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秋伊晴的豪华住宅里灯火通明。
客厅里，精心布置的餐桌上摆满了高级外卖和昂贵的香槟。
“一千万！我们突破一千万粉丝了！！”秋伊晴兴奋地尖叫着。
她甚至脱掉了拖鞋，光着一双白皙小巧的脚丫，直接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又蹦又跳。
她身上那件丝质的睡裙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翻飞，充满了危险。
与她的狂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对面，正皱着眉头滑动平板电脑的何诚。
“别高兴得太早，看看这个。”
他将平板转向秋伊晴。
屏幕上，是实时更新的主播粉丝排行榜。
秋伊晴的名字，以1001万的粉丝数，赫然排在第五位，成功超越了粉丝数停留在940万的鱼洺。
但她的名字之上，还有四座无法忽视的大山.
第四名：丘比酱，1020万粉。
第三名：雪娘，1213万粉
第二名：口香糖，1390万粉
第一名：雫公主，1727万粉
“有什么关系嘛！”
秋伊晴从沙发上跳下来，拿起那瓶价值不菲的香槟，金色的酒液伴随着泡沫涌出。
“我们已经把那个讨厌的洺大小姐踩在脚下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来，宝宝，干杯！”
她给何诚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我不喝酒。”
何诚推开了酒杯，眼神依旧凝重。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鱼洺。”
何诚的手指在平板上，点着鱼洺那停滞不前的数据。
“我们用这种方式吸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的粉丝数已经被我们反超了，但她和她的团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击，没有公关，甚至连一场固粉的直播都没有。”
“你不觉得，这太安静了吗？”
何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宝宝，你认为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
“这个嘛，嘻嘻，我早就查清楚了！”
秋伊晴得意地晃了晃手指。
“鱼洺那个女人，后手无非就是钞能力咯。”
她坐到何诚身边，像是在分享秘密。
“她已经在联系数据公司，准备花大价钱买粉、买流量，把数据做上去。”
“不过这种僵尸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时间一久，反而会成为笑柄，她这是黔驴技穷了。”
何诚听完，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哪怕对方用的是最蠢的钞能力，我们也要小心。”
“万一她砸钱做的热搜，正好撞上热点，而且万一她买通平台，暗中修改了你的推荐算法呢？”
“现在是我们最关键的上升期，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导致我们被反杀，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着秋伊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案。”
“嗯？哪个提案？”
秋伊晴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
“引爆舆论。”
何诚沉声说道。
“用我和鱼洺的照片，彻底打垮她的人设。”
看到秋伊晴脸上又露出犹豫的表情，何诚立刻抛出了修改后的方案。
“这次，我改了一下。”
“照片上我的部分，我会打上厚厚的马赛克，只露出一个模糊的男性轮廓。”
“这样一来，网友的第一火力会集中在鱼洺身上，不会第一时间来人肉我。”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是，这张牌的威力会大大减半，但至少，足够让她伤筋动骨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计划。
“而且，为了防止那前四家乘机吸纳鱼洺流失的粉丝，我会在网上，同步放出她们的黑料。”
“黑料？你知道她们的黑料？”
“呵...秋伊晴，不就是你告诉我的那些黑料吗？”
何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泄露一些雫公主和她那位绯闻男友的传言，哪怕只是传言，也有一定打击。”
“还有口香糖，”
他冷笑一声。
“她以前和我也有过一些暧昧关系，我手里有的是能让她百口莫辩的聊天记录。”
“至于雪娘，”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那段不堪回首的情史，你知道多少就在网上传多少。”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
“像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肯定会接受不了这种传言。”
“至于丘比酱，你说你有绝对把握打败，那我就暂且相信你。”
秋伊晴静静地听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心中既有崇拜，又有一丝恐惧。
他的手段，比她想象的还要狠辣。
“怎么样？”何诚询问她，“我的计划，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细节吗？”
“口香糖...你不是之前帮过她吗？你真的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秋伊晴不解道。
“帮过她又怎么样？为了计划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是她。”
“...你真是个魔鬼。”
秋伊晴感慨道，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不过，我喜欢，就按你说的办！”
她端起酒杯，主动碰了一下何诚面前的水杯。
“为了我们共同的胜利，干杯！”
何诚也端起了水杯。
“说起来，我们最近这么忙，都住在一起了，许诗萤那边...没问题吗？”秋伊晴晃动着酒杯，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她那种性格，会不会又突然跑过来，打扰到我们？”
听到许诗萤的名字，何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放心，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我已经跟她交代得很清楚了，在我们完成所有事情之前，她会安分地待着。”
