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娘莞尔道：“自然只是为了雨琦。”
“是啊，梦娘不但是梦娘，还是军队的大校铁娘子铁心梦。”孙梓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张小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次孙梓语气里面的嘲讽，然而这只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张小天并没有多管的闲心，而是默默的问小宝：“我问到的关于方杜若的事情还不能拿人品值吗？”
“拿不到。”小宝回答的斩钉截铁。
虽然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但是张小天还是有些失落：“能不能给个范围啊？”
小宝顿了一下才道：“问清楚方杜若是生是死。”
张小天听了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冷哼，孙梓道：“梦雨琦是你女儿，她的想法你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外人呢？”
最后一句外人，孙梓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讽。
梦娘倒是丝毫也不在意孙梓冷嘲的态度，像是被孙梓附身般，嘴角带起了一抹微笑道：“我就是不希望用我的身份，所以现在才会来问你们。”
“我只知道对于梦雨琦来说，现在度过的每一刻光阴，都是在悔恨着过去。你女儿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踩着无数白骨的生命延续而来的。我想梦雨琦如果不去查清楚当年的往事，永远都不会能够睡一个安稳觉的！即便你费尽心思的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
孙梓的声音并不激动，眼神也很平静，如果不去看他死死拽着沙发，用力至关节发白的手的话。
说到这儿，孙梓的目光却看着张小天：“张小天，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方杜若的事情，但是今天说到这儿，倒是也能够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因为好奇去追查，不管你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当年那些过往都不应该你来做的。”
被指名道姓的张小天听了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耸了耸肩：“我要是不去查的话，又怎么知道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又不应该去做什么呢？”
小宝忽然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他……”
张小天一愣，对于小宝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他？”
“木孙辛，小孙辛！木辛梓。”小宝喃喃自语着，语气有些激动。
张小天一开始还有些一头雾水的，听到木辛梓的时候，总算是反应过来小宝说的应该是孙梓。
“好吧，我就说怎么有人取名字叫孙子的呢！”张小天明白了，也是，怪不得每一次叫他孙子的时候，这人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如果这个名字和过往有些联系的话，想来每叫一次都是回忆吧。
张小天忽然之间兴起一种感觉，似乎他从出现在y城之后，便冥冥之中注定了要跟某些事情遇上。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布开了某种浩然的棋局，让人不知不觉中便已经走入棋局。然而这样的感觉也是一闪而逝，快的张小天几乎抓不住。
小宝忽然道：“其实方杜若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张小天隐隐感觉到了一种某种触动。
然而情绪低迷的小宝却没有注意到：“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即便若……方杜若死了，可是她的精神却没有死，她的灵魂还在，想小孙辛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会继承着她的精神，继续走下去。”
张小天猛然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这一瞬间像是进入了虚无空间，然而什么感觉也没有张小天却不知道小宝此刻已经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小宝寄居在张小天的脑子里面，张小天便是小宝的宿主，小宝能够帮助、提示张小天变强，然而也只有张小天变强了，小宝才能够得到力量，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这种变强其实和小宝说的等到张小天达到金阶就能不死，从理论上来说，并不谁张小天达到了金阶之后就能够多一条性命或者得到什么灵丹妙药，而是张小天可以轻而易举的凭借他的魅力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再去像已经达到了金阶一样的张三丰一样，追求寿命上面的长寿。
