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堂妹撬了堂姐的男人。
丑闻啊!惊天丑闻。
一旦成了事实,后果秦丰都不敢想。
可看秦京茹那梨花带雨的样儿,估计难回头。
姑娘大了,管不住了。
天高皇帝远的,即使现在不同意又如何?
他秦丰过两天回了乡下,以后怎么办,都她秦京茹自个说了算。
你不同意,她照样能嫁。
甭提介绍信。
连他秦丰都知道,结婚这种事儿,没人会跑几十里路,去鸟不拉屎的秦家庄生产队核实。
也就是说,伪造一封秦家庄生产队开的介绍信,不要太容易。
他秦丰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可要是答应了。
这闺女就只能当做白养。
不仅不能让她再回村,还得求着秦淮如后半辈子不能在秦家庄乱说。
否则他秦丰除了上吊,没第二条路可走。
难。
难呐!
良久过后。
秦丰哆嗦指着秦京茹道:
“丫头,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嫁给他,爹只能当做没你这么个闺女。”
“爹,爹。”
秦京茹跪着爬到秦丰面前,哭道:
“您想多了,我嫁给他一样还是您闺女,过年过节的我都回去看您,顶多......顶多不让他跟着回去就是了。”
“呸!”
秦满谷瞪着秦京茹,嘶哑道:
“还回去?这话你竟然有脸说出口,别说你了,我特么以后都不敢回去,见了大伯家怎么说?跟淮如妹子怎么交代?你这是往死了逼爹啊!万一........万一淮如气不过,回去宣扬一下你什么德性,爹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
“我..........我..........”
秦京茹此刻才猛然惊醒,想明白了嫁许大茂的后果,顿时慌张道:
“我去求我姐,我就是把头磕烂了,我也求着她别回去乱说,爹,我一定会让我姐同意,您放心,我肯定让我姐同意。”
而此刻的秦丰看都没看秦京茹,目光始终盯在一言未发的许大茂身上。
别看刚才他嚎的挺惨。
其实没受多大伤。
有了上一次挨揍的经验后,丫摸透了秦满谷揍人的规律。
秦满谷下手有数,不会朝着要命的部位使劲,要么抽脸,要么踹身上肉多的地儿,比如说大腿、屁股。
因此,今儿秦满谷动手前,丫就捂住了脑袋。
然后顺势躺地上,缩成一团,任秦满谷拳打脚踢。
看似惨,实则没受伤。
再加上大冬天的,一身棉服挡着,估摸着连淤青都没有。
既然没受伤,那瘫坐在地上自然是因为别的原因。
娶秦京茹当媳妇,自然不是许大茂的真心话。
那都是为了忽悠她出去鬼混的借口。
可如今竟然被秦京茹说了出来。
论吃惊程度,许大茂不比秦丰差。
丫此刻愣在那,脑子里一直徘徊着刚才秦京茹那句:
他是你妹夫啊!
妹夫?
要是娶了秦京茹,有了一跟牛犊子似的大哥。
日子还特么能过吗?
可想归想,许大茂却不敢说出来。
不说秦满谷,但看秦丰的眼神他就知道,要是此刻敢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小命绝对保不住。
因此,当秦丰看向他时,丫看似被打懵了,实则大小脑都在疯狂运作,琢磨应对之策。
奈何..........
秦丰不给他时间。
“许大茂,你怎么说?”
“我..........我............”
许大茂紧张啊!
看了眼秦丰,又瞥了眼秦满谷,被瞪的心惊肉跳之余,再看向秦京茹,最后心一横,咬牙回道:
“我去求秦淮如,就说娶京茹是我的主意,求她不要回秦家庄乱说,她要是能答应,将来我就帮她解决棒梗的工作,对,只要这么说,她肯定会答应。”
还得是许大茂啊!
脑子就是活泛,情急之下还真让他抓住了重点。
棒梗就是贾家的命根子。
只要祭出为了棒梗这杆大旗,不怕秦淮如不就范。
秦丰闻言既没点头同意,也没说不行,只是冲秦京茹招手道:
“把工作证明给我看看。”
“给,爹,给您。”
秦京茹闻言狂喜,立马起身来到秦丰面前,恭恭敬敬把攥手里的信封递了上去。
“嗯?”
秦丰虽然识字不算多,但毕竟解放后被摁头上过两年识字班,一些基础性文字还可以凑合着认识。
当他看到掏粪工两字时,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掏粪工?”
“这我可以解释。”
许大茂见状也麻利起身,凑着小心来到秦丰面前,赔笑说道:
“我问过京茹,大哥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很多工作都没法做,即使不怕将来进了单位被人为难,硬花大价钱要买,人家也不敢把工作卖给咱,人家倒卖工作指标的也怕单位算后账,所以我只能托人找没要求的工作,可您也知道,没要求就是最难的要求,这年头没文化的人多了去了,都盯着放出来的这点缺儿,太抢手了,稍微体面点的工作,没等放出来就被分完了,就这掏粪工的岗儿,都问我要了五百八十块,跟抢钱似的。”
此话一出,颇有怨言的秦丰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把手续递给了秦满谷。
秦满谷比秦丰强点。
年轻人嘛!识字班老师要求当然不一样,想毕业都得考试。
因此,他看起手续来,颇为麻利。
两三分钟的工夫,便大致看完了。
只不过,看完后他很失望。
里面竟然没写他最关心的问题。
“姓许........不是,大茂啊!上面怎么没写工资?”
“对,不写。”
许大茂麻利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工资都是按职级来的,有统一标准,刚去的新人肯定拿最低的实习工资,我问过,头仨月十七块五,仨月过后能拿到二十多,不少了,毕竟除了脏点儿,也没太难的要求,不用出大力,也不用学技术,您说对吧!”
“嗯,不少,不少。”
秦满谷满意的点头道:
“在生产队忙活一年,也就挣个四五十块,扣去平日花销,顶多剩个十来块,还累个半死,压根赶不上在城里掏粪,掏粪好啊!掏粪也不少挣。”
秦满谷也算说了句实话。
在城里甭管干什么工作,都比在乡下种地强。
忙活一年三百来天,顶多挣两千多分,一分两分钱,满打满算挣五十多块。
还只能年底发。
可平日里得花销啊!
如果没钱怎么办?
只能不花,生病忍着,吃饭省着,没事尽量在家蹲着,实在不行就借。
等到年底发了工资,再还,再花。
年节过后,揣着剩下的十几二十块,继续熬新的一年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