“哦？你还真是吃定她了啊，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秋伊晴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调侃。
“万一她又像上次那样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可真是个麻烦。”
“她以前是有些冲动，但现在不一样了。”
何诚为许诗萤辩解了一句。
“而且，说到底，她只是个被过去束缚住的可怜人罢了。”
“可怜人？”
秋伊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我可不觉得，我倒觉得，她那种极端的占有欲，对你来说，迟早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负担，你真的不愿意放弃她吗？”
“那是我的事。”
何诚的语气冷淡了下来，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他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
“我们还是讨论计划吧，只要我们把前四名拉下马，第一的位置就是你的。”
“好吧好吧，不提她了。”
秋伊晴见好就收。
她换上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何诚：“说真的，你太厉害了，居然能想到这么周到。”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何诚淡淡地说。
“像她们这种活在聚光灯下的女人，私生活一旦处理不好，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看似光鲜亮丽的直播生涯，其实早就该结束了。”
他说这话时，脑海里想的是那些主播虚伪的营业关系。
“哇哦~”
秋伊晴夸张地鼓了鼓掌。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胜利简直是唾手可得！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不急。”
何诚摇了摇头。
“舆论战需要时机，等鱼洺开始大规模买粉，数据出现异常，那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到时候，我们给予最沉重的一击，给她画上句号。”
“嗯嗯！”
秋伊晴连连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她看着何诚，眼中充满了迷恋：“有你在，我真的好安心。”
“宝宝，等我们成功了，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军师吧？”
何诚沉默了片刻。
他的未来，不会有秋伊晴的位置。
他看着秋伊晴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模糊而又能安抚她的回答。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谈这些还太早，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秋伊晴笑嘻嘻地拿出了手机，开始了拍照。
“那我们的关系一定能更进一步吧~宝宝！”
“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也算是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何诚说的这句话算是滴水不漏了。
“好吧...”
秋伊晴故作失落地低下头。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沙发靠垫后，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
第二天，天空阴沉，像是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许诗萤正抱着她那把吉他，安静地弹唱着。
歌声回响，引得一些行人驻足停留。
她需要赚钱生活，更需要用音乐来麻痹自己。
就在她弹完一曲，微微喘息的间隙，一个女人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
许诗萤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和不善。
祝子琪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将一部手机放在了琴盒里，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音频播放界面。
“我想把这个交给你。”
她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
“这是什么...”
“我想帮助你，你听完之后，你应该就明白，该怎么做。”
说完，她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对话，从手机的扬声器里清晰地流淌出来。
是秋伊晴和何诚的声音。
“说起来，我们最近这么忙，都住在一起了，许诗萤那边...没问题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
冰冷的、熟悉的声音。
“她那种极端的占有欲，对你来说，迟早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负担，你真的不愿意放弃她吗？”
“为了计划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是她。”
听到这句话，许诗萤开始慌张。
“不会的...不会的...阿诚不会说这种话...”
录音继续。
“你不是之前帮过她吗？你真的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秋伊晴说着。
“帮过她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们给予最沉重的一击，给她画上句号。”
“...你真是个魔鬼，不过，我喜欢，就按你说的办！”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谈这些还太早，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宝宝，等我们成功了，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也算是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录音结束。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段回荡在她脑海里的、何诚冰冷无情的话语。
天，塌了。
那个她视为唯一的男人，亲口宣判了她的死刑。
那个她苦苦等待的，关于未来的承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