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光临，寒店生辉...”
声音传进包厢，熟悉她的人无动于衷，不熟悉的人有点惊讶，一起抬头，望着门口。
马慧赶紧身子歪向了堂姐方向，跟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
“姗姗来迟，敬请勿怪，哈哈...”
女老板全身都进来了，眼睛迅速把在坐每一位都扫了一遍，最后在石海洋的身上停留了两秒。
石海洋和其他人一样也在打量这位女老板。
不能用“我靠，这女的厉害”这么简单的描述。
你描述一个人，不能只描述人，还要描述她的长相，动作，话语，发型，还有气场。
这位据说是镇上数得着的有钱女老板，个头很高，中等以上相貌，说话本地口音严重，间或几声爽朗的笑。
她文化水平不高，进门那两句话还是下午那个退伍厨师教的，普通话也说不好，此时站在酒桌边，竟然有一会会的冷场。
不过酒桌上几个人竟然都不是看自己，而是看着身后的“大侄子”。
李玉跟着她一起压力本来就大，很自卑的。
俗话说，汤里没盐不如水，人若没钱不如鬼。
他不但没钱，还踏马地欠着饭庄不少钱。
哪有什么少林功夫的豪迈，只剩下了畏畏缩缩。
在他挪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的茅台，看到了李伯，看到了堂姐。
看到了马慧，他装作没看见。
“玛德，她怎么能跟那个楠水来的男人坐一起吃饭，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我耕种过的土地，不论良莠，也不能让别人占去。”
李玉突然脸上堆满了笑容，走上来，站在姑姑身边靠后点位置。
“大侄子，我先来！你站那等会。”
女老板差不多一米七高，李玉也是这个高度。
只不过女老板长得比较健康健壮，李玉那瘦削的身子隐藏在 她后面，倒是显得单薄。
“哥，咋不介绍介绍贵客呢？喝多了？”
她来到主坐李厂长身边，胳膊肘轻轻抵了堂哥几下。
“哦，看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这茬都忘了。”
李厂站了起来，右手一摆，介绍起来，
“石老板……”
“张总……”
“这位啊，厂里才来的职工，挺能干的，叫马慧。”
马慧挺高了胸脯，热情问好。
这时候可不能害怕认怂，“种子”说的对：“好马不吃回头草，开弓没有回头箭。”
“女人能顶半边天，既来之则安之。”
“不能退让，今日失一城，明日失一城，国家早晚会沦陷。”
……
女老板一个个打招呼，喝了酒以后就在李厂身边站着，两人不时地说些什么。
现在全包厢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李玉身上。
还都是不一样的。
老李厂长的目光严肃中带着威严，他管理那么多人，那种气势已经形成。
石海洋则是冷冷淡淡，目光如大海一般的深邃。
丁浩四个保安组的是满眼的戒备和狠辣斗志。
郭小丫则用纯洁审视的目光看着，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棵葱。
张学呢，他则无所谓的，有石海洋在，绝对不操心，他只不屑地看了一下下，就把目光转向了马慧。
马慧的神情很奇怪，脸蛋红红的，两只手搓着t恤的下摆，眼睛躲闪，很紧张的样子。
李欣怡的右手搀着马慧的左胳膊，眼光带着一丝丝怜悯看着自己的堂弟。
平常在村上，在县城，这个堂弟是最能咋呼的，说自己跺跺脚，全县都得晃悠几下。
这会怎么成这么个样子了。
英雄气概呢！
……
李玉开始走过来了，不是以前龙行虎步，而是小步伐地来到主位，端着酒杯，里面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撒了，杯子是空的。
“大伯，我是李玉，你还记得我吧？”
李厂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哦，记得记得，你是我那侄子。”
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
李玉干笑两声，“大伯，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厂里生意越来越好。”
他说着，作势要去倒酒。
这时，石海洋突然开口：“这酒可不是随便能敬的，得有点诚意。”
李玉脸色一变，他知道石海洋这是故意刁难他。
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丢脸，他咬咬牙说：“石老板，您说怎么有诚意？”
石海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把这杯酒干了，再给在场各位都满上，这诚意不就有了。”
李玉看着空空的酒杯，心中一阵难受，这敬酒，拿着空杯子怎么敬，他愣在那儿。
“好了好了，石总，你这么大的老板，就不要难为他了。”
女老板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茅台，给李玉杯子里面倒满。
李玉也不含糊，酒杯往前一伸，对着大家转了一圈，一仰头，喝了下去。
五十三度的茅台，顺着喉咙流下，好像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接着他先敬了李厂。
轮到石海洋时候，他故意伸出手，说着“幸会幸会”握上了手。
他在少林三年练过鹰爪功，手劲远超常人，他开始发力。
对方随着也发力。
两人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手上使出了全力。
李玉的手骨被捏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不肯先松开。
石海洋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手劲如此之大。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其他人都停下动作，目光紧紧盯着他们相握的手。
丁浩已经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做出随时扑上去的姿势。
就在李玉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石海洋突然松开了手，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李兄弟好力气。”
李玉喘着粗气，强装镇定道：“石老板也不差。”
女老板见状，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这握手也是惺惺相惜嘛。”
李玉接着给张学和丁浩依次敬了酒，心中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和石海洋较量较量。
比个高低出来。
敬完酒，他回到姑姑身后，眼神阴鸷地看着石海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好了，敬完了，那就走吧！不要打扰人家商量大事儿。”
