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再次回到牧妖城，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军营。
所有修士都紧张地忙碌着，全副武装，气氛非常紧张。
广场上，几百个传送门排成方阵，每个传送门前都标注着不同的目的位置。
江凡出来的黑山6号前哨传送门只是其中之一。
无数人员匆忙往来其中，携带着各种物资，忙碌着各自的任务。
一名医师小跑过来，大声问道：
“你受伤没！”
江凡摇头：
“没有。”
医师急匆匆地道：
“那赶紧让开，别挡路，后面可能有伤员。”
江凡笑了笑，正要离开，杜钰走了出来，紧接着更多6号前哨的修士都涌了出来。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其中一人惊惶地大喊：
“妖母！妖母来了！”
现场先是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炸了锅。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妖母很少离开无回渊。”
“谁说的！谁说的！”
“你给我闭嘴！”一名维持秩序的修士怒吼：
“不可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那人又怕又急：
“你爱信不信！反正问我不守城了，十三秘法谁想要谁要！”
说完，他直接飞了起来，向城外快速飞去。
牧妖城已经建立起干扰法阵，所有传送门都会被干扰，只有牧妖城建立的几百座传送门不受影响。
现在最快的移动方式就是飞行，到了战时，连飞行都不行。
这一下，众人更加惊慌。
如果只是妖潮，大家还有一点信心拼一把。
但是妖母......
那就算了吧！
妖母的实力，至少相当于天仙，甚至金仙！
这还让他们怎么抵抗！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有机灵的，眼睛一转，二话不说转头就飞。
反正化妖功已经到手，这次稳赚不赔。
如果牧妖城守城成功，那其他秘法未来也会泛滥成灾，随随便便就能买得到，根本不值钱。
如果守城失败，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那还守尼玛！
一个人逃跑，更多人也跟着跑。
很快，现场就乱成一团。
有人抓住江凡问道：
“道友，他说的是真是假！”
江凡敷衍地道：
“我没亲眼见到，一切要听薛城主定夺。”
可惜，江凡不说，其他人却守不住口风。
很快就有人说出来：
“薛悟心在黑山山脉被妖母侍卫的蚀骨毒火重伤，妖母的侍卫都来了，妖母还会远吗？”
“那妖母据说叫万目大黑妖母，非常恐怖！”
妖母的名字，侍卫的法术都有了，传得有鼻子有眼。
再加上确实有人看到薛悟心重伤昏迷，刚被人抬走。
相信的人越来越多，秩序眼看要失控。
江凡沉声道：
“赶紧离开广场，这里马上要乱。”
杜钰紧张地道：
“那咱们要离开牧妖城吗？”
她很相信李平安，虽然他战斗力不强，但是他道侣秦茹的眼界和见识，她很信服。
至少，她没听说过万目大黑妖母的名字，秦茹就知道。
江凡冷静地道：
“随你，想走赶紧走，不走就回驻地待着看情况，但是不能在城里乱跑，可能有危险。”
趁乱打劫，在乱世是家常便饭，江凡见多了。
这时，清筎也走出了传送阵，平静地道：
“咱们先回去休息，估计一天后，妖潮前锋就会抵达牧妖城。”
她曾下无回渊屠妖，眼前这波妖潮，在她眼中算不了什么。
唯一的麻烦就是那个妖母。
“好。”江凡又看了看混乱的广场，镇定地道：
“我们先回客栈，牧妖城不可能让秩序乱下去。”
不过，牧妖城对城内的管控实在太拉胯。
这里都乱成这样了，居然还没人过来控制舆论。
仙界的武力、法术确实强大，但是社会秩序的管理也只是比天玄界好得有限。
这与武力强弱无关，纯粹是文明发展水平的差异。
江凡撇了撇嘴，跟清筎回了客栈。
杜钰有些茫然，眼睁睁地看江凡二人离开。
现场越发混乱。
有人已经逃了，有人还在犹豫不决，有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焦躁地商量对策。
杜钰定了定神，匆匆离开，决定回去跟几名相熟的同伴商量一下。
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想走还有机会，等时间长了，牧妖城一定会采取措施，那时想走都走不了。
......
江凡跟清筎回到客栈，客栈内竟然乱糟糟一片。
地上全是血。
柜子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一群凡人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他们看到江凡二人，转头就跑。
清筎皱眉：
“怎么回事？”
江凡摇头：
“不知道，先上去看看。”
江凡通过感知，发现银璃带着倩儿正走下楼来。
银璃惊喜地道：
“陛......您回来了！”
江凡问道：
“客栈发生了什么？”
“前天夜晚，客栈老板全家被杀，伙计、厨子、掌柜、护卫就分了家产跑了。”
江凡不置可否。
客栈老板被杀，无非是乱世中最常见的事情，他在地球上见多了。
现在又见到此幕，反而有股古怪的亲切感。
江凡随意问道：
“凶杀都没人管吗？”
银璃道：
“有。就是周司狱负责管理，不过她太忙了，根本来不及审查这种小案子。周司狱只是以查案保护证据为由，把其他房客都赶走，只留我们继续住在这里。”
江凡笑了笑，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事：
“周红缨没派人守着客栈吗？证据被破坏了怎么办？”
银璃无奈：
“周司狱原本派了一名捕快，但是人手太紧缺，他只能晚上过来看一眼，白天还要忙其他的事情。这些凡人就跑过来偷东西，只要他们不上二楼，我也懒得管他们。”
江凡点了点头：
“嗯，我们尽量不参与。”
他随手布置了几个境界法阵，把整个客栈笼罩起来，然后就上楼。
银璃跟在后面小声道：
“客栈老板的尸体，还在后院，要不要保护一下......”
江凡淡淡地道：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