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十几秒后，薄聿珩先别开目光。
“他不是薄叙。”
虽然气质像，但看人眼神，和给人的感觉，都跟薄叙两模两样。
薄聿珩确定他不是。
叶言很是失望，还以为这次稳了，沈温书一定是薄叙。
不过也是。
薄叙本身就很擅长蛰伏，在薄聿珩的眼皮底下装庸庸碌碌装了十几年，家族里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普通、无功无过、难当大任。
谁能想到，他背地里，是东亚地区最大的毒枭。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就暴露的。
他更可能正在以一个，他们都意想不到的身份，悄悄接近他们……
薄聿珩回头问赵警官：“你们搜查平房有搜到什么东西吗？”
赵警官点头：“搜到几包‘叶子’，有几个人尿检阳性。”
叶言嫌恶，以贩养吸，五毒俱全。
薄聿珩：“就用聚众吸毒的理由，把他们关几天，这几天突击搜查沈学文几个场子，能把动静闹多大就闹多大。”
让他们忙着内部，无暇顾及外面。
赵警官：“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昨晚那个女人，她帮我们打掉摄像头后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手里的枪，我们必须收缴。”
“我会让她把枪交出来的。”薄聿珩颔首。
赵警官与他握手：“感谢理解。”
薄聿珩和叶言出了警局，天光已经大亮。
他看了眼手表，七点半，正要坐上车要去公司，手机就接到应如愿的视频来电。
薄聿珩眉头不禁一皱，这么早，妹妹怎么会打给他？
他怕有什么事，立刻接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应如愿在趴在床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薄聿珩放下心，又因为画面里，妹妹软绵绵的样子，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奔波一晚上的疲惫，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应如愿凑近屏幕：“嗯？聿哥，你是出门了，还是一夜没回家？”
她以为会看到他也刚起床，怎么他都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面了？
薄聿珩说：“早起出门。”
应如愿也不是好糊弄的：“你身上穿的好像是昨天回港城的衣服……”
薄聿珩清清落落地打断：“怎么这么早醒？是我不在，你睡不着？”
应如愿瘪嘴：“才不是。”
“那是跟人约了一起吃早茶？妹妹，我在京城的时候，你都没有早起跟我吃过饭，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应如愿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子，就这么被转移了话题。
“都不是，别乱吃醋了，我是要去做产检，检查的项目比较多，要膀胱充盈，还要空腹，所以想早点去，早点检查完，能舒服一点。”
薄聿珩蹙眉：“是今天产检？我记得是下周？”
还想着下周去京城，刚好可以陪她去产检，“怎么不跟我说，我就晚一天回来了。”
应如愿翻身，伸了一个懒腰：“本来是下周的，但昨晚隋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她负责的另一位孕妇，下周要生产了，她需要全程跟着，问我能不能提前到今天。”
她又没什么不方便，当然就同意了。
薄聿珩觉得不应该让她自己去做检查，但他就算现在飞去京城也来不及了。
“电话不要挂，让我听着。”
应如愿拥着被子坐起来，她就算刚睡醒，脸颊也是白净细腻的，晨曦为她镀上一层柔光。
“聿哥，你想不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好像四个月可以知道性别了。”
薄聿珩笑：“我不太想，你呢？我想保留这个谜底，将来可以‘开盲盒’。”
应如愿也是这么想的：“那就不问啦～”
陪应如愿去做产检的，是贺夫人和鹿宁。
应如愿怕被她们调侃跟薄聿珩太腻歪了，做个检查还要连着电话，便戴了一只蓝牙耳机，用头发遮住耳朵，手机藏在包里。
这样薄聿珩能听见声音，也能跟她说话。
这也算他陪在她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