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玩古董,乱世买黄金。”
快手蔡嘀咕着这十个字,恍惚道:
“怪不得我爹活着时常念叨,说解放前家里那些祖传的珍稀物件全糟踏了,便宜了那些不懂行的混子,怪不得卖家里老宅时,那买家说什么也不给黄金,敢情在乱世,没一个傻子。”
“说的全是废话。”
杨庆有撇嘴道:
“乱世能发家的哪个好糊弄?你呀!毕竟以前见过、听过,学起来简单,所以我才建议你趁着大家都摒弃时,抓紧找个老行家,舔着脸凑上去学点真本事,等挺过这阵风,守到盛世真正来临时,想不发财都难。”
“是这么个理儿。”
快手蔡笑着笑着突然眉头一皱,担忧道:
“您说我这年纪了,还能等到那天吗?我就怕您说的那盛世一时半会来不了。”
三十多了,再学上个三五年,就得小四十。
他还没娶媳妇,确实有担忧的理由。
“那就看你愿不愿博了。”
杨庆有突然笑道:
“如果你有心的话,回去多读读历史书,或者找一老玩家请教请教,古代王朝建立后,会不会,或者说多久会迎来盛世,好了,言尽于此,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得,我送您。”
快手蔡早就结过了账,俩人起身直接出门就行。
等走到了文工团门口时,快手蔡突然冲杨庆有深深鞠了一躬。
“杨领导,谢谢您的指点,要是将来真如您所说,我在盛世发了财,一定忘不了您指点之恩。”
“得了吧你。”
杨庆有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
“到时我要是混的比你惨,那才稀奇,回吧!我有事再去找你。”
“得嘞,有事您尽管吩咐,回见。”
快手蔡站那没动,一直目送杨庆有进了办公室,才皱眉思索着往回走。
杨庆有说的话,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那会儿还没解放,家里由于时运不济,加上老爹能折腾,又得罪了当时的长官,不得不变卖家产,用来避祸。
他尤其记得老爹当年卖家产时的神情,每个物件擦了又擦,擦拭时经常神神叨叨的嘀咕,什么这件是祖上从谁谁谁那买来的,那件是哪个大人物用过的,可惜当年他年少没留心。
否则现在说出去,怎么着也能长点面子。
他倒是真把杨庆有的话听进了心,走到半道,就钻进了委托商店。
这年头既有专门售卖文玩字画商店,也有简直的委托商店。
都是公家的买卖,基本不分你我。
他记得鼓楼西就有家委托商店,里面搞鉴定的师傅年纪就挺大,搞不好就没后人。
去碰碰运气嘛!
万一呢!
....................
“解成,中院怎么乱糟糟的?”
“庆有哥您下班了。”
瞧见进院的是杨庆有,阎解成呲着牙幸灾乐祸道:
“您是没瞧见,就刚才,棒梗和小当刚进胡同就被一帮小青年堵着给揍了一顿,那叫一个惨,要不是傻柱下班正好瞅见,非给打残了不可。”
报应来的这么快?
杨庆有闻言兴奋道:
“揍棒梗?他一半大孩子,揍他干嘛?”
“那就不知道了。”
阎解成眯着眼笑道:
“我刚进家门,听见了傻柱的吆喝声才跑出去,结果出去时,揍人的小青年已经跑了,只看到傻柱一手抱着棒梗,一手拽着吓傻的小当往院里走,好家伙,打的可惨了,我就跟着去中院瞅了眼,都差点被贾大妈挠了。”
“那棒梗现在怎么样?”
杨庆有好奇道:
“他后爹许大茂说啥没?”
“许大茂和秦淮如还没回来,傻柱借了自行车去找他俩了。”
阎解成说话间,远远瞅见一大妈急匆匆的从穿堂里走出来,便立马拉着杨庆有躲到桂花树后,小声道:
“我瞅那样,估计胳膊折了,回家时都耷拉着,傻柱本来想送他去医院,可惜贾大妈没同意,说什么也要等许大茂和秦淮如回来再说,您说说,奇不奇怪?”
“奇怪什么?”
杨庆有撇嘴道:
“心疼钱呗!许大茂好歹是棒梗后爹,儿子遭了罪,不得爹掏钱啊!”
“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阎解成拍着大腿恍然大悟道:
“还是贾大妈会过日子。”
杨庆有..........
尼玛奇葩年年有,今年最开眼。
这都能羡慕啊?
“棒梗,我的儿子哎!妈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俩人正嘀咕呐!一大妈也刚走到院门口,就听一声嚎叫传来,甚是刺耳,颇有贾张氏撒泼的味儿。
来人正是秦淮如,一身蓝色工装,嗖的一下,就从俩人面前窜了过去。
后面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叮嘱着:
“慢点儿,慢着点儿,别磕着。”
阎解成也是个没眼力见的,都这样了,还不知好歹的跟许大茂打招呼。
“大茂哥下班了,您碰见傻柱了没?他刚才急着出门去寻您和淮如嫂子了。”
“哼!”
许大茂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冷哼一声,便推着自行车进了垂花门。
“傻啊你。”
杨庆有给了他一记脑瓜崩,吐槽道:
“要是没碰见傻柱,自行车是哪来的?自打许大茂不当放映员后,你什么时候见他骑过自行车?”
“庆有哥。”
阎解成捂着脑壳,埋怨道: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了,我是故意这么问的,谁叫他平日里不正眼看人来,我就是想给他添点堵。”
“你.........”
杨庆有发现有些误解阎解成了。
这孙子貌似一直在傻和精之间徘徊。
颇有点精傻二象性的味儿。
“好吧!哥想岔劈了,呐!赔你半包烟。”
“那倒不用,那倒不用,您太客气了。”
嘴里说着不用,手比谁都快。
杨庆有烟刚掏出来,就被阎解成夺了去。
“柱哥,您回来了。”
果然阎解成不傻吧!
自从经历过上回教训后,丫当着傻柱的面儿,再也不敢提傻柱俩字了。
傻柱双手插兜,耷拉着脑袋走进院,黑着脸点点头,反问道:
“许大茂和秦淮如回来了?”
“回来了,比您早回来不过几分钟。”
阎解成应着话,走到傻柱面前递上烟,小心问道:
“您这是?被他们两口子埋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