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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缇随即将一碗氤氲着白汽的藕粉搁在老夫人面前,柔声劝道:“老夫人,这半日来回折腾,您先用些东西垫垫肚子才好。”

老夫人微微颔首,抬手执起羊脂玉匙,动作依旧是旧时世家主母的端庄雅致,一勺勺舀着藕粉细品。

对面的温以缇则捧着盏参茶,指腹摩挲着青瓷杯壁,二人皆未开言,谁也不急着打破沉默。

待碗中藕粉见了底,老夫人取过绣着兰草的锦帕,浅浅拭过唇角,目光终于落向温以缇,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洞察:“温尚宫这般费劲儿将老身请来,可是为了你那养济院之事?”

关于养济院的事,老夫人早有耳闻。平心而论,这类由朝廷新设的衙门,比起从前那些挂着“善举”名头的旧善堂,已是好上太多。

那些善堂初设时,或许真存着救济孤苦的心意,可日子一久,早便变了味。

朝廷每年下拨的赈济银钱,十成里倒有九成悄无声息钻进了管事官员的口袋。

善堂里的百姓依旧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苦不堪言。

更有甚者,老夫人曾听闻些腌臜旧事,有黑心管事见品相周正、四肢健全的百姓,便动了歪心思,时不时让他们“凭空消失”,转手卖到别处,再换一批孤儿进来,如此反复倒卖,赚那丧尽天良的银钱。

这般龌龊往事,老夫人本以为会在温以缇筹建的养济院里重演。

起初听闻此事时,她还暗忖,无非是换个名头的旧衙门,难脱贪腐窠臼。可谁承想,这养济院竟成了由女官统领的所在。

女官终究和那些男官不一样吧?

老夫人又想起近来京中沸沸扬扬的传闻,又有消息说温尚宫晕厥,紧接着,今日在宫宴现场,众人围着京中那些苦命女子的遭遇议论纷纷,桩桩件件传入耳中。

老夫人将这些碎片化的讯息在心底一一串联,一个清晰的答案便在心头渐渐浮现。

温以缇闻言,缓缓放下茶盏,唇边浮起一抹淡笑,目光坦荡地迎上去:“老夫人聪慧,正是为此。”

老夫人轻笑出声,眼角细纹里盛着岁月沉淀的锐利:“京中能办事的夫人娘子不少,为何偏偏选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人选原是有好些位的。”温以缇直言,语气诚恳,“只是老夫人您是最典型的一位,也是眼下最该摆脱困境的人。我选您,既是为了成事,也是想帮您跳出如今这浑浑噩噩的局面。”

“困境?”老夫人摇头失笑,语气带着几分苍凉,“我都这把年纪了,早没了年轻时的念想,更没什么牵挂值得费心。”

温以缇却不认同,语气平静却字字戳中要害:“若真是无欲无求,老夫人早便寻了短见,何苦这般熬日子?”

这话虽直白,老夫人却半点不恼,反倒抚掌笑道:“温尚宫倒真是个妙人,说话半点不绕弯。罢了,直说吧,我帮你们,能得些什么?”

温以缇抬眸,神色郑重:“往大了说,此事若成,是帮我们,更是帮大庆所有困在礼教里的女子。往小了说,您出面,若成了,便能得您真正想要的东西。”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似笑非笑地反问:“哦?莫非你能替我那些孩儿复仇?”

“老夫人若只想要复仇,早便动手了。”温以缇语气笃定,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您真正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同昭安伯爵府撇清关系,更是想亲耳听威远侯府,为当年的事说一句道歉。”

老夫人听闻温以缇的话,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随即抬眼,目光如老树盘根般直直锁住她。

温以缇面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眼尾弯出温和的弧度,指尖轻轻搭在膝头,从容地承受着老夫人的打量。

片刻后,老夫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果然是大庆第一女官,果然不凡。”

温以缇语气谦谨:“老夫人言重了,大庆女官之中,才能辈出者数不胜数,晚辈不过是其中微末之辈,怎担得起这般赞誉。”

“担得起,怎就担不起?”老夫人忽然笑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能亲自开设衙门,成为我大庆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知州,凭这般年纪便站上女官之巅,将同品级的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何止是胜过一筹。这般能耐,又怎会是泛泛之辈?这大庆第一女官的称号,非你莫属。”

温以缇闻言,唇边的笑意深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推辞,只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称号。

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松缓了些,沉声道:“你方才说的话,正合老身心意,老身要的…从来都是这些。”

她顿了顿,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似乎望进了遥远的过往,声音也轻得像一阵风:“老身不后悔嫁到昭安府,就算让我从头再来一次,这条路,我依旧会选。威远侯府生我养我,我身为嫡长女,本就该为家族做些什么,哪怕是牺牲。”

说到牺牲二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的孩子们……他们身上流着的,终究是昭安伯爵府的血脉,我也带不走他们。”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阵死寂,只有老夫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她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却带着几分彻骨的寒凉:“所以这些年,我只求娘家能真真正正认下我的苦劳,记着我为他们做的一切。我这辈子,对任何人都无怨无悔。哪怕昭安府待我那般凉薄,让我的孩子一个个没了性命,我依旧在他们都走后,咬着牙撑起了整个府门。”

“我让那孩子顺利袭了爵,守住了昭安府的延续。至于最后降了爵位品级,也与我没什么干系。”她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淡漠,“毕竟,连他们的亲生父亲都不在乎,我又何必挂怀。”

