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破碎傲慢的褪色者
与此同时，浑身被鲜血浸透的托马斯再次回到了菈妮的法师塔中。
虽然全身都被血腥的气息包裹，但眼中原本满溢的暴戾气息却消失不见了。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不远处隐藏在雾中的赛尔维斯法师塔，口中喃喃着：
“看来，龙飨仪式的后遗症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控制啊！自己竟然会因为赛尔维斯的几句话压抑不住自己的杀念........也难怪，霍恩那小子当初会露出那种表情.......”
即便如此，托马斯也没有生出任何后悔的情绪，力量的背后总有代价，唯一的麻烦就是在完全控制住这种躁动之前，不能再通过龙飨仪式来获取龙的力量了。
他的指尖有规律地叩击着身前的栏杆，声音在空旷的塔厅中回荡着，仿佛在寻求某种答案。
片刻之后，想通了什么的托马斯纵身跃下楼台，呼唤出了托雷特，准备骑着它前往赛尔维斯的魔法塔。
可当心情不佳的托雷特看到满身血腥的托马斯，只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愣在原地的托马斯苦笑了一声，只得背着猎犬长牙徒步走向赛尔维斯魔法塔。
此时，久等托马斯不至的赛尔维斯早已经将其抛到了尘埃之中。
他的眼睛紧盯着手里的药剂基底，这瓶药剂是他心中最大的隐秘，是他能否从追随者成为主人的重要所在。
现在就只要找到代表着诸神命运的琥珀色星光，他就有把握实现自己的“秘密”。
沉迷于幻想的赛尔维斯并没有察觉到在魔法塔不远处的阴影之中，有人已经审视了他许久。
直到他收起了药剂，阴影中的托马斯才收起了观星镜，继续走向魔法塔。
只不过这一次靠近魔法塔的过程中，他故意制造出了不少响动。
“教授！教授！赛尔维斯教授！托马斯应邀而来了！”
听到那毫无礼仪的叫喊声，赛尔维斯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厌烦感觉。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猫遇到了不受欢迎的访客，准备给这个不速之客一点颜色瞧瞧。
就在那些刻薄的言语即将蹦出他喉咙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台阶下传来，令赛尔维斯硬生生的将其吞回了肚子。
此时，台阶下的托马斯如同一座血色的雕像，那缀着黄金人骨的铠甲在蓝色的辉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特别是人骨面甲上的金色痕迹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仿佛有无数道猩红的溪流在其上盘桓不去。
强烈的血腥气刺激着赛尔维斯，让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的运转，令以往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种傲慢突然消失不见了。
就连嘴里原本将要说出的：
“……哦，你还真的过来找我？连场面话都听不懂， 所以我才受不了井底之蛙.......”
也变成了：
“.......哈，欢迎你的到来褪色者！先前是我在考验你。测试你身为侍奉菈妮的人，到底称职与否.......你能来到我这里说明你通过了测试......我也与有荣焉.......”
走上台阶的托马斯看着换了副嘴脸的赛尔维斯，嘴角微微勾起道：
“赛尔维斯教授，不知道我大老远来一趟，您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冰冷的声调刺激着赛尔维斯，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褪色者似乎与自己见过的其他褪色者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漆黑中带点蓝色的污浊药水递向托马斯，道：
“是这样的，托马斯阁下！”
他的眼神透过面具小心翼翼地盯着托马斯，生怕因为自己叫错了身前这个褪色者的名字，会导致那还滴着腐蚀鲜血的猎犬长牙瞬间穿过自己的身体。
见到托马斯没有任何反应，赛尔维斯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瓶药剂是我应菈妮的要求开发出来的，它能让我们拥有更多忠诚的帮手。”
托马斯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甲接过了药剂，目光在玻璃瓶上停留了片刻。
随后，好奇地看向赛尔维斯，道：
“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
“嗯.......需要麻烦您跑一趟，找出那个叫做涅斐丽的女战士，然后让她喝下药水.......当然，如果您实在没有时间的话，我也可以找别人来办这个事情，比如那只蠢狗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哦？涅斐丽？你为什么要找她？”
“这.......这........对了，因为她是新圆桌厅堂的成员，有了她的加入，我们就能知道百智爵士在圆桌厅堂中谋划些什么了.......没错，就是这样.......”
“这药水有什么效果？”
“效果.......效果.......嗯，让我想想，它会让喝下的人听从菈妮的命令.......”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听到托马斯的话，赛尔维斯的眼神亮了起来，仿佛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一般，他有些兴奋地看着托马斯说道：
“哦？您也这么觉得吗？”
托马斯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赛尔维斯的情绪会发生变化，他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是的.......” 接着，伸出了还在滴着鲜血的左手。
赛尔维斯看着托马斯伸出额的左手，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他小心地询问道：
“托马斯阁下，不知道这是？”
见赛尔维斯似乎真地不懂，托马斯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
“既然要我为你办事，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赛尔维斯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能为伟大的赛尔维斯做事，难道不就是最高的奖赏了吗？
这个瞬间，赛尔维斯宕机了。
直到托马斯将手甲拍在他的肩上，沉重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他才回过神来，道：
“哦，奖励.......对了，奖励，您看我怎么把这是给忘了.......您跟我来........”
说完，赛尔维斯就朝着他的傀儡存放室走去，边走心里边想着：
“该死的褪色者，无可求药的蠢蛋，等我拿到傀儡.......”
就在他幻想着等下就能用傀儡们淹没托马斯时，一只滴着鲜血的手甲就环住了他的脖颈。
冰冷的金属边缘混杂着腐蚀血液在其皮肤上留下了细密的刺痛，刺痛伴着耳边传来的细微血液滴落声瞬间破灭了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