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平时就吃这种树叶？”孙志冒端着碗出来，看了一眼众人询问道。
贾张氏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心地问道：“公安同志，这些树叶是我摘过来当野菜吃的，有什么不对吗？”
“愚蠢！”
孙志冒闻言大声呵斥，吓得贾张氏往后一缩。
“这玩意儿有毒，毒性不强，不长期吃就行，你们家吃这个多久了？”
贾张氏脸色大变，叫道：“什么，有毒？！”
叫完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尤其被公安的眼神像判官一样，含糊地说道：“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
“俩……俩个来月。”
孙志冒听完深吸一口气，说：“我大概是知道了，你们家贾东旭就是长期吃有毒的树叶，工作时受毒性影响才出了意外。”
贾张氏听到这不乐意了，说：“同志，你可不能瞎说啊！我们家东旭是被被别人下毒，在家吃点树叶有什么的，我也跟着吃怎么没事，棒梗也吃了不然你喊他来看看。”说着大声喊起棒梗。
棒梗赶紧跑过来，果然没什么事，贾东旭摸摸他的脑袋得意地说道：“公安同志你看吧，我们都吃都没事！东旭肯定是被别人给害了，你一定要找出凶手让他给赔偿啊，不然棒梗以后就我一个不能赚钱的老太太，这日子可怎么过~”
说着又哭嚎起来，一边哭一边跟邻居们说她命苦有多惨，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媳妇还跟人勾搭离婚就剩一个幼儿。
看她这么哭闹孙志冒头疼，把碗里的几片树叶取了带走，跟贾张氏说一定会秉公办理便离开了。
他走后贾张氏还在哭诉，企图引起众人同情，可聪明人都知道了就是她拿毒树叶当野菜害死自己儿子，哪里还想跟她多说话，许多人随口安慰几句就赶紧离开。
还剩下几个真的同情贾张氏的，比如中院老刘头，他跟易中海是兄弟，一直都很看好贾东旭，这会儿老易入狱仅剩的徒弟又死了，不由得心里悲凉，安慰起贾张氏来。
贾张氏一看老刘头理解她们，赶紧跟他哭起来自家多惨，如今东旭死了一家子没活路，哄得老刘头借给她家十块钱。
等众人全部散去，贾张氏孤零零回到易家，看着空旷的厅屋和外面嬉闹的孩童，脑中才觉出一股痛感来。
她真的害死自己儿子了？
公安处。
一大妈急匆匆赶来，跟接待的女同志哭诉了好久想念丈夫，终于获得了探望的机会，女同事看她匆忙的模样十分纳闷，过去一年也没见来几次，怎么今天就这么急着了？
易中海听说有人探监，被带出去时想着该不是东旭来了，见面发现是老婆子，便问道：“翠莲，你怎么来了。”
一大妈急忙道：“老易，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死了！”
“什么？！”
听到这几个字，易中海瞳孔剧震，难以消化巨大的信息。
东旭死了？
他关系最好的徒弟，未来的养老人人选，贾东旭，他死了？！！
“怎么回事？”
一大爷咬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询问事情经过。
“听说是贾老太婆给他下毒……”
一大妈简要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询问道：“老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接济贾家吗？”
一大妈足够冷静，一大爷却久久缓不过来，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再抬头时，精气神仿佛一瞬间丢失了，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
“老易，咋办啊，东旭死了，以后谁给我们养老？”
一大妈又问了一遍，心里有些急切。
如今他们的养老对象里，傻柱有了媳妇被管得死死的，贾东旭又死了，多年的金钱和感情投入全毁了！
又问了一遍易中海还是没回复，一大妈才知道老易现在不想回答，安静下来脸色垮着有些难看。
监视时间的限制，易中海还是开口了，他的喉咙有些干扰，问：“刘光天呢，他最近怎么样？”
