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莫初扬愣怔一瞬，神情茫然，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很快，狄牧便用行动证明了他没有听错——他刚松开没多久的手掌再度用力，一把掐着莫初扬的脖子提起来，将对方拎得不得不直起身，追随他的力度。
原本停在对方后腰的手也顺势直接摸了下去，一鼓作气——
摸走了莫初扬裤兜里的手机。
莫初扬：“……？”
就……就这？
“咳，呃嗯……你干什么……还给我！”
短暂的难以置信后，莫初扬回过神来，犹有些恍惚地挣扎着伸手去抢，狄牧却抬手把手机高举起来。
两人的身高差其实不大，莫初扬179，虽然实打实差一点没法说自己一米八，但也比狄牧矮不了几厘米。平日里就算狄牧拿走什么东西后再如何举高，也是他踮踮脚或微微跳一下就能够到的程度。
可眼下狄牧死命掐着他的脖子往身下按，整个人骑压在他身上。看起来身材精瘦匀称的人毕竟不是人，跟灵异生物无法讲科学，只要他想，他的体重就能达到惊人的程度，莫初扬被压得眼前发黑，越发喘不上气。
别说跳，他根本连身体都直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狄牧打开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最先显示出的却是锁屏。
不是密码或图案，而是人脸识别。
高举着手机的长发男人低头瞥了眼呲牙咧嘴用力掰着他的手、想要挣脱出来夺回手机的莫初扬，若有所思，下一刻竟直接拿着对方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扫了一下。
认证通过，手机解锁了。
“……”
狄牧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又一次放轻动作给了对方呼吸空间，那眼神意味很明显：解释解释？
莫初扬视线飘忽哽了半晌，最后底气不足地咬牙质问：“……有意见？”
“哪敢。”
狄牧嘴上轻轻巧巧说着哪敢，手上却毫不客气，不顾手机主人的阻拦迅速开始翻阅对方的聊天记录。得益于莫初扬的话痨程度和不说人话的口嗨癖好，他一目十行，翻看速度快到单手竟有点不够用。
莫初扬艰难地像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甚至看不出是被掐的还是气的，恼羞成怒大骂：“适可而止啊！你查岗呢？！”
“正常人会给别人打开自己面部识别锁屏的机会吗？”狄牧不紧不慢反唇相讥。
“我……”
怒气冲冲的人顿时哑火了，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近期跟沈眠和洛午桥的聊天记录挨个扒出来翻，看到某些地方，还专门停下来，耐心多看了几遍。
眼尖看到是自己撒娇耍宝精选片段的莫初扬简直想找地缝钻进去了。
要死啊！你个超绝占有欲神经病醋王！偶尔犯个贱开心一下招你惹你了，不要再公开处刑了！
事已至此，莫初扬完全没精神继续跟对方闹了，哄又哄不好，争辩起来又理亏，爱怎样怎样吧——狄牧又能拿他怎样呢？
反正他早知道狄牧的精神状态从来没有稳定过，偶尔情绪上来了，发发疯犯犯病也是正常现象。不如顺其自然躺平，让他自己疯去吧，爱掐就掐，爱看就看，过一阵子他自己就好了，还会顺带进行深刻自省和长时间内耗，然后哭哭啼啼地凑过来道歉。
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担忧，莫初扬索性彻底摆烂，不再挣扎，也懒得继续追问狄牧到底要干什么。正好对方刚刚松了松手，如今他虽然呼吸不畅，但至少憋不死，没精打采等着狄牧查完岗的过程中，甚至还有闲心有一搭没一搭玩起了对方垂落到自己面前的长发。
玩着玩着，他探手把狄牧身后的马尾揪过来开始辫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