女老板拉着李玉出去了。
李欣怡赶紧跟了出去，她叫住堂弟。
女老板去忙了。
李欣怡说道，“小玉，你今晚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你是要找石老板他们的麻烦。还有马慧，你不同意她出来上班也不行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又不能把她绑在家里。”
“作为姐，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惹他们，我们这些人可都指望这厂养家糊口嘞。”
“你啊，也找个正经事情干干，挣点钱，活出真正男人的样子来。”
“现在的女人，特别现实，你没钱没出息，在她们心里啥都不是，嗯，好自为之吧。”
李玉点点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是动不了楠水来的两个人了，不过，比试倒是可以。
“姐，你帮我约下那个石老板，就说我想找他交个手。”
“你别急，不是打架，是比武，我们会武术的遇到身手好的，都会忍不住想切磋下。”
李欣怡答应了，不是打架就好。
“你少喝点酒，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没得好，我回去了啊。”
……
石海洋他们又喝了会，也散场了，让李厂长李欣怡他们先走。
石海洋带着张学和丁浩他们来到了山上的一处僻静地，李玉他们正在等着他们。
李玉看到石海洋等人到来，立马迎上去，抱拳说道：
“石老板，果然守信用。我李玉向来敬重高手，今日想与你切磋一番，点到为止，还望不吝赐教。”
石海洋嘴角上扬，从容回应：“既然李兄弟有此雅兴，那我便陪你走上几招。”
其他人在边上观战，互相提防着。
李航打开手机，开始拍照。
只见两人摆开架势，李玉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拳带着风声朝石海洋面门打去。
石海洋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
紧接着，李玉又是连环腿法，踢向石海洋下盘。
石海洋巧妙地腾挪闪躲，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李玉虽攻势凌厉，但始终难以伤到石海洋分毫。
石海洋瞅准时机，使出一个个梅花拳中的反手擒拿，将李玉制服。
李玉满脸不甘，但还是拱手道：“石老板果然厉害，是我技不如人。”
石海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李兄弟也不差，你这身手浪费了可惜了，不知道愿不愿意到我们厂保安部来？”
“厂子扩大，难免会有一些坏人起心思，特别需要你这样有本领的人坐镇，才能保护工厂安全，保护工人利益，保护当地的经商环境。”
“也不需要马上回复，想好了去找李厂长，告辞！”
……
回到酒店，石海洋担心张学去干坏事，今晚非要和张学一起睡。
张学不愿意，但是没办法，他生气也不去房间睡觉。
三个人就在拍摄套房里坐着吹牛皮。
“寻山，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男人在一起其他没什么好聊的，只有这个才有点兴趣。
李寻山在手机上看漫画，石海洋和张学凑过去一看，我去，这是什么漫画，好夸张的身材。
“两位老板，这是韩漫，你们不懂。”
李寻山看着两位大叔，颇具优越感地说道，
“最近才兴起来的。”
“我在想能不能在我们趣味产品方面，做点漫画宣传，毕竟很多用户是年轻人啊。”
“瞎说，我见的还是少妇用的多，你说是吧，老石。”
张学持否定意见，因为被开发最好的良田，才是最适宜耕种。
“网上很多来源于实际生活段子，比如：不怕渣女玩暧昧，就怕少妇30岁，你知道的她全会，让你迷恋又沉醉。”
“说的太踏马现实了，你还年轻，不知少妇的好。”
张学老毕十三地摆着他的邪门歪道。
李寻山本就不善于言辞，一时没有回应。
“可以试一试，要知道，不论多大年龄的女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处少女柔软地，说不定会触动到这块敏感地带。”
“小李，我们是问你什么时候结婚，怎么岔到产品设计上去了？”
石海洋总是鼓励下面的员工，再者，到明年，这种漫画将会大举进入华夏，趁着那阵“寒”风，说不定能暴发一波。
“恩，可以的，说到女朋友，唉，怎么说呢？”
李寻山犹豫不决该不该说出来，崔珍妮确实不错。
可那种女孩的身材，比漫画里面的人物，差得太多。
有几次他接触到了，却是古井无波。
一看漫画，亢奋得一笔。
“我怎么就提不起来兴趣呢！”
李寻山扬了扬手机，给石海洋看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漫画。
“你啊，被毒害了啊！”
石海洋发出了感叹。
九十年代跑船，在小本子和香港，他们也会捡到很多成人漫画书带到船上。
确实刺激。
那种夸张的画风，初期让船上的小伙子们血脉贲张，欲罢不能。
看了几次之后也就腻了，几乎千篇一律的，就连喊叫声都一样。
还是动画片好看。
“小李，你啊，还是放空脑袋，这玩意太假了。”
“你看，普通人有这么大的胸肌吗？还有这腿，这么长，上半身去哪了？”
“多创造和珍妮的独处机会，有过一次，你就食髓知味啦。”
张学也是老法师，他就从来不去想象那些，实践才踏马得算是快活。
李寻山苦恼地说，“可这漫画看着一点都不违和啊。”
“行，我找机会和她一起共同研究。”
三人又聊到厂里模特的事情。
听说马慧要做模特，张学劲头上来了，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这样，马慧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那种乡土味特别浓郁。”
“我靠近她，没闻到化妆品的香味，而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
“就跟刚被割草机割过的草坪上那种气息一模一样。”
“清新，绿色，沁人心脾。”
“小李，你们设计部设计一款乡村款式，马慧特别适合这种。”
“比如穿着我们趣味衣服到河边洗衣服，到田里除草，到玉米地掰玉米等等，拍个照，录个视频。”
“我觉得特别有搞头。”
石海洋忘了一眼张学，明知道他的动机不纯，可是想法却是跨越时空的。
后世很多短视频就是这样。
在农村拍。
身着性感衣服的女子，在青纱帐钻进来钻出去，在稻田插秧，在小河里洗衣服，在村头田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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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以这么弄。”
石海洋肯定了这想法，接着说道，
“老二你就留在这里，把这款衣服弄好再回楠水，我周五回趟老家，周六回楠水，很多事情等着我做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