。”
“那能跟我具体说说吗?我保证不外传。”
吃瓜人,吃瓜魂,花泠月一开口,空间里的灵兽们也瞬间睁眼,一个个侧着耳朵努力听外面的声音。
借居在灵植空间里的织缘更是恨不得直接爬出来现场观看。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事要是说出来,他圣子的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行,我出去就造谣,坐实你压寨夫君的名头。”
花泠月掉头就走。
“诶诶诶,小丫头你这就有点不道德了吧?”
玄镜想拉住她,奈何花泠月灵活的跟条泥鳅似的,跑的飞快。
“说,我说还不行吗,你站住!”
花泠月:“嘻嘻……”
“……”
玄镜叹息一声,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
“说白了就是那时候学艺不精,但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早已看透人心,没人能骗得过我,我以为她想跟我谈感情,谁知道她只想要我的灵石,甚至还是一次性的,骗完就没影了。”
花泠月强忍住不笑,“那后来呢?你就这么忍了?没去找过她?”
“找过啊。”
玄镜扶额,“虽然看透人心有点难,但要算她的位置还是挺简单的,然后我就被她骗的另外几个冤大头给打回来了。”
他一个学算命的,空有修为但战斗力不高啊,对方还人多势众,他打不过很正常。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那群冤大头居然说他们给她花了几十万灵石都没骂过她一句,我才花三千,有什么资格去找她麻烦,你就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噗嗤……”
花泠月是真忍不住了,连连点头,“我猜这姑娘肯定长得跟天仙似的。”
“这个确实,人很漂亮。”
“那你被选做神殿圣子后,那姑娘可有什么反应?”
哪个金大腿能有圣子的大腿粗?
“呵呵……”
玄镜冷笑:“她倒是想跟我进神殿,跑我们星宿派山门前跪了整整七天,说想做我的贴身侍女,在神殿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猜就是这样。”
花泠月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无奈摊手,“那你答应了吗?”
“自打被她那群冤大头揍了以后,我就把各种武器都学了个遍,成了我们星宿派战斗力最强的弟子,后又听师父的话自封灵力,化为布衣相士走遍山川各国,历经数十年看遍人生百态,那点小事早就不记在心上了。”
“我与她本无情,又怎会被她以情相挟?”
花泠月有些惊讶,本想吃个瓜,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些的时候脑海中竟然突然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抚摸着她的头,笑的一脸慈祥:“此女有帝星命格,未来是有大造化的,你们好生教养,凤国二十年后的灾难唯她可解。”
画面太过于清晰,连周围恭维老者那些人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最近。
可她很清楚,这不是她这两世的记忆。
花泠月看着玄镜,虽然他眼睛被蒙了起来,但看容貌和老者还是挺像的。
她试探的问,“你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可有一处名为凤国?”
玄镜一愣,“你知道凤国?”
还真有?
花泠月心跳的速度瞬间加快,“你真去过?那是什么时候?”
玄镜想了想,“约莫三百年前,自凤国回来后,我便被选为圣子入了神殿,所以记忆深刻。”
“那你可曾为一女孩批过帝星命?”
“你如何知晓?”玄镜越发惊讶,下意识的与她对望,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便掐算了起来。
“嘶——”
玄镜痛呼一声,双眼竟流出了血泪,直接染红了遮眼的锦缎,他捂着眼睛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完了完了,上次的创伤还没好呢,咋又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