听到这个一大妈就不得劲，说：“刘光天混的可好了，连升两级工资有70多，在大院地位越来越高，他爸最近当了三车间主任，更是不得了，逢人就吹嘘自己当干部。”
说着翻了个白眼，以前院里地位最高的一直是她家老易，谁不跟着给她这个一大妈几分面子？现在刘胖子风光，二大妈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都没人记得她这个一大妈了。
“三车间主任！”
易中海听到这几个字情绪激动，锤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面前的桌子，被门外守卫的公安听到动静，探头进来说不准损坏公物。
他赶紧点头应和保证再也不会，等人走后才继续阴沉着脸说：“就凭他，他也配？”
自己努力了多年，做梦都想成为一车间主任，可惜前面有个段伟宏压着上不去，没想到刘胖子这个六级工都能当车间主任了！
想到这问道：“刘海中升级了？”
二大妈点头：“对，他升七级锻工了。”
“七级工，当不了车间主任，应该是刘光天做了什么。”
刘光天掌控机床被上头看重，很容易在其中走些人情。
想到这，易中海不悦地闭上眼睛，心里的郁抑一阵高过一阵，亟待爆发。
不就是有儿子吗？
不就是儿子有出息吗？！
靠着儿子上位的，能有什么本事？！！
可现实没有能力爆发，只能无奈的忍下去，睁开眼睛时脸色阴沉无比。
他偏偏没有好儿子，甚至连孩子都没有……
一大妈注意力则在另一点上，不爽地骂道：“都是那个刘光天，吃饱了撑的没事给傻柱找什么媳妇，要是没媳妇傻柱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就怎么，东旭死了傻柱给我们养老！”
现在刘家如日中天，他们想找麻烦都不行，只能看着对方眼红。
忽然，易中海打断她的话问：“秦淮茹呢？”
“老易上次告诉你了，秦淮茹差点被东旭打死两人离婚，现在住贾家跟刘胖子乡下外甥眉来眼去呢！”
易中海听得皱眉，问了上次没问的话：“东旭为什么打秦淮茹？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嘛。”
以前有东旭在，秦淮茹打就打了，现在东旭一死，他或许被逼无奈只能依靠一个寡妇。
“不知道，听说是贾张氏坐牢那会儿，秦淮茹唠唠叨叨的，东旭气不过就给她打了。”
听完易中海无奈地摇头，说：“没办法，东旭是个孝顺的。”
对自己孝顺，对他妈也孝顺。
外面传来催促的敲门声，时间来不及慢慢思考，易中海只能快速交代道：“两步路，一去磨秦淮茹，跟她打好关系，二去磨傻柱，让他还认我们易家。”
“那贾家呢？”一大妈问。
“不管了。”
易中海果断地说道：东旭死了，秦淮茹跟他家再也没有恢复关系的可能，贾张氏占便宜占不够，棒梗长大还要十来年，长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的 ”
一大妈迅速理解他的意思，贾东旭死了，贾家已经没有价值了，反而秦淮茹壮实能干，能给他们俩养老。
但还是有些担心：“傻柱那边不好搞，他现在什么都听媳妇的，雨水跟刘光天关系不一般，就怕刘光天暗地里插一脚。”
“你背着刘光天点，给傻柱送点东西，提醒他记得咱们小时候帮他的情谊，傻柱那人好哄骗。”
“刘光天在后院，还能管得到中院的事吗？至于雨水一个小丫头片子，算得了什么。”
“嗯嗯！”一大妈听完对老易简直崇拜，她这个丈夫就是不一般！又问道：“秦淮茹对我态度倒是不错，但未必会帮咱们家养老，并且她跟刘大壮打得火热，要是结婚了刘大壮掺和怎么办？”
“那就不让他们结婚！”
易中海眼睛眯起，思索着说道：“秦淮茹好名，她乡下出身，最怕的就是在院里名声不好别人闲言碎语，一定会为了名声摆出态度来，你多给她送几次东西多走动，以后你有啥事她能干看着？慢慢下来就不得不给咱们养老了。”
“对对对！”
一大妈眼冒金光说：“秦淮茹那个健壮的体格是干活干惯了的，我看养老比东旭还好，天天洗衣服一点也不喊累，给家里做饭扫地倒尿桶一点不埋怨，贾张氏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换东旭来，可未免能做这么多事不埋怨呢！
易中海点点头，显然也对秦淮茹这一点很满意。
养老养老，可不是停留在嘴上，必须得伺候着两老把屎把尿，呼来喊去，既听话又肯干活才行。
