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漱玉楼
王天瑞在熠熠庄园里，继续他“砸一下”的工作和生活。
这项工作，对王天瑞来说，是极其简单的，没有任何难度。如果王天瑞愿意，他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合格。
但是，王天瑞惊奇地发现，在自己所在的五楼大平层里，“砸一下”的合格率并不高。
每天，朱长老都会因为合格率低而叫骂不停，有时愤怒到极点，还会大打出手。
王天瑞仔细总结了一下，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自己合格率高，是因为自己曾经受到过师父刁德芳的训练，可以把灵识分为成千上万份。
另外，自己的灵识境界，在老祖的帮助和几次奇遇之后，已经达到相当于化丹老怪的水平。
而在五层的工作区域，一半以上都是筑基境一阶。他们的灵识实力还很弱小，很多人也根本没有接受过灵识训练。
王天瑞可以非常准确地挥出一千斤的力道，甚至可以精确到毫克级，微克级。
其他人很难做到这一点。这种差距不是通过长期训练就可以缩小的。
如果说，这里的人通过长期训练，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工匠，王天瑞却已经是一名宗师，大宗师。
这种实力境界的差异，根源于每一个人的天赋，仿佛天堑，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王天瑞只好每天多做几个废品，来稍稍降低自己的合格率。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引起朱长老的注意。
但是，为了八楼的单身套间，王天瑞还是要保证完成每天一百个合格品的硬性指标。
这个单身套间，有助于王天瑞执行自己的潜伏计划，不用担心自己的行踪时刻被他人监视。
即便如此，每天轻松完成一百个合格品，王天瑞还是会引起朱长老的注意。
有一天，朱长老心情不好，想要用独门阴招恶搞王天瑞。
在收工清点合格品时，朱长老故意把王天瑞的一个合格品弄坏了。
“你的合格箱子里，有一个废品啊！你今天是累糊涂了吧，好坏不分了吗？现在你完成的合格品总数不够一百个。今天天黑前，你必须搬出八楼的单人套间。”朱长老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天瑞早已观察到朱长老的小动作，他也没有揭破。只是低头从操作台下面的废品箱子里，又拿出两个合格品。
“是有点忙糊涂了。这操作台下面还有两个合格品，忘了拿出来。”王天瑞笑着说道。
朱长老瞬间恼怒到了极点，她知道王天瑞知道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自己屡试不爽的小伎俩被人识破了。
可当着大家的面，朱长老仍然能够假装高兴地说道：“王瑞再次完成了一百个合格品，大家都要向王瑞学习。”
回到八楼套间，王天瑞突然有了一丝猜疑。
这个朱长老似乎露出了一丝马脚，整个过程在王天瑞眼前不断闪现。
朱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的语气，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透露着主观的故意。这个猜疑更加坚定，但就是没有发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来到熠熠庄园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这种无意义的工作，让满怀期待的潜伏计划，陷入了低谷。
王天瑞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却又不想就这样放弃。
毕竟，加入到紫霄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己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总要有所收获。
同样一件事，人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一个人很难有机会，再次踏入过去的溪流。因为道路永远向前，没有回头的时候。
也许是自己的目标定错了，王天瑞忽然想道。
在这熠熠庄园里，只有“砸一下”，那么其他地方呢？
自己完全不必挨个庄园加入，自己可以将这里作为据点，暗中搜索整个紫霄殿的秘密。
就从这个灵火城开始，王天瑞定下未来的行动计划。
一张巨大的蓝图，在王天瑞的头脑中浮现出来。未来的工作，也变得更加生动起来。
灵火城之后是灵金城，接着是灵木城，再就是灵土城。
灵水城被王天瑞放在了最后。
王天瑞取出一个面具戴上，又换上一身灰色长袍。
这些是徐有智长老给王天瑞提供的潜伏职业套装。
面具可以随心意变换十八种面孔，灰色长袍是那种可以让人见过之后，又全然忘记形象的法宝。
搜索几天之后，王天瑞发现，熠熠庄园附近，大多是和熠熠庄园类似的庄园。
庄园之间的道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行人。
这里的所有人都被禁闭在庄园内部，日夜重复着单调的工作与生活。
这些庄园内部的楼房分布，楼房内部的设置，也都大致相同。
完全通透的大平层，挨着窗户放置的操作台，楼层中央的椭圆形输送带。
在漆黑的夜里，没有了嘈杂的人群，这里的每一间都像是同一间。
这就是所谓的灵火学院吗？紫霄殿这是在搞什么？
想想太极殿内门，“天空之城”里的幸福生活，王天瑞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同样是在灵界，紫霄殿和太极殿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一天，王天瑞刚从熠熠庄园里出来，走进一条通往灵火学院深处的道路。
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引起王天瑞的注意。
因为这里的道路上很少遇见人，还因为这个人，王天瑞好像见过。
那粗壮的身躯，那硕大的拳头，让王天瑞想起一个人。
他就是那个大灵河上的劫匪！站在渔船北面空中的那个劫匪。
难道那三个劫匪，都是紫霄殿的人？
王天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在路边走着。
两人交错而过时，那人还冲着王天瑞友善地点点头。
能在这些庄园外面道路上行走的人，都是同行。
王天瑞继续向前，走到一个僻静之处，急忙召出凤宁坤。把囚龙镜交给凤宁坤，告诉她去跟踪后面的那个粗壮男子。
一个小时后，凤宁坤叫王天瑞出来，指着前面的一个青楼说道：“那个人进去了。”
“漱玉楼”，王天瑞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劫匪逛青楼，非常正常。
漱玉楼门前有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玉女新人菡萏花宴竞价拍卖”，时间正是今晚。
王天瑞缓步向前，略微思索间，脸上已是换了一张面孔。
走入漱玉楼，一大股暖香，扑面而来。
楼内灯火烂漫，粉装袭人，花团锦簇，热火朝天。
大厅前排早已是坐满了人。
“公子是来听曲，还是来赏花啊？”一个老鸨急步过来招呼。
“我看外面写的是有新人花宴，就进来看看。”王天瑞也不知道什么听曲赏花的区别，只好捡自己知道的说。
“公子这边来，花宴竞价大会马上就开始了。”老鸨在前面引路，把王天瑞领到了一个桌子旁边，在一个空座坐下。
王天瑞抬头望去，前方不远处是一个高台，高台前垂下一面巨幅轻纱遮帘，挡住了后面的景象。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忙碌布置。
侍女送来一盏茶，王天瑞四下观望，大厅里有将近八九十人，后面还有一些空座，不断有人前来落座。
还没等王天瑞端起茶盏，突然一声锣响，只见一人站在了高台遮帘前。
却是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开口讲了一番花宴竞价的规则。
王天瑞自顾自地喝茶，似听没听。目光在四处找了一圈，看见那名劫匪正坐在第二排靠边的角落里。
比自己的位置还是要好上许多。
竞价规则讲述完毕，那名中年男子侧身而立，大声叫道：“有请新人，上台现身。”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高台遮帘后面，有一名盛装女子缓步向前，走到一个百花簇拥的宝座前，缓缓坐下。
王天瑞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个女子他认识。
她怎么会到了青楼之中？难道是有人抓住了她，还把她卖到了青楼？
什么人这么歹毒，竟然要把她卖入青楼？
王天瑞一时间难以置信，更是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眼前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因为，台上这个人，正是，于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