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白发黑须老者，李青牛发现，这道神魂虚影，跟下方的黑水并未真正接触，两者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氤氲波动。
“我对这座塔，不感兴趣。”李青牛淡淡说道。
白发黑须老者盯着李青牛，“你在害怕？”
李青牛摇了摇头，“不是害怕，是信不过你。”
“哦？”白发黑须老者好奇，“为何信不过老道？”
李青牛看了看白发黑须老者的黑须，说道，“你的胡子是假的，你的身体是残缺的。”
白发黑须老者脸色瞬间淡了下去。
“得了老道的传承，为什么不能按照老道的吩咐做事？”白发黑须老者轻语道，“好不容易遇到你，就算花费五百年重新脱离器灵污染，也比再等上成千上万年强。”
话音落下，白发黑须老者整个身躯直接变得幽黑如墨。
同时，李青牛周围，全是黑水，瞬间弥漫。
“想要污染我的神魂。”李青牛心中生出一缕明悟之色，开始疯狂运转地狱炎诀。
炽盛的九幽地狱炎，在整个奇异空间里，狂暴燃烧起来。
“这是传说中的九幽地狱炎？”已经变得通体幽黑的白发黑须老者惊呼出声。
“他居然认识。”李青牛诧异，旋即不敢再留手，全力催动眉心里的九幽地狱炎，疯狂焚烧着周围的黑水，以及白发黑须老者。
“这一次，老道输的不冤。”白发黑须老者幽幽道，“全都便宜你了。”
李青牛脸色如常，知道这白发黑须老者所说的‘全都便宜你了’指的是什么。
黑水。
这座奇异空间里的黑水，全是由最纯粹的魂光所化。
吸收过后，他的神魂可以再次提高一个等级。
“不过…”白发黑须老者又讥讽道，“为了获得阴阳浮屠诀，你自切一刀，做不成男人，彻底失去了身为男人的尊严。
就算你将来无敌于世，也不过是跟老道一样，只能当个阴阳人。”
李青牛低眉瞧了眼自己的下身，抬眸看着白发黑须老者，“你大概不知道，我一直都有一个困扰。”
白发黑须老者浑身都燃烧着九幽地狱炎，他忍着神魂剧痛，微笑讥讽道：“你刚切不久，身上大概一直弥漫着尿骚味。”
“我那儿太大了，即便穿着宽松的衣裳，轮廓也很突出。”李青牛叹气道。
白发黑须老者脸上笑容僵住了，他瞥到了李青牛所说的轮廓。
“大.人的烦恼，你不懂。”李青牛道。
“我以塔主之名，诅咒你，永生永世都离不开阴阳浮屠塔。”白发黑须老者怒吼。
“你真是这座塔的主人？我还以为你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呢。”李青牛吐槽。
“混账东西，若非老道我被偷袭，岂能遭塔灵反噬？”白发黑须老者怒吼连连。
“塔灵？在哪呢？”李青牛问道。
白发黑须老者怒吼一停，盯着李青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黑水就是塔灵。”李青牛直接说道。
白发黑须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
李青牛又道：“你笑是因为你认为我炼化了这里的黑水和你的神魂，便会成为新的塔灵，被永困在这座塔里。”
白发黑须老者冷笑道：“难道你还有办法逃脱？”
“不必逃脱。”李青牛轻声道，“如果这座塔想困住我，那就直接把塔炼化掉就好了。”
“炼化掉阴阳浮屠塔？”白发黑须老者笑了。
很快，他的笑容收敛。
发现李青牛的脸色十分平静。
“难道……”
白发黑须老者神魂化为灰烬。
“阴阳老人…”
李青牛摇了摇头，有过在御龙老祖大墓里的经历，他对于一些残魂所说的传承，都不怎么相信了。
仔细想想，老家伙残魂不灭，遇到年轻人，无论是留下自己的传承，还是选择夺舍，好像都挺正常的。
幽黑的魂水在九幽地狱炎的焚烧之下，尽皆化为最精纯的魂光，融入到九幽地狱炎当中。
时间在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这座奇异空间里的所有黑水尽皆消融之后，整个空间也都消融了。
李青牛似是恍惚一瞬，再次站在宝塔大殿里。
“好像只过了一息。”
李青牛轻语，随后一怔，手里的阴阳鱼已经消失无踪。
他回头看了眼盘坐在玉台上的清婠，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
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把清婠传送出塔。
“我的神魂增强了很多，刚刚并不是梦，我炼化了黑水，相当于是炼化了塔灵。”这样想着，李青牛心念一动，身影瞬间出现在宝塔第二层。
“这是灵晶？”
李青牛低头，发现第二层大殿上是一整块厚厚的明黄色灵石，散发着异常浓郁的灵气波动。
感受一阵，发现这里是一块修炼宝地后，李青牛身影一闪，来到了第三层。
这里宛若是一片山林，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珍奇药材，和罕见的灵树神木。
李青牛仅是扫量一眼，就看到了数十种端木蓉教给他的奇花异果。
扫量一圈。
李青牛来到第四层。
乳白色的湖泊。
第五层，一头如山一般的黑色巨龟尸体。
第六层，五色火焰。
第七层，黑暗铸器炉
第八层，阴阳炼丹炉
第九层，华丽的殿宇楼阁
每一层都转了一圈之后，李青牛回到了最底层。
钟非烟走了进来。
看到盘坐在玉台上的清婠，钟非烟脸颊僵硬一瞬，旋即恢复如常，等到看到李青牛忽然出现，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主…左护法。”钟非烟欣喜喊道。
李青牛招了招手。
钟非烟一喜，连忙快速奔到李青牛身前，乖巧又羞涩地瞧着李青牛。
“我曾答应过你们姐妹俩，要支持你们做圣女。”李青牛微笑道，“以后，你代替你姐姐做圣女，如何？”
“圣女……”钟非烟下意识地看向清婠。
“我可以决定谁是圣女。”李青牛淡笑道。
“这样啊。”钟非烟眼眸闪动，小声道，“我不想当圣女。”
“嗯？”李青牛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钟非烟。
盘坐在玉台上的清婠，默默竖起了耳朵。
“我想像姐姐一样，侍奉主人。”钟非烟羞涩说道。
“姐姐？她是钟非烟。”清婠若有所思。
“你当圣女，也要侍奉我。”李青牛道。
“圣女不是要保持圣洁之身吗？”钟非烟嘀咕，脸颊羞红似血。
李青牛瞧着钟非烟，提醒道：“你姐姐在我面前，是奴婢。”
“我也想做主人的奴婢。”钟非烟连忙说道。
李青牛无语，问道：“你确定你不做圣女？”
“确定，我只想做主人的奴婢。”钟非烟俏脸红扑扑的。
李青牛摇了摇头，“随你吧。”
清婠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颗心跳的快了不少。
“你别多想。”李青牛看了眼清婠，“非烟不当，还有凤菲，凤菲也是我的人。”
清婠脸颊微僵。
“当然，若是你想当圣女，也不是不可以。”李青牛又道。
清婠抬眸，看向李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