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接着在南昌府北面永修县境内的修水河畔再打了一仗。
甄熙率领灵慧门、巨窦门与三莲门人齐上场,把敌方无极门人压制得抬不起头。尽管我方还是无法化解“遮天娘子”段仙蓉的幽法“无天无日”,但有办法弥补。义军将士好歹也适应了一些敌方的伎俩,对于敌方法师人为造成的天昏地暗已经不是那么恐惧,横竖并不见敌方怪兽在黑暗里跑出来。加之山士贤用巨窦门明法“金莲华炬”、姜棠用灵慧门火法“炳如日星”、薛雪琴与阿美翠丝用红莲门明法“大放光明”等照明法术轮番照亮部分战场,义军这一次是真不慌了,得以从容应敌。然后郝半通用巨窦门土法“泥足巨人”、王舜英用巨窦门木法“巨木将军”,变出两个土木巨人领头杀向敌军,这下子轮到敌军恐慌,我军士气大振。姚水莲用白莲门水法“冰魂素魄”、山士惠用巨窦门音法“巨鳌戴山”等法术单攻敌方强者;陆遐用青莲门电法“神抶电击”、宁梦用灵慧门金法“撞钟舞女”等法术群攻敌方人众;诸多威力惊人的大法,打得敌将纷纷落马、敌兵奔亡倒毙、敌法师群也七倒八歪。敌方倒是想要用防御法术抵抗、用攻击法术报复,但被甄熙用灵慧门大绝技“天道好还”,将敌攻击法术反打、防御法术化解,让他们攻防皆不能,只能挨打。看到敌方完全被压制,二袖、仙艳雅之辈也从容使出“百爪挠心”、“荡气回风”、“水箭冰锥”等各种法术去凑热闹。偌大的战场,全都是义军这边打去的法术在肆虐。
无极门法师群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也无招架之功,怎一个惨字了得!连段仙蓉也被陆遐电得毛发倒竖,更被姚水莲一击重伤。底下抬轿的八个力士全都被电得瘫倒,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段仙蓉只得收回遮天伞,手紧伞柄身子悬挂着飘飞逃命。两个中郎将徐倩咏、徐倩叹纯属无奈才沦为段仙蓉的面首,其实并不爱她,没有半点忠心,这时不禁再一次盘算,要不要趁机逃离她投向义军那边。但毕竟两兄弟的姐姐徐倩吟、徐倩哦还在段仙芝宫中,等于是人质。段仙芝不能以德服人,便多用人质制人。吟哦咏叹姐弟等于是互相质押,姐姐有逃脱机会时要顾虑弟弟,弟弟有脱逃机会时要顾虑姐姐,结果都逃不了。徐倩咏、徐倩叹这次终究还是拍马去追段仙蓉,假装忠心的样子,给她涂药推拿疗伤,还竞相舔其伤处……没办法,要献殷勤就不能顾尊严。他们姐弟早就没尊严了,只得苟且偷生。
修水一战,段仙芝军大败亏输。义军先前虽然连败,但只要一次战胜就连本带利扳回,追击二十余里,斩首万余,俘虏二万余。段仙芝军除了被杀被俘的之外还有逃散的,一战就损失了一半兵力。
段仙蓉十分震惊。本来是胜券在握,想要大显威风,怎知这一战对面一下子出现许多高手,都不知哪来的有这么多高手!先前单花师忠告段仙芝,说吉义之强超乎预料,万万不可小觑。段仙蓉还不以为然。毕竟段仙蓉曾经与段仙芝在吉义突袭万安行宫时为无忧天子断后,算是有过交手,没觉得有甚了不起,略施小法便能将吉义阻退。当时突袭皇帝,吉义哪能不尽力?段仙蓉却不知,吉义当时确有尽力,不过当时的吉义还打着光棍连一个老婆都没有,其后却女人缘大暴发,到如今迅速拥有了一群后妃嫔御,光是这些后妃嫔御,能顶半边天。段仙蓉的法力还不如甄熙一个人,大致与姚水莲相当,略强于宁梦、陆遐、蕙草、兰苕。这一战吉义的大小老婆们除了蕙草、兰苕要帮吉义顶住那边以外,其余悉数回援这边,段仙蓉可就领教了厉害。
当下段仙蓉才醒悟到了单花师所言并非夸张,但是已经晚了,大败已经不可挽回。大败总是在意气飞扬之时铸成,正所谓骄兵必败!
尉迟圭也好不郁闷。本以为这一次渡江南征可建大功,谁知又遭大败。好在尉迟圭不失为北朝良将,能够败而不馁,局面不利时不会慌张错乱,努力收拾局面。
在尉迟圭所部退到瑞昌县之时,北朝预备军已经乘船渡江,赶来支援。尉迟圭重整旗鼓。段仙蓉也得到田叔明、邵杰两个同门精英带来一批无极门人支援,还有一个能够取胜的特别计策。段仙蓉当即使用这个计策。
两军对垒,接连发生局部小战,而大战尚未发生。义军方面毕竟谨慎,探知敌军有大批援军到来,不可小觑,须当谨慎从事。段仙芝军在大败之后,也变得谨慎多了。双方相互试探,小战不断。
这一天,吉义的九嫔之一韩莹玉,得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消息。韩莹玉本因怀孕,留在南昌行宫安养,不曾跟随吉义渡江北伐。这时候得到消息,万分惊疑之下,韩莹玉不顾自己已经大腹便便,离开行宫到前沿去。
到底是何消息?原来,敌军中出现了韩莹玉的亲姐姐韩彤玉的身影!
韩彤玉先前身为河北反王卢元龙的妃子。在义军联盟溃败之后,卢元龙及其五个妃子皆被官军擒获,斩于京师街市示众。韩彤玉也在其中,却为何没有死?
韩莹玉先前因两支义军联姻而嫁给江右义军的将领蒋武,蒋武战死后举目无亲,在吉义家里受照顾,后来便充数填补九嫔最后一席。之后又跟随吉义在前方作战一段日子,巧得很与吉义共寝一夜便有孕,转回后方行宫安养。
谁知敌军南征逼近南昌,这时候又听闻韩彤玉出现,韩莹玉又惊又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看错,总得自己去确认一下才能安心。韩莹玉遂不顾行宫内侍劝阻,带着几个服侍她的太监便往前沿去。
吉义的太监何来?先前茶陵公主与驸马府里就有许多,还有旧朝各地方的王公府里也有。太监也是人,没有罪恶的太监也得给他们一条活路,就用做新朝的太监了,不在话下。
前沿战线分为几段,双方各几个大营对垒。韩莹玉到了前沿,一时未暇去东大营参见皇后甄熙等人,听说韩彤玉是在西大营的对面出现,便去那边看。甄熙事情很多,别人没把韩莹玉来到前沿的事情告诉甄熙。甄熙连韩彤玉出现的传闻都未曾听到,别人都以为是无关紧要的闲事,不用禀报皇后娘娘。
只有二袖整天闲着没事,最爱理会各种闲事。两个倒也没听闻韩彤玉出现之事,否则必大惊小怪先去看了。别人不敢把传闻告诉二袖,只怕惹她俩生出事来,给皇后怪罪。韩莹玉来到前沿之事,二袖本也不知。但因两个闲,听说西大营那边时而有两军巡哨兵马交战,心想不妨去看看。两个便带了唐娇娇、吕十二娘、尤仙儿、殷艳、韦小雅,组成一个不算弱的阵容,要去捞点战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