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昌市市局。
姜志川两兄弟已经到隔壁休息间喝茶去了。
既然短时间内张远不肯松口,还请了那么多律师过来。
那就先耗着。
反正急的人不是他们。
审讯室内,律师团队守候在门外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而陆雪幽、宁雨薇和谢思瑶三女待在里边陪着张远。
“来之前我已经让婉儿联系市政府领导,让江学姐去找省里面的领导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对了,远航传媒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把情况曝光给他们施压,需要的话我让他们立即行动。”
张远摇了摇头:“不要轻易挑起对立!任何一个单位难免存在害群之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全盘否定。”
陆雪幽眼泛泪光:“可是.......我见不得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想替你出气!”
“我一没挨打,二没有遭受虐待,这算哪门子委屈,就当来江东省旅游了。”
“你都被铐在这椅子上坐了一下午,还不算委屈?”
张远半开玩笑道:“人的一生就短短几十年,应该什么项目都体验体验,这刑讯椅的滋味还不错,就是太硬了点,坐久了屁股疼,要是能加个垫子就好。”
陆雪幽嗔道:“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心咋那么大呢?”
“不笑难道哭啊,你们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既然有些人执意作死,那我就成全他!”
听到这话,陆雪幽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思瑶,目光很不友善。
“你那个亲爹真不错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背后使阴招,张远要不是为了帮你寻亲,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面对这通指责,向来牙尖嘴利的谢思瑶连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口。
滚烫的泪珠顺着她脸颊落了下来。
虽然这一切不是她主动造成的,但确实和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望着谢思瑶失魂落魄的样子,张远说道:“雪幽,你别说了,思瑶自始至终都没做错什么,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不能怪在她头上。”
陆雪幽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只是在气头上才说了胡话。
回过神后,她拉着谢思瑶的胳膊,小声道:“对不起啊,我是情急之下才慌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谢思瑶抬眸,哽咽道:“学姐,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张远,我这就去找姜志川,就算跪下来求他也必须马上放人!”
紧跟着,她推开审讯室的门,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思瑶,回来!”张远大声喊道:“都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还去找他做什么?他把我当成软柿子捏,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姜志川接下来的下场肯定会很惨,如果不忍心你可以提前回去。”
谢思瑶紧紧的抱着张远,目光坚定。
“自从知道他就是间接害死我亲妹妹的凶手之后,他已经不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管他今后会落到什么下场都不关我任何事,更不会替他求情!老公......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你别嫌我麻烦好不好?”
张远想伸手抚摸这妮子的脸颊,突然发现还被拷在刑讯椅上面,只能无奈作罢。
他脸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实际上不过是安慰自己女人的。
无端遭受陷害,无论是谁都会心生怒意,他当然也不例外。
如今,该通知的人已经通知到位。
就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
此刻,审讯室隔壁的小单间内。
姜志峰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我刚瞧见你闺女过来了,不去打个招呼?”
姜志川摇头:“现在不是时候,那丫头见到她情郎的处境后,肯定会想法设法向我求情,万一没忍住就前功尽弃了。哥,你也是一样,等下茜茜求到你头上可千万别心软!”
姜志峰怪异的看着弟弟,实在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
“你也知道那小子在茜茜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难道不怕亲闺女对你恨之入骨?这孩子本就对你没什么认同感,你还反其道而行之,生出了嫌隙之后再想修复就困难了!”
姜志川宛若走火入魔了一般,恨恨说道:
“不这样做她更不会回心转意,刚刚在审讯室你又不是没见到那小畜生的态度,都沦落到这样的处境,一句软话都不肯说,还指着我鼻子骂!”
“那嚣张的样子有把我当成岳父吗?之前我还觉得他谦逊有礼,是个干大事的人,怀疑茜茜不认我这个父亲究竟是不是他在背后教唆。”
“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我们姜家自祖上起基因一直优良,尤为尊敬孝道,没道理茜茜是个意外。”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茜茜肯定是受到了那小畜生的影响,所以......把他关起来一点都不冤!”
“至于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教导她走上正轨,她也一定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听完这番言论后,姜志峰真心觉得弟弟魔怔了。
说魔怔也许不太恰当,就是钻了牛角尖。
能理解。
毕竟辛辛苦苦寻了二十年才找到的亲生女儿,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转头不认他这个父亲。
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难免会生出怒气。
而姜志川不过是将这些怒气一股脑的撒在张远身上。
“你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想怎么做都随你,我只有一点要求,别连累我就行!”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而已,怎么可能连累到你!我已经想好了,他就是想低头也晚了,把证据坐实,进去蹲上七八年再说。等出来后茜茜早嫁人了,他还想再续前缘?做梦去吧!”
姜志川是说的信誓旦旦,然而姜志峰心中却多少有些没底。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感觉今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顿了顿后,他问道:“你真打听清楚这小子的背景?他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