所以更张小天说到达金阶之后就能够抱住性命，这也是小宝千方百计想要张小天上进的一个说辞而已，只是含糊了某些词，也算不得骗人。
可是当张小天真正的晋级的时候，小宝却有些错愕了，或者应该说是惊愕与张小天此刻入定中的景象。
而当事人的张小天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入定了，当白雾散去，他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出现在脑中的画面，那是一幅张小天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想象过的可以说是星际图一样的画面。
就像这一刻张小天仿佛觉得站到了浩瀚无垠的星海中，真正的看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眼前有一颗又一颗的星球点缀在在其中，闪亮的星球被美丽的五光十色的星云环绕，而浩茫星海中的星球规律无比清晰地转动着。
然而就在这茫茫的星海之间，仿佛置身其中的张小天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忽然就变得十分的渺小。
不，就算是自己的身体再放大十倍、百倍、千倍，置身于这一片浩空中，感觉到的也是一种没有办法能够用言语来表述的渺小感。
这一刻，张小天第一次想着尘世浩如宇宙，而自己则微如尘沙。
扪心自问，站在这儿的是我，那“我”又是谁？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这儿又是哪里？
小宝感觉到在那浩瀚的星空中，自己曾经的形体慢慢的充盈了起来，只是虚无的一个轮廓，却也真实的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一份实体的感觉，即便那只是淡淡的近乎透明的一个轮廓。
浩瀚的星空中，小宝看到了伫立在那，似是渺小，却又独一无二的人，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淡淡的近乎虚无的一个影子飘在张小天的面前，以无数星光为背景的小宝，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即便是小宝，也没有想到张小天竟然会顿悟。
而且近乎是**的无边无际的宇宙，换一句话来说就是无穷大。
每一个系统根据缘分来选定自身的合作者，一旦以血为盟订下了契约，至死方休。而合作者的资质系统可以提高、可以提升，也可以在合作者自愿的前提下进行改造，然而多数情况下都是天定的资质。
然而系统的强大，主要就是看合作者第一次入定的时间和入定的内容，有些合作者只是为了鸡毛蒜皮，有些合作者会因为外界的刺激而奋发，可是无一例外的是：
——合作者入定的范围越大，那么其本身野心也就越大，发展的空间也就越大。
小宝从来不知道张小天的心竟然会装了苍茫的天地、浩瀚的星海。
这还是那个让他一开始无比失望的那个扣分都炸毛的小子吗？不带这样的吧？！
除了小宝之外，还有一个人对于眼前忽然安静的张小天有些诧异，等仔细的观察了张小天像是置于虚无当中的瞳孔时，身为过来人的张三丰有些无语。
靠，搞什么！竟然这样就入定了？！张三丰虽然无语，却还是要给张小天打打马虎眼。
当张三丰把其他人对张小天抛去的话题接过来的时候，顿时又有些不爽了，看着张小天啥表情也没有的模样，张三丰很想要伸手去戳戳那个像是虚空般的脸。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同道中人的张三丰自然知道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情况，尤其是像张小天这样说入定就入定的情况，应该是第一次顿悟。
想到这个，张三丰就有点妒忌了。这小子自己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应该还是入门阶段的吧？还在入门阶段竟然就已经顿悟了？
可为什么自己修炼到现在也有百八十年了，可是顿悟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到三次？可是眼前这家伙，竟然才入门就有这么好的机缘？
不过妒忌归妒忌，张三丰因为是同道中人，也就更知道这样机会的难得，总不能浪费了吧。
也不知道这一次张小天要入定多久，无奈之下张三丰只能默念心诀，运用自身修炼至今的所有灵力来屏蔽张小天。
为了保持心理平衡，张三丰一边默念，一边给自己疏通：给一个出入定的同道者护法，也是能够增进自身实力的一个机缘，更能够增加两者之间的亲密度，为将来的修炼打下合作的基础。
“合作？”
李惊鸿擒笑，苏琪目光微冷：“你给我看当年方家的档案，我告诉你方杜若的下落。”
李大小姐微微眯起眼睛，本来就雌雄莫辩的面容显露出一种更加莫辨的神色来，像是一滩水，深不可测：“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天下谁不知道方杜若已经死了？”
苏琪微微抿起嘴唇，而后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着：“可是当年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李大小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门外的人开口道：“姑姑。”
看了苏琪一眼，这个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会不去参加，却来这儿寻找所谓真相的人，李惊鸿挑了挑眉：“你不躲起来？”
垂下眼眸，苏琪道：“李小姐和萌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