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要绑架吉义的女儿不成反被擒拿的无极门人被押到义军大营。义军将士得知都痛骂无极门真是卑劣,什么无耻之事都干得出来。
这些无极门人地位不高,拷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有人建议把他们绑在盾车上推着前进,以牙还牙。吉义摇头道:“我军自有进攻之法,何必用毒计报复?”又有人说那就腰斩示众。还有人说不如五马分尸解恨。吉义想了想仍摇头道:“无名小卒,杀之无益。”命令把十个无极门人脸上涂墨,纵放回去就可以了,灭灭无极门的威风,这就胜过虐杀报复了。
于是十个无极门人被放回,然而却还是逃不过丢命的下场。段仙蓉听了他们禀报,十分恼恨,厉声怒斥:“连个女娃子都打不过的废物!还有脸回来!”令人把他们全都吊起来,乱箭射死。
义军在吉义亲自统领之下,把段仙芝军打得节节败退。段仙蓉等无极门精英黔驴技穷,用各种卑劣手段都不能取胜,只得给洪荒怪兽九头巨魔龙强行灌输灵力,促使其加快恢复妖力,指望用来打垮义军。
谁知欲速则不达。九头巨魔龙本来是桀骜不驯的性情,虽然被无极门人解封,却并不肯认段仙芝做主人——段仙芝相比九头巨魔龙原先的主人还差得远。它不但妖力强,智慧也高,不会随便听人摆布,帮忙段仙芝军渡江就觉得已经报答过了。再被强行灌输灵力要它对付义军,魔龙觉得十分难受,不干了,踏破营帐扬长而去!
段仙蓉等人慌忙又是拦截,又是劝诱。可是魔龙既拦截不住,又不受劝诱,被惹恼了,它便把九条脖子一扫,把上万人的营地扫得一塌糊涂,死伤不计其数!随后它便跃入长江之中,潜入水里,消失无踪。后来长江中上游各地民众相继目睹巨大龙头浮出江面,魔龙大概是溯江而上,回长江源头的昆仑山一带去了,不在话下。
无极门本来对九头巨魔龙寄予厚望,想要凭着它横扫南朝,结果魔龙竟然甩尾而去,丢下一个大烂摊子。这真是机关算尽,坏事做绝,偏偏不能如意。
吉义探知情况,果断全力反攻。义军得知敌军的魔龙逃逸了,皆大大松了一口气,欢笑一片,畏惧消除,士气大振。全军同仇敌忾,对卑劣的敌人反攻倒算,杀得段仙芝军尸横遍野,一败涂地。
段仙芝军第二次南征,尽管使用了更加厉害的特殊手段,仍然遭到惨败。渡过江南的十几万人仅剩个零头撤回江北。
战役结束之后,吉义犒赏将士,令御弟山士贤重新部署江南沿岸防线,自己再到安庆去,准备继续北伐。
先前攻安庆时所擒获的八神门少女法师胡小莹,当唐娇娇、吕十二娘来询问她为何顽固不招供的真实原因,听说了韩彤玉、韩莹玉被变成可怖怪物之事,极为害怕,泪如雨下,终于吐露出来,原来果然如吉义与甄熙所担忧的一样,胡小莹的师父兼养母胡碧霄也被奈何符控制了,所以胡小莹不得不为无极门作战,被擒了也不敢招供。至于胡小莹自己,由于奈何符难得,无极门没给胡小莹用上,觉得只要控制了胡碧霄便可。
吉义重返安庆,问明此事原委,对胡小莹加以劝慰,让其莫哭,说自己会有办法救胡碧霄。
只因吉义早年要救狄霰时,所收集的解药材料足够炮制两份解药,以防一份不够还有一份。后来用掉一份就成功给狄霰解除奈何符,剩下一份没用,保留至今。那么剩下这一份就可以用来救胡碧霄。吉义告诉胡小莹,若想胡碧霄得救,就必须坦白,尽力配合义军才行。
吉义的江湖名声总体上是良好的,只有少数人诋毁,多数人赞誉。胡小莹老早听说过吉义很讲信义,再用自己的眼睛看吉义,怎么也不像是坏人,便相信了吉义所说,愿尽全力配合义军救胡碧霄。由于胡小莹并没有被种下奈何符,其实是可以招供的,先前只因害怕无极门而不敢招供而已,这时就把自己所知都说了出来。得到吉义承诺会派人营救胡碧霄之后,胡小莹稍微安了一点心,静候消息。
这时义军北伐军的局面:在吉义暂时离开之后,虽然有彭大举代为统领主力军,顶住了敌军耿可泰所部从东北面而来的攻击;但别的部队难以顶住从北面、西面而来的其它各路敌军反扑,放弃了大部分大别山区,收缩到东南面天柱山附近。彭大举率主力也退到天柱山,否则天柱山丢失的话,主力就会陷入包围,后勤断绝。
吉义重返后,针对这个局面,决定总撤退,收兵回江南。上将冉三郎、赵军材等皆不解。冉三郎道:“陛下回来了,咱们正可再进攻,为何要收兵?”赵军材道:“是啊,这大别山是兵家要地不是?咱们如今也没全丢,加把劲再全部拿回来,岂不可以再度震动中原?”
吉义解释道:“先前我军拿下大别山,震动中原,敌军措手不及,赶忙得调动各路人马围堵我军,这就大大牵动了他们的军力,使其不能去消灭臧天佐,我军这目的已经达成。如今敌军各路人马已经围在这边,我军很难再突破,强行进攻只怕损耗大而收获小。不如以退为进,先退回江南,随后另找地方渡江再战!那样,可以损耗小而收获大。”
一听这是以退为进,众将就高兴起来,纷然道:“以退为进!那好啊!”“咱们就是要进攻,哈哈!”“敢问陛下又要到哪里去进攻?”“不管陛下要到哪里去进攻,末将愿当先锋!”
吉义笑道:“莫急。咱们暂且撤回江南,横竖咱们有水师优势,往返容易,进退自如。敌军如今重兵聚集在大别山周围,可以抵挡我军;但我军若退回江南,敌军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抵挡了——长江中下游整整四千里江岸,敌军总难面面俱到防守不是?咱们总能找到适宜渡江的地方。”
陆亚子听了大悟道:“那么敌军照样给我军牵制了大量军力在此,不能用到别处战场;而且还总有破绽能给我军抓住攻击,防不胜防!”
众将纷纷醒悟过来,喜笑颜开,都同意要撤退了。
于是义军按照吉义的战略行事。威东将军孙茂盛、威西将军李敢、威南将军刘方各率一支人马,佯装吉义回来之后要大举反攻的样子,令敌不敢怠慢急忙布防,而他们虚晃一枪便趁夜撤退了。其余部队在此之前已经先行撤退,到安庆搭船返回池州大本营。
段仙芝军虽然在鄂州缴获了义军上千条船开回江北,但缺乏擅长水战的将领与足够多的熟练水手,仍然不能组建起强大的水师来。长江仍然是南朝水师所控制,义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段仙芝军只能望江兴叹,被动防御。吉义当初的远见带来了如今的好处,自从创建越海义军所积累起来的水师优势,在逐鹿天下的过程中受益匪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