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回了宾馆,第一件事就是找宋锦奇要宋锦杰(宋老二)的电话。
宋锦奇没敢耽搁,赶紧把号码报给了他。
大猛拿着电话,当场就给宋锦杰拨了过去。
“喂,宋老二!” 大猛的声音带着狠劲。
“你谁啊?” 宋锦杰语气不耐烦。
“我谁?前两天你把我兄弟打了,把我也揍了,你忘了?”
大猛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哥宋锦奇让我们抓了!想让他活,就赶紧凑钱!”
宋锦杰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还硬撑:“你少他妈唬我!我哥能让你抓?”
“唬不唬你,你自己打听去!” 大猛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你哥欠我600万,赶紧还回来;另外,你打了我和我兄弟,再拿200万赔偿,一共800万!就给你三天时间,钱凑不齐、送不过来,你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行,你等我电话!”
宋锦杰挂了电话,手都在抖——他赶紧往公司打电话,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最猛的手下董少军,之前跟对方对上时,让人崩了两下,现在连提对方都发怵。
要知道,董少军在他手底下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敢打敢拼,就算打死人都不眨眼,可连他都不敢跟秦宝义那伙人对视,宋锦杰瞬间慌了:“对方到底是啥段位?这么吓人?”
他琢磨来琢磨去,没敢自己扛,赶紧把电话打给了叶心。
叶心是谁?他是当地ZFw一把书记叶林养的儿子——叶林养当时还没到六扇门总公司任职,但ZFw一把的位置已经足够牛逼,叶心靠着这层关系,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堪称“举手遮天”。
“喂,阿心!” 宋锦杰的声音带着急茬。
“锦杰?咋了?” 叶心的语气挺随意。
“我哥出事了!又是那帮东北来的,得寸进尺,把我哥宋锦奇绑走了!”
宋锦杰急得直跺脚,“我之前想自己办,结果没干过他们,现在人被搁在丽景酒店,让我拿钱赎人,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没事,我给你找人办!” 叶心没当回事,“敢在我地盘上撒野,必须收拾他们!”
挂了宋锦杰的电话,叶心直接拨通了六扇门延报中地总队长陈志伟的号码。
“喂,志伟!”
“哎,叶少!咋吩咐?” 陈志伟的语气立马恭敬起来。
“宋锦杰他哥宋锦奇让人绑了,在利景酒店,对方还敢要钱赎人,太狂了!”
叶心简单把事儿说了一遍,“你去把人抓了,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
陈志伟一听,立马拍胸脯保证:“叶少放心!敢在这儿耍横,我指定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屎都能给他们捏出来!我这就带人去利景酒店抓他们!”
“行,抓紧!” 叶心挂了电话,陈志伟也没耽搁,立马召集人手,往利景酒店赶去——一场针对大猛等人的抓捕,眼看就要开始了。
陈志伟带着二十来号便衣,个个全副武装,一路直奔利景酒店。
此时的大猛还在客房里做着“等钱上门”的美梦——跟上次堵宋锦奇一样,他满脑子都是拿到800万后的场面,压根没察觉门外的动静。
“哐当!” 客房门被猛地踹开,没等大猛反应过来,五六个人已经冲了进来,冰凉的手铐“咔嗒”一声铐在他手腕上,有人按着他的肩膀吼:“不许动!六扇门的!蹲下!”
大猛瞬间懵了,挣扎着还想辩解,却被人架着胳膊往外拖,直接塞进了楼下的警车,一路拉回了六扇门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陈志伟就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把玩着钢笔,眼神冷得吓人:“你他妈挺能耐啊?从东北跑到韶关来撒野,还敢绑宋锦奇?”
大猛揉着被按疼的胳膊,嘴还硬:“我没绑人!我是来要账的,手里有宋锦奇的欠条,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来要账的!”
“嘴硬是吧?” 陈志伟“啪”地把钢笔拍在桌上,起身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说,“我告诉你,比你有刚、比你嘴硬的,杀过三五个人的,到我这儿也得老实招!拿捏你,我有一万种方法!我再问最后一遍,宋锦奇在哪儿?”
“不知道!” 大猛梗着脖子,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是真不知道宋锦奇的下落,自从跟秦宝义分开后,秦宝义压根没说把人藏在哪儿,只让他在酒店等钱,收了钱再联系;而且他也明白,宋锦奇在秦宝义手里,是他唯一的筹码,一旦招了,自己就彻底没了谈判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
陈志伟见他不松口,冲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嘴硬的下场!”
两个手下立马围上来,对着大猛拳打脚踢,审讯室里很快传来闷响和大猛的痛呼。可不管怎么打,大猛就是咬着牙说“不知道”,到最后被打得头晕眼花,依旧没吐露半个字——他知道,一旦松口,自己就彻底完了。
而另一边,秦宝义很快就得知了大猛被抓的消息。
他手下的兄弟大海本来是来酒店跟大猛对接,刚到利景酒店门口,就看见六扇门的人把大猛按进警车,吓得赶紧躲到一边,等警车走了,才慌慌张张跑回去报信:“宝义哥!不好了!大猛被警察抓走了!”
秦宝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太清楚大猛的身份了,这是贤哥身边核心的兄弟,自己在长春有田哥的白道关系,可在广州韶关这边,一点人脉都没有,根本没法捞人。他没敢耽搁,赶紧掏出大哥大,手指都有点发颤地拨通了贤哥的电话。
“喂,哥,我是宝义!”
“宝义啊!” 贤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透着股亲切感,“老长时间没见了,哥还惦记着你呢!等长春这边的事儿忙完,春明他们从内蒙回来,我领他们去广东找你,咱哥俩好好喝顿酒!”
“哥,我也想你,但是今天打电话,是有急事!”
