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演技超群的大腕尬聊一番后，钟离继续喝茶，温迪转向旅行者小队聊天。
“说起来我见你们陆续进入新月轩，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在边上呢。该说是我藏得太好呢，”温迪说到一半又忍不住cue某人，幽怨谴责的眼神向钟离那边漂移，“还是有些人无视了风声呢······”
都不邀请他进来混顿大餐！
“呵呵，”钟离转头，目光像是穿过门墙看见了外面热闹的街市，“每到海灯节，璃月港都人声鼎沸。大家都忙着赏灯、逛街，情致到了难免即兴出游，谁都不好预测他人的动向啊。”
太热闹了，没注意到的呢。
“眼下庆典进展顺利，新朋旧友相聚，本身一件值得庆贺的美事能在新年伊始与诸位相聚于此，真是令人开怀。此情此景，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见到钟离起身敬茶，魈立刻如坐针毡，用了不少力气克制自己站起来的冲动。
“钟离先生说得好啊！替我把想说的话都讲完了！说到这里我就不好意思啦，我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聚会，没有给大家添太多麻烦吧？”
温迪一语双关完，也起身举起茶杯，“我也敬大家一杯！多谢款待咯！”
作为饭局发起人负责买单的胡桃起身：“客气客气！本堂主做东，大家吃好喝好，新年登高！”
两位最大的腕又开始飙戏敬茶，魈即使努力按捺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魈！”苏突然出声。
“何事慌张？！”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的魈金瞳圆睁。
“……”苏觉得反应这么大的魈才是慌张的那个，“我吃多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魈点点头，跟在苏身后往外走。
这包厢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东道主胡桃道：“二位已经吃好了吗，出去透透气消消食也不错。”
虽然魈上仙好像没怎么动筷子，但说不定仙人就是小鸟胃吃得少呢？
——*——*——
新月轩外，苏和魈沉默地看着热闹的灯市。
魈迟疑了一阵还是开口了，“你······还好吗？”
“我不好！”饭桌上一直在忍耐的苏突然就爆发了，“你很忙！没时间陪我玩！但却有空赴胡桃的约！”
胡桃没有做错什么，全都是魈不好！
“我······”魈心里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最后化作一句道歉，“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苏怒瞪着魈，“我要你告诉我原因！”
“你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还是你觉得我是累赘了？
苏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魈的手，以免他风轮两立直接逃走。
“你为什么避开我，我要你直接告诉我原因。”
看着少女噙着泪的眼睛，被抓住的魈胸腔里传来利器划过般的锐痛。
“告诉我原因。”苏努力稳住声音，却没发现自己握着魈的手在轻轻颤抖。
“如果继续和你在一起……”魈出神地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总有一日，业障会让我伤害你。”
离开我吧，在彻底消泯于业障前，我都会远远地守护你。
······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魈的下文，苏一脸震惊，“就这？！”
以为少女没有明白业障缠身的严重性，魈解释道：“······业障缠身，灵智不存。夜叉们的终局就是死于业障。”
“可是空不是帮你净化了业障吗？”她们刚认识不久魈就业障发作过，那时空就帮他净化过业障了啊。
“空帮我净化了很大一部分，但业障仍有留存。”魈也很感谢空的帮忙，让他的情况平稳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只要魔神残渣一日未除尽，业障就会一直增长。”
他迟早，会步入其他夜叉面临过的绝境与终局。
在空之前，他从未听说有力量能清除业障，这是连七神都做不到的事。
想来，空也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他不能一再地麻烦空。
“有这种事你早说啊！”苏快气死了，魈就不能学学她和申鹤这样有话直说的好品质吗？魈早点说出来这件事，他们就根本不会烦恼这么久！
她以前就问过空的，净化深渊污染和业障这种东西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就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苏想起她最近那经常不开心，连快乐都打折了的时光，就想······就想给魈一拳！
看见少女举起的拳头，魈闭上了眼睛。
看见魈一副愿意被出气同意被殴打的样子，苏恨恨放下拳头，“空，来帮忙。”
魈最近业障才发作过身体不好不抗揍，等他好了她再揍！
魈疑惑地睁开眼睛。
她是要请空来一起揍他吗？
“空，”苏加大音量，“别蹲墙角了，快点出来。”
空摸着鼻子尴尬地从转角走过来，“派蒙有些担心你们会吵起来所以······”
苏才不耐烦听空这个偶尔腹黑的家伙的无聊说辞，一手抓住魈的手，一手拉起空的手，将他们的手合在一块。
“空，这次也要拜托你了。”苏放开手，只剩空握着魈的手。
魈一惊，还来不及挣开，空就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别担心，”空暖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可靠，“净化并不会对我产生不好的影响。”
纯净的光自少年们交握的双手间迸发。
“魈你感觉好些了吗？”空放开手关怀地问道。
魈仔细观察空的表情，确定了他没有任何不适或虚弱的样子才点点头，“多谢······”
苏：“业障还有吗？还有多少？”
魈感受了下自己身体情况，“几乎尽去了。”
就是说“病根儿”没去的意思？那也比之前的情况要好多了吧。
苏不满地说：“要是你早告诉我们实情，会闹到这一步吗？”
他不会业障发作身体不适，她也不会被拒绝到心情不好。
“······对不起。”魈想起少女每次开心又期待地来找他，难过又失落地离开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歉疚与悔意。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学着有话直说。”想起这段时间的心情，少女的眼眶又泛红了，“魈什么都不告诉我，一直拒绝我，这样做只会让我······”
是······讨厌他了吗？魈垂下眼睫，等待少女的判决。
“······让我失去喜欢魈的力气。”苏顺应着心情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魈，就像她以前会做的那样。
魈把沉重都压在心底，重担与伤痛都自己扛，以为这样做会让大家放心。
殊不知这样做只会让关心他的人们更加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