老夫人先前迷离的眼神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世事沉淀的清明与决绝。她再次抬眼看向温以缇。目光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恳切:“你既来寻我,我便见你。你若应下我所求,我便成全你所愿。”

她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轻叹,“我这一生,为家族、为丈夫、为孩子活,也该做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了。我不求别的,只不想让世间女子再步我的后尘,至少能为她们挣出一方庇护的天地,不必再如我这般,连自己的命运都攥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再无半分兜圈子的意思,老夫人微微颔首,算是彻底应下了合作之事。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与决断,往往就藏在这般奇妙的瞬间里。

任凭一桩事在心中盘桓千万遍,思虑得如何复杂难辨,可只要真真切切见到了当事人,看她一眼,听她一言,心中已有九成把握应下此事。

老夫人初见温以缇,那一眼,便如心底落了颗定海神针。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无回头之路。

而随着越聊渐深,,老夫人心中更添了几分真切的欢喜。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深宅里的勾心斗角、女子的身不由己,如今遇上温以缇这般通透、果敢又有风骨的女子,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份难得的纯粹与坚韧。

温以缇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她原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却没想到这位老夫人竟如此干脆。

她当即敛去面上的浅笑,缓缓起身,敛衽而立,对着老夫人认认真真行了一礼,声音里满是敬重:“老夫人大义,小女由衷敬佩。愿你我二人合作,能让彼此的愿望都得偿所愿。”

老夫人见状,也撑着扶手缓缓起身。她身形虽消瘦,却依旧透着世家主母的风骨,目光沉沉地看着温以缇,语气带着几分警示与提点:“我这边你尽可放心,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只是,光有我这个一品诰命夫人远远不够。”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沉甸甸的分量:“你要碰的,可不是一两家勋贵,而是这京中、这大庆所有的勋爵世家大族,甚至连宗室都牵涉其中。这背后的重量,你可得真真切切担得起。”

温以缇闻言,脊背挺得更直,身姿如青松般挺拔,眉宇间不见半分怯懦,只余下斩钉截铁的坚定。

她迎上老夫人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回道:“老夫人放心,这副担子,我自始至终都担得起。”

老夫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真切的笑意,语气里满是疼惜与赞赏:“说真的,老身是打心底里喜欢你这姑娘。”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惋惜摇了摇头:“只可惜我膝下没了孩子,若是有福气让你做我的儿媳妇,凭你的能耐与心性,定然能撑起家族门楣,不说三代,至少能让家业再兴旺一代。”

话锋一转,她想起如今败落的昭安府,眼神冷了冷,语气带着几分嫌弃:“至于眼下这昭安府,早已是扶不起的破船,自然是配不上你。”

此时宫宴现场之中,各家女眷们正热议着今日京中流传的坊间百姓女子遭受的苦难。

刚说完城西一卖豆腐家的女子被丈夫喝酒失手打的半死,娘家不敢出面,官府却置之不理的事,周围便响起一片叹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聊着聊着,竟都聊到了各自身上。

“百姓家女子苦,咱们这些人家的,又何尝不是?”

“我那二弟妹,嫁入府中八年,连生三个女儿。婆母日日逼着她跪在祠堂诵经,说她断了二房香火。前几日我见她眼底青黑,偷偷问起,才知她夜里总抱着孩子哭,怕哪天真的撑不住,连带着孩子都要受委屈。”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当即红了眼圈。

又有人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隔壁邻居家的老爷前年纳了个戏子做姨娘,自此家中大小事都由姨娘做主。上月那家主母的母亲生辰,我想从库房取匹云锦做贺礼,那姨娘把东西收了竟拦着不让送。那家老爷就坐在一旁,连半句维护的话都没有。这些年,隔壁的姐姐在家里活得像个透明人,连下人都敢给她脸色。”

旁边的宗室太太,先前一直沉默着,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可不是吗,我家族亲在外人面前总说待他妻子敬重,可谁知道,他早在外头养了外室。去年他妻子父亲病重,想让他陪回娘家探望,他竟说妇人之见,耽误应酬。他太太只能独自回去,归家时还被婆母责骂不顾夫家颜面。”

几位女眷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将话题引向深处。

大家说着官宦、勋爵、宗室、世家大族之间女子的遭遇,竟发现无论贫贱高低、贵贱之别,女人的遭遇竟如此相似。

平民女子要受丈夫打骂、婆母磋磨,她们这些身处高门的,要受宠妾灭妻、婆母刁难、夫家冷待,连贵女都逃不过丈夫的轻视与家族的束缚。

这话,让席间中的三人皆若有所思。

她们本就是外表光鲜亮丽,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可实则在家中苦不堪言,要忍婆母的苛待,受姨娘的欺辱,扛丈夫的冷漠。

各自将满心委屈藏在体面的妆容之下。

“先前总觉得,平民女子命苦,咱们生在高门,已是天大的福气。”一位太太轻声感叹,“如今看来,无论身处哪般境地,咱们女子的苦,竟是一样的。”

众人闻言,皆沉默下来。

门外廊下候着的小宫女早没了先前的从容,踮着脚尖频频朝内张望。

“老夫人!”见那抹身影终于踏出房门,小宫女立刻快步迎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急切,“时辰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宴厅去。”

温以缇在屋内时,早已掐着时间,估摸着这会儿正熙帝该带着一众男官,往宫宴这边来了。

老夫人刚踏入宴厅,一道身影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昭安伯夫人脸上却满是不耐,扯着嗓子便开了口:“老夫人!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偏赶在这时候耽搁!再晚些回来,若是冲撞了圣驾,这罪责您担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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