这样一想，东旭死了也没事，唯一害处就是东旭在秦淮茹会更容易听话，东旭死了倒要费一番心思了。
夫妻两个想到这，心情都愉悦起来，敲门的催促声再次传来，易中海抓紧时间说道：“你在院里给秦淮茹找个老实人嫁了，必须得好把控的，实在不行别让她结婚，说寡妇不能二嫁对名声不好。”
刚说完这句房门被推开，公安冷漠的声音传来：“时候到了。”
离开的路上，一大妈不停回味着丈夫说的话。
给秦淮茹找个老实人嫁了，但院里除了傻柱，哪儿还有这样的老实人？
最好跟傻柱一样没有父母帮衬，又尊重长辈听话的，整个大院难找出第二个。
这样想着回到大院，一进院门一大妈就注意观察有哪些年轻小伙子，阎家的三个儿子好啊！健壮的好一把力气，要是自家的娃娃就好了，可惜是姓阎的。
哎，自己怎么就生不出孩子呢！一大妈哀叹着，走进中院。
她走后，阎解放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推阎解旷：“解旷，你看到刚刚一大妈没有，盯着咱们的眼神真吓人。”
“看到了，一大爷入狱，一大妈不会是寂寞了，想老牛吃嫩草吧！”
阎解旷点点头，一副害怕的表情。
一大妈走进中院，看到秦淮茹已经下班在院子中央水池洗衣服，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乐呵呵上去打招呼：“淮茹啊，洗衣服呢？”
“对啊一大妈，这不小当尿裤子了，我把她裤衩子洗洗。”
“这样啊。”一大妈面色和蔼，说：“你一个姑娘带着孩子不容易吧，家里缺吃的不，我那有一袋棒子面等下你拿两斤过去。”
心想就秦淮茹的能力带个娃娃能不缺嘴？这招肯定轻松上套，等拿他家的东西多了以后能不给他家养老？
到时候她敢反悔，院子邻居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没想到，秦淮茹手上不停脸上柔和一笑，说：“不用了一大妈，公安部有定量，孩子现在还养得起。”
有光天给她家的粮食，小当现在吃的都是精细白面堪比一等一的特供，哪里还看得上棒子面，娃娃吃了会刮坏嘴的。
一大妈听了脸色一僵，呵呵笑道：“忘了淮茹你当公安了。”
“那啥，有什么缺的要帮忙的就跟一大妈说，大家都是邻居要互相帮助。”
秦淮茹笑着说：“谢谢一大妈您呢！”
两人说完，一大妈触了个霉头脸色变了变，但情绪控制能力修炼高深，瞬间按压下来，重整旗鼓往傻柱屋里去。
秦淮茹原先还疑惑一大妈怎么突然这么心善来帮她了？看到她往何雨柱屋里去就明白了，抿嘴一笑继续洗衣服。
何雨柱屋里，夫妻俩正在说悄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乐呵呵的，张莲倒在何雨柱怀里，何雨柱挠她痒痒，将张莲的衣服都折腾得落了一小半。
一大妈看到这情形简直辣眼睛，大喊了一声：“傻柱！”
吓得夫妻俩一个抖擞，什么情趣都没了，赶紧收拾衣服正经坐好。
“咳咳，一大妈你来有什么事啊？”
何雨柱老大不舒服，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觑向张莲，张莲则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一大妈看到张莲竟然当着她的面翻白眼，心里不爽，面上却和蔼地说道：“没什么傻柱，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们现在生活怎么样？”
何雨柱老实说：“我们过得挺好的一大妈。”要是您老刚刚不来就更好了。
“过得好就好。”一大妈点头，如法炮制地说：“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跟一大妈说，我那还有两斤棒子面……”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出来了，傻柱和张莲两人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像是生活有困难的样子？
倒是自己脸色蜡黄干枯，甚至比院里洗衣服的秦淮茹面色还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