秦宝义赶紧打断,语气里满是焦急,“大猛来广东了,你知道不?他在韶关出事了,让六扇门给抓了!”
接着,他把大猛来韶关的缘由——替张解胖要账、跟宋锦杰兄弟起冲突、后来跟自己分工绑了宋锦奇、最后大猛在酒店等钱时被抓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贤哥说了一遍,末了还补了句:“哥,大猛是你的人,我在这边没白道关系,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你了!”
贤哥听完秦宝义的话,心脏“咯噔”一下——大猛是自己身边最能打的兄弟之一,在韶关栽了跟头,还被六扇门抓了,这事儿绝不能马虎。
但他知道秦宝义性格冲动,怕对方再在韶关闹出更大的乱子,赶紧在电话里稳住他:“宝义,你听哥说,在我到韶关之前,你必须稳稳当当的,千万别冲动!大猛的事儿你别管了,一切等我过来拿主意,听见没?”
“哥,我知道了!我肯定不瞎动,就等你过来!” 秦宝义连忙应着,他也清楚自己在白道上没辙,只能靠贤哥。
挂了秦宝义的电话,贤哥眉头皱得更紧了——大猛这小子,平时做啥事儿都跟自己报备,就算去外地要账,也会喊上秦宝义或者其他兄弟搭伴,这次咋会自己带着小四儿,千里迢迢跑到广东?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没多想,直接把电话拨给了张解放——既然秦宝义说大猛是替张解放要账,那得问清楚到底是啥账。电话接通,贤哥开门见山:“张解放,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笔韶关的账,让大猛去要了?”
张解放一听贤哥的语气,赶紧解释:“贤哥,是有这么回事!大猛前段时间说要盘下金桥的买卖,手里缺钱,管我借500万。我这做买卖得周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就跟他说我这儿有张两年前的欠条,欠我钱的人在韶关,就是这钱挺难要,要是他能要回来,这钱就归他用。大猛当时没多说,拿着欠条就去了……贤哥,是不是大猛出啥事儿了?”
“他被六扇门抓了。”
贤哥语气沉了沉,心里彻底明白了——大猛是贪念上头了!自己之前再三叮嘱,不让他碰华北那边大哥的买卖,哪怕钱再多,占这种便宜会让人戳脊梁骨,可大猛还是没听,非要自己去碰这硬茬。
生气归生气,兄弟还得救。
贤哥盘算了一下:春明、丁晓伟他们都在内蒙古跟常宝民办事,没法立马调回来;而且这次是白道的事儿,不是去跟人火拼,带太多兄弟反而扎眼。最后他决定,就带大壮一个人——大壮办事稳,还能帮着打理杂事,俩人轻装简行,直奔广东。
一进广东地界,贤哥没先往韶关去,而是第一时间给三孩儿打了电话。
三孩儿是他在广东最信任的兄弟,在当地黑白两道都有熟人,尤其是白道这块,自己在广东没人脉,必须靠三孩儿搭线。
电话接通,三孩儿的声音透着熟络:“哥,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哪儿呢?”
“我刚到广东,大猛出事了,你知道不?” 贤哥语速很快,“他来韶关替张解胖要账,跟当地的宋锦杰兄弟起了冲突,后来被六扇门抓了。我听秦宝义说,你之前还让许三去帮大猛摆过事儿?咋没拦住他呢?”
三孩儿一听,顿时懵了:“大猛被抓了?!他前阵子跟我说来广东要账,我怕他在这边不熟吃亏,特意让许三去跟他对接,想帮他搭个线,结果许三说没联系上大猛,我还以为他自己把事儿办了呢,咋还被抓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贤哥打断他,“我在白道上没人,你在广东熟人多,能不能帮我找找人,先打听一下大猛被关在哪儿,情况严不严重?另外,抓他的是韶关六扇门的陈志伟,你能不能查查这人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搭上个话?”
“哥,你放心!” 三孩儿立马应下来,“我这就给许三打电话,让他去韶关六扇门打听情况,再查查那个陈志伟的背景。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咱当面说!”
“我在广州南站附近的酒店,你过来吧。”
贤哥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有三孩儿帮忙,至少能先摸清大猛的情况,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贤哥把后续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三孩说清楚——包括大猛替张解放要账的缘由、跟宋锦杰兄弟的冲突、秦宝义动手开枪,还有大猛被陈志伟抓走的细节。
三孩听完,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搓着手说:“哥,这事儿怪我,之前让许三去帮大猛,结果没对接上,要是早拦住他,也不至于出这事儿……”
“跟你没关系,别往身上揽。”
贤哥摆摆手,语气笃定,“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大猛先整出来,你先找关系打听谈判的口子,剩下的恩怨咱后续再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宝义之前跟对方动手时开了枪,崩伤了宋锦杰的人,你跟那边沟通时多留意——只要条件不太离谱,比如赔点钱、道个歉,咱都能应,先把人捞出来,别让大猛在里面遭罪。”
“哥,你放心!我这就找刘举!”
三孩没再耽误,当场拨通了广州市六扇门一把刘举的电话。
刘举是他的拜把大哥,在广东政法系统人脉极广,当年三孩能在广州立足,少不了刘举的帮衬,这会儿找他准没错。
电话接通,三孩赶紧说:“刘哥,我是三孩!有个急事求你——我贤哥的兄弟大猛,在韶关被六扇门抓了,抓他的是当地分公司的陈志伟,你能不能帮着搭个线,问问情况?” 接着,他把大猛被抓的前因后果简要跟刘举说了一遍。
刘举听完,没犹豫:“行,我知道了,你等我电话。”
挂了三孩的电话,刘举直接拨通了韶关六扇门分公司一把牛庆中的号码——俩人早年在省政法培训时认识,关系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