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镜流听着房间内的动静，暗暗松了下即将要出手的动作。
“向来都是你侍奉人类，不如换换，让我来侍奉你，怎么样？”
司晨直视着塞巴斯蒂安那血红的眼眸，声音轻柔得仿佛被微风轻拂过的羽毛。
“遵命，我的天使。”塞巴斯蒂安对着司晨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向司晨隐瞒了他这数千年来只侍奉过她一个人类的真相。
其他众多的人类灵魂，塞巴斯蒂安可没有丝毫耐心，一旦交易达成，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吞噬掉他们的灵魂。
如今的司晨，是塞巴斯蒂安最有耐心且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个人类，也是他认为最有趣、最喜欢的一个人类。
他对她极其耐心，无时无刻不在纵容着她，纵容她去奋力追逐那个听起来根本就无法实现的目标。
塞巴斯蒂安从不屑于吃饼，可司晨给他画的饼，他却吃了。
以往，那些怀揣着弑神目标的人类，多如过江之鲫，塞巴斯蒂安根本不会与这种不切实际的人去做交易。
司晨的灵魂，犹如世间最纯净的水晶，毫无杂质。
也正因如此，他渴望亲手摧毁并玷污这颗纯净的灵魂，让如此纯洁的灵魂沾染罪恶，这无疑是他最为得意的手段和游戏。
塞巴斯蒂安曾一次又一次地引诱她，从傲慢到贪婪，再到色欲，甚至历经了整个罪恶之轮，她却没有沾染一丝罪恶。
即便那相互关联的十二种罪恶，一个罪恶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引向另一个罪恶，司晨的灵魂却愈发神圣与纯洁。
塞巴斯蒂安不相信他竟然亲手塑造出了一个天使，一个死后能够与他抗衡和飞升去往天堂的天使。然而，事实又的确如此。
巨大的屏风外，塞巴斯蒂安轻抿着司晨为他精心煮制的红茶，那红茶恰到好处。
尽管这红茶的味道与塞巴斯蒂安本人的标准相去甚远，他仍如痴如醉地品味着。
屏风内，司晨身着那身早已准备好的侍者的服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罗刹当初虽瞥见司晨的包裹里有这身服装，却从未料到这身服装竟是司晨为自己准备的。
司晨双膝跪地，为塞巴斯蒂安擦拭着那本就光可鉴人的皮鞋。
她的动作优雅，脸上的神情平静，甚至还模仿着塞巴斯蒂安曾服侍她时的模样，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圣女做这种事不觉得低贱吗？”塞巴斯蒂安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抬起腿来，将他的鞋底贴上了司晨的脖颈处，轻声问道。
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司晨，他接着踢了一脚司晨，却控制了力道。
“求命之事又何来低贱一说，先生，我这是在讨好您。”
司晨顺着这股力道倒了地，又爬了起来，继续为塞巴斯蒂安擦拭着鞋子。
“好，我再宽限你两个月的期限。”塞巴斯蒂安当然知道司晨的目的，继续享受着司晨的服务。
不知过了多久，塞巴斯蒂安的脸上挂着恶劣的微笑，他抬起了袖口，一条细细的银蛇从他黑色的袖口钻了出来。
“我的天使，我可是寻找了很久，才寻到这条与你相配的银蛇，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