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寿阵亡,也是成就了自己为国尽忠的英名。
由于西云小妹下令扯起吊桥,导致完颜寿率领的兵马多数无法回城而被宋军围歼,戚继祖和戚光祖二人也死于乱军之中。
此战大胜,歼敌数千,又斩杀了猛将完颜寿,牧羊城已难有抵抗之力。
回到帐中,众将自是欢喜,都为陆文龙请功。
陆文龙却是心中难受,说道:“那完颜寿虽伤我将士,却是文龙结拜大哥,今日阵亡,做兄弟的当为其收殓下葬,还望诸位恕罪。”
众人也感陆文龙义气,点头应允。
陆文龙又道:“今日重创敌军,牧羊城已然成我囊中之物,城破之时,请诸位兄弟放过完颜寿之女瑞仙,文龙谢过了。”说话间,陆文龙向大家深施一礼。
岳雷道:“兄长放心,我军只清除顽抗之敌,其余降者、百姓自当善待。”
陆文龙点了点头。
这时候,牛通突然问道:“缘何城中在两军交战之时扯起吊桥呢?”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有番子反水了?”
“许是西云小妹那妖女所为!”
大家议论纷纷。
“许是伍连兄弟做了内应!”诸葛小星说道。
众人不解。
诸葛小星微微一笑,“我料是那西云看中了伍连,动了邪念,伍连便将计就计,提出条件交换。如今看来,八成是西云着了道,一时昏了头,害了数千兵士,也等同于献了牧羊城。”
诸葛锦点了点头,说道:“小妹言之有理。”
“你如何猜到?”牛通问道。
诸葛小星偷瞄了一眼陆文龙,说道:“姑娘家的心思……其实倒也不难揣度。”
当即决定暗中设法与伍连取得联系,争取里应外合,以最小的代价攻下牧羊城。
是夜,陆文龙将完颜寿安葬在城外山岗,早年完颜寿的妻子便葬在此处。
完颜寿生于牧羊城,少年从军,从普通甲士一路做到了牧羊城的一方之主。后来,被先皇发掘,得以为国征战,成就功名。熙宗临位之时,赐完颜姓氏,留用身边,享皇族福祉,更是任命完颜寿禁军统领之职,可见其信任。
此次,宋军北伐,金国猛将相继陨落,完颜寿临危受命,再回牧羊城镇守。只可惜独木难支,为国捐躯,归葬故里!
回到营中,陆文龙心中伤感。
这时候,陈京来见,直说道:“末将愿去城中走一遭。”
陆文龙一愣,说道:“兄长可知只身进城如同入虎穴啊!”
“哈哈哈!”陈京笑道:“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末将若能与伍连兄弟见面,说出我军计划,便是值了。”
陆文龙陷入了沉思。
眼下的确需要有人进城,传递消息,可是如何见到伍连而不被西云识破,并全身而退,真是个难题,陆文龙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去冒险。
“末将也想立个功劳,嘿嘿!”陈京说道。
陆文龙了解陈京的为人,他不是追求功名之人,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陆文龙和大军的北伐大计。
陆文龙起身道:“兄长,此去城中吉凶难测,我实不忍心……”
“诶~”陈京说道:“陈京追随韩元帅多年,深受信任,又从将军征战,得将军以兄弟待之。想我陈京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竟受此恩惠,思来心实惭愧。今番攻打牧羊城,自当奋力,方不负元帅和将军两代厚恩,请将军成全!”言罢,陈京跪倒在地。
陆文龙甚为感动,扶起陈京,说道:“兄长如此说实令文龙汗颜啊!”
陈京道:“请将军下令!”
陆文龙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兄长。”
陈京一笑,又道:“若此去真有个闪失,老家父母妻儿就托与将军了。”
陆文龙重重说道:“兄长定能安然归来,文龙只等兄长回营。”
二人商定隔日行事,陈京自回去准备。
再说牧羊城内,先前完颜寿的旧部,也知是西云小妹从中作梗,害了将军和数千兵士。可如今城中的原本的守军数量已不及西云部众,是敢怒不敢言,又恐闹将起来,宋军乘虚而入,只好忍气吞声,服从号令。
府中瑞仙得知父亲战死,一路痛哭跑来,“父亲……父亲……呜呜……”
西云小妹假意安抚道:“郡主切莫太过悲伤,待小妹日后擒来那些南蛮问罪,也好为完颜将军报仇雪恨!”
瑞仙哭道:“只想将父亲遗柩寻回,与母亲合葬一处。”
西云小妹敷衍道:“郡主先行回去,小妹这就派人打探,一有消息自会禀报。”
瑞仙也知无力争辩,只有默默哭泣。
西云小妹命人护送瑞仙郡主回府,自己也回到住处,急不可耐的叫彩鸿去后营传话。
此刻的她已经被邪念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国仇家恨,一门心思想和伍连成就美事。
那彩鸿见了伍连,将今日阵前之事一一说了,伍连心中暗喜。
彩鸿不失时机的说道:“如今完颜寿已死,我家小姐也算是为你报了杀兄之仇,你若知恩图报,何不趁着今夜良辰,与我家小姐成了好事!”
伍连哪里肯依,只是心中清楚,再无借口推诿,一时没了言语。
彩鸿又道:“小姐说了,只要你依了,便将掌军帅印交你掌管,你意下如何?”
这西云为了能和伍连在一起,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这……”伍连泛起愁色。
彩鸿料他松动,接着说道:“你若是和我家小姐成了夫妻,便是帅爷了。”
伍连眼珠一转,有了托词,也是说道:“小姐既为我报了仇,便是我的大恩人了。”
“那你当如何报恩?”彩鸿问道。
“自当与小姐……”伍连说到一半,看那彩鸿已是要笑出来,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小姐之情,敢不从命!只是这婚姻大事,岂可草草了事?宋人婚配当有亲朋在场,无媒无证,只怕让人笑话!”
“眼下两军对战,到哪里寻你亲友?”彩鸿问道。
伍连道:“须得我宋营中人来说合观礼,方为正婚,若无此人,则视为苟合,日后无颜面见人?”
彩鸿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如实回复西云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