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战果是真的么?1:3.7的战损比?对手确定是寰宇联合?”她吃惊道:
“寰宇联合的生化兽,可是享誉全星域的。速子科技的猎杀机兵,地狱军团的洗脑战士,德拉科集团的吸血鬼刺客可都是手下败将。”
她原本以为寰宇联合赢定了,可现在告诉她陆军赢了,而且平均每个人消灭了3.7个寰宇联合人?
你们都他妈是什么手劈合金钢,拳打宇宙飞船的怪物么?
“因为寰宇联合压根没有部署巨兽。”大元首叹气:
“这是具体的作战报告,配合的地形图,你看看吧。”
开战5分钟,作为进攻方的寰宇联合陆战队搭乘跳帮鱼雷凿穿陨石进入‘船体’。
开战30分钟,寰宇联合陆战队在李厂振调度下,快速炸毁舱段,封锁管道堵死氧气、水、污水管道,控制局域电网,开辟足够的空间。
开战39分钟,第一批骑士完成跳帮,并协助构建防御阵地。
开战1小时11分钟,骑士开道,开始大规模入侵,杀败柳生今井大队,控制‘飞船’19个大型舱室,向区域中控挺进。
开战1小时22分钟,航电陆战队开始反攻。
通过争取了一个多小时时间,航电陆军埋设地雷、破坏舱道、电子骇入等手段,与入侵者展开激烈交锋。
比起冷峻的太空炮战,陆军交手显得分外血腥,误伤情况每分钟都在发生,井上美子甚至看到寰宇联合的一台骑士因为视野盲区踩死了一名纯血军人,脚底粘着那人半截身子的血沫,机械腿迈动间,肠子被拖出来。
即便如此,陆军都没有叫停军演。
演习是存在死亡指标的,没有人会因为这点儿损失就叫停。
‘陆军看起来比海军准备更充分。’她心想,看了眼损失,发现陆军在军事演习里的真实伤亡数字,竟然比海军高不少!
开战3小时,在近百台骑士破阵下,陆军节节败退。
航电的变形机甲胜在环境适应性好,可以同时支持飞船内部,大气环境,地表作战。
但代价就是关节零件脆弱,部分飞行变形机甲装甲薄弱。
面对为与巨兽作战而特意研发的重甲、注重灵活性骑士,这些机甲被薄纱——尤其是寰宇联合的骑士驾驶员,素质真的非常高!
简直堪称优秀,犀利的远近武器切换,精准的射击压制配合迅捷的机械步伐,最后以银河泄落气势斩出凛冽一刀,光是看投影,井上美子就有种被斩击命中的冷感。
如果是链锯剑或者单分子刀,这些高傲的纯血驾驶员就是尸体了。
推进一直持续到第三个小时,当重炮从仓库中取出并依托舱道布置完成,败退的航电陆军才站稳脚跟。
李厂振立刻改变计划,向舱道内丢混了金属粉末的烟雾弹遮蔽侦察,同时加大电子骇入力度获取火炮阵地结构。
接着,寰宇联合的陆战队撬开舱壁进入管道,在管道里与陆战队展开厮杀,最后用信号炸弹模拟真实爆炸,接二连三炸毁火炮阵地。
双方你来我往,比起海军因为轻敌、愚蠢导致的各种损失,截止目前陆军打得出乎意料的不错。
甚至到了第10小时,一度2\/3的‘飞船’空间都被占据,陆军指挥官才掀开底牌。
首先是舱内广域电磁屏蔽,将敌我双方拉入信号沉默的战场,扭转了电子战劣势。
这一行径本身成了某种信号,事先埋伏在敌占区各个地区,利用船舱熟悉潜伏的陆战队们开始从各处发难,搅乱猝不及防的寰宇联合陆战队。
这一行为立刻导致了前线的寰宇联合推进部队方寸大乱,被趁机歼灭一批。
随后,造成双方大量伤亡的操作来了。
航电陆军军官爆破了中央水库,开启各舱段的空气循环系统,把换气系统的旋转风扇当做送水机,给整个舱段注水!
剩余的14个小时,双方几乎是一边自救一边厮杀,最后寰宇联合的李厂振屈辱放弃入侵,宣布陆战失败,安排人手救援。
于是才有了那份洋洋洒洒的作战报告。
“唔……”井上美子表情一言难尽。
大元首捂住脸:“寰宇联合的陆军造成的破坏,甚至比不上我们陆军造成的损失,如果是一条战列舰灌满水,不彻底大修是不可能恢复作战能力的。”
“就这样,他们还有脸鄙夷对手。”
“任何战列舰在战场受到这样的破坏,舰长都会立刻宣布弃舰,海战格局甚至可能因此改变!”
井上美子犹豫道:“其实哪怕不考虑海战,也是我们输了。”
“寰宇联合的巨兽我们都见过,乌贼、螃蟹、蜈蚣……大部分都具备水下作战能力,而我们的重型武器和机甲,在水库引爆后的环境里,根本不是巨兽的对手。”
大元首无力点头:“他们也知道,但你猜他们是怎么给自己辩护的?”
在井上美子茫然中,大元首开口:“他们说……寰宇联合人口稀少,这批陆战队就是他们最精锐的部分,只要换掉这批精锐,人口战打下来,也是陆军胜利。”
“他们立足的,是人口优势。”
“简直愚蠢呐!”大元首手指捏起,露出一条缝,“格局就这么点大,军演的核心目的,我们的真正敌人,是失控AI和其他人类势力。”
“飞船是星际人类横渡宇宙的唯一落脚点,身为陆军,在舰船登陆保卫战中,竟然要依靠摧毁飞船的放水战术击败敌人……这跟在自己的家园,炸毁堤坝引发洪水淹没敌人有什么区别?又不是敌国!”
他无力地垂下手:“偏偏陆军报告还恬不知耻地将其称之为共伤战术。”
“海战打得乱七八糟,陆战更是一塌糊涂分不清主次……他妈的,军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军事奴隶制的苦果,终于酝酿到能被品尝的程度。
只是这杯酒,并非大元首酿造,他怎么喝都觉得涩口到难以下咽。
“真羡慕李斌啊。”大元首自言自语,“自己开辟的殖民地,在崭新的画布上作画,就算有不妥之处,也都是先享福,苦果和报应都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