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说的尽兴时,老阎家门口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旁听群众。
全是下班回来路过的邻居们。
一个个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既感慨许大茂的丧心病狂,又佩服许大茂的胆量。
妈的,这孙子是真作死啊!
三大妈话音刚落,傻柱就蹦出一句:
“艹,我就说丫狗改不了吃屎吧!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屡教不改啊!这孙子在咱们院就是一搅屎棍,不撵出去,咱们院消停不了,要我说大伙也别客气,明儿直接去厂里找厂领导,不把这孙子撵出去不罢休。”
李强率先跳出来应援道:
“对,不能让他继续败坏咱们95号院了,现在出门我都害臊,走哪哪有人指指点点,别说咱们南锣鼓巷了,现在整个交道口都知道了,就我们煤球厂,离咱们南锣鼓巷够远的吧!今儿我刚进单位,办公室那帮妇女就悄咪咪问我,问咱们95号院是不是出了个色魔,见着黄花闺女就走不动道儿,你们听听,你们说我该怎么回人家?”
“嗐!你这才哪到哪儿?”
中院李大力愤愤道:
“轧钢厂早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许大茂不干人事,天天趴女茅房偷看的,还有说许大茂见天在小树林堵单身女职工的,还有说他在外面号称寡妇杀手,咱们东城的小寡妇,没一个能逃出他手掌心,名声早臭了,你们才知道啊!”
“何止是名声臭。”
后院老牛挤进人堆,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孙子昨儿就跟秦淮如办了离婚了,今儿中午吃饭时,我前面正好坐着厂办的同志,要不是我耳朵尖,现在都还被蒙鼓里。”
“离婚了?”
傻柱震惊道:
“我怎么不知道?厂办的我都认识啊!好嘛!那帮孙子,平日里一口一个柱哥,好处一点没少捞,信儿是一点不跟我说,姥姥。”
“行了行了,回头你单独骂他们。”
王华怼了嘴傻柱,立马看向老牛问道:
“老牛,你别停啊!继续说,我之前可听说了,离婚没那么容易,怎么他们俩说离就离了?”
“我怎么知道?”
老牛瞪着大眼回道:
“别问我,我跟厂办不熟,听一嘴就算好的了,还上脸舔着问?人家认识我是谁啊!”
“我问。”
傻柱气冲冲道:
“明儿一早我就去问,妈的,这帮不干人事的孙子,从没见他们开介绍信这么痛快过,呸!”
“干嘛呢?干嘛呢?”
此时刚回来的阎埠贵,推着自行车,站垂花门下,扯着嗓子吆喝道:
“都围在我们家门口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回家了?”
“哎呦喂,阎老师回来了。”
听完了八卦,住户们再次恢复了眼力见,纷纷让开路,笑着跟阎埠贵打招呼。
没一点埋怨他打扰大伙兴致的意思。
阎埠贵顺着众人让开的道儿,走到家门口,停好车才后知后觉的继续问道:
“你们干什么呢?下了班不回家?”
“三大爷,了不得了。”
傻柱一改刚才的气愤嘴脸,惊慌道:
“后院秦淮如那俩亲戚,今儿跟东院老郝家俩小子打架,把咱们院门打坏了,您刚才进门时没瞅见吗?”
“什么?把院门弄坏了。”
阎埠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快步跑出垂花门,奔向了院门。
其他人见状都会心一笑,纷纷打着哈哈,各自散去。
有了阎埠贵,自然不用他们再操心院门损坏的事儿。
院门属于公共财产。
有了损坏,自然得大伙集资修理。
老阎嘛!
最怕花钱了。
因此不用大伙拱火,他也会主动站出来,找苦主追要赔偿。
尤其是傻柱,见老阎同志跑进倒座房后,无视三大妈翻到天边的白眼儿,便乐呵呵的揽着老牛肩膀有说有笑的走向中院。
他刚才那句话,为的就是不让阎埠贵闲着。
也不知怎么着。
平日里稀里糊涂的脑子,只要碰见了许大茂和阎埠贵,就贼清醒。
骚主意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傻柱习惯性的把这归咎于灵光乍现,老子不傻。
....................
“孩他妈,怎么回事?他老秦家跟别人打架,怎么还能伤着咱们院门了?”
查看过后的阎埠贵,不出众人所料,果真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
三大妈见状无奈苦笑道:
“得得得,我再跟你说一遍,真是的,一下午别的事儿没干,净当说书先生了。”
说话,重新放下手里的凳子,坐院门口,把嚼烂了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阎埠贵听完后,皱眉说道:
“这爷俩,怎么跟傻柱似的,这么冒失,哎对了,老易知道吗?我瞧着坏的可不轻,搞不好得换扇门,得花不少钱呢!”
“管他呢!”
三大妈嘟囔道:
“又不用咱们家掏钱,你操那闲心干什么?”
“谁说不用咱们家掏钱了。”
阎埠贵正色道:
“你这人能不能有点觉悟?那是公共财产,啥叫公共财产?就是大伙集体的财产,坏了要大伙出钱一起修,到时咱家能不掏钱?你说我该不该急?”
“那也不用这样啊!”
三大妈撇嘴道:
“那是后院那爷俩弄坏的,回头找他们就是了,人还在后院呢!你急什么?”
“我不急?”
阎埠贵没好气道:
“你没瞅见?我不急谁急?刚才这么多人,你见又一个操心的吗?你不管我不管,等那爷俩跑了,到时谁都跑不了,咱们家依旧得掏钱,不行,我得找老易问问去。”
说罢,老阎同志把手提包往三大妈手里一塞,拔腿就往中院走。
“哎!”
三大妈见状吆喝道:
“锅里菜都炖好了,吃了饭再去也不晚。”
“回来再吃。”
阎埠贵头也不回的摆手道:
“不弄妥当,我吃不下。”
不愧是阎老抠,他要是把抠门的精力用工作上,现在不说提个校长什么的,怎么着也得当个年级主任吧!
在水池旁接水的李强、杨庆有自然也目睹了这一切。
李强努嘴道:
“瞅瞅,还真让傻柱激着了。”
“嗐!”
杨庆有笑道:
“阎老师五十多的人了,性子能改才怪,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咱掏钱修门不是。”
“那倒也是。”
李强嘟囔道:
“钱花哪儿,都比给外人花了强,那爷俩也是,跟小孩似的,你们不干操蛋的事儿,别人能说闲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