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咧嘴笑道:“我说流年仙子,你这也太残忍了吧。我当你是朋友,你想撬开我的脑壳!我是人啊,脑壳若是被撬开,还不立刻死翘翘?”
“哼,你以为想撬开你脑袋的人只有我一个吗?”
“还有谁?”
“很多很多,比如云霜儿,比如凌云志,比如法元……你太特殊的,你的思想,你的说话,你的言行举止,你对修道的理解……都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没有哪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做出那么多优美的诗文,以及那首菩提谒。”
“啊?法元那丑和尚竟然还和你说了菩提谒?呵呵,流年,我和你说过我的一些秘密,虽然不是全部,但相比而言,已经足够多了,我都没有对霜儿说过我的那些秘密,你就知足吧。
至于撬开我脑壳这件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邪恶的念头吧。”
“我也就是说说,我自然不可能真的撬开你的脑袋的。”
叶风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刚才我听少阁主,他已经解开了你身上奇经八脉的禁制,你现在已经恢复了真元灵力,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楚流年表情忽然有些黯淡。
她已经不再是叶风几个月前在星罗峰上第一次相见时那只骄傲的白天鹅。
她的眼神失去了光泽,显得黯淡又颓废。
楚流年轻轻的道:“你不是让凌少阁主让我观看今天晚上尊主会对我怎么样吗?你在等法元师兄那边的情况,我也在等。
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我不愿去面对,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宗门,放不下师父,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保存着一丝幻想。”
看着楚流年落寞表情,虽然是顶着云霜儿的容颜,可叶风似乎无视了外表的那层皮囊,感觉眼前灵音镜子中的姑娘就是楚流年本人。
叶风不仅眼睛能看到楚流年的落寞,他的内心似乎也能隔着数千里的距离,通过灵音镜感受着楚流年的落寞。
叶风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
这个原本骄傲的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责任全在那个李若曦。
她并不是李若曦中的一员,起码不是。
这一次完全是受到了李若曦的牵连,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可叶风又能说什么呢?
就算没有京城的变故又能怎么样?楚流年迟早会接梦初仙子的班,成为玉女宗的宗主,那个时候她便成为了李若曦的核心成员。
也许那时楚流年的下场比现在要凄惨十倍百倍。
起码现在楚流年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叶风道:“也许我猜错了,李若曦盯上了法元师兄他们,秘密调派了不少高手过去,也未必真的是要杀你灭口的,也许李若曦是真的想将你救回去。”
楚流年苦笑摇头,道:“我比你更加了解尊主,她不会救我的,她若真对我有所感情,当初在京城就不会让白婆婆杀我,这一点我很清楚。”
叶风道:“我有一点想不通,既然你并不知道李若曦很多秘密,她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楚流年道:“因为只有我死了,她才能更好的控制玉女宗。”
“哦,为什么?不是我打击你啊,你很年轻,还没有成为玉女宗的少宗主,你的生死应该不影响李若曦控制玉女宗吧?”
楚流年轻轻摇头道:“在京城地下石洞里,我就和你说过,曾经有几位玉女宗的宗主试图摆脱尊主的控制,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其实我师父也不愿意甘当尊主摆在人前的傀儡的。
师父与我感情极好,她对我视为己出,并且多年来一直将我当做她的接班人培养,她在我身上耗费了很多心血与精力,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尊主很清楚,我并不知道她太多的秘密,但如果我落入到了云海宗的手中,云海宗就能通过我来要挟我师父,我师父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将我救出,为此有可能会牺牲玉女宗的利益,甚至还有可能与云逸掌门暗中联手,这绝对不是尊主想要看到的。
只有我死了,师父那边也就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因为我和云逸掌门进行谈判,也就不会威胁到尊主。
何况,尊主已经杀过我一次,只是没成功,就算将我救回去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放心了,当然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死心塌地。
所以在尊主心中,我必须得死,谁都救不了的。”
“哦,这样啊,流年仙子,你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最近两天吧。”
叶风沉默片刻,道:“前几日分别前,我就和你说过,你做出什么决定都行,想要离开也可以,想要按照原定计划前往灵台寺也可以,你既然想明白了,你做出决定了吗?”
楚流年道:“你对尊主实力了解的太少了,虽然我不怎么过问尊主的事儿,但我和白婆婆经常在一起,我从白婆婆口中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尊主的事儿。
尊主控制的力量太强大了,遍布人间正魔两道,以及大量的散修与世家。天大地大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叶风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圣女宗的事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去那里,通过易容术改头换面,把仙剑法宝也换了,应该能避开李若曦的探查。
而且圣女宗是有高手坐镇的,要不了多久我义父卢云什也会从京城前去那里,义父的修为通天彻地,除非的天止境强者亲临,否则化虚境界的高手是伤不到义父的。
李若曦非常惧怕我云海宗的独孤老祖宗,她不敢进入天云山的,在那里你的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流年怔怔的看着灵音镜,道:“你真的愿意冒险收留我吗?我曾经可是你的敌人。”
“你也说了是曾经,咱们现在不是朋友吗?何况,圣女宗那帮姑娘没什么管理经验,如果你能过去的话,我也就放心了。我让你当圣女宗的宗主都可以。”
楚流年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了。”
“额,你不认真考虑考虑吗?现在法元师兄那边还没有开打呢,还是等那边的结果吧。”
“我已经知道结果,又何须再等呢?”
就在这时,楚流年的房门被敲响,随即凌云志推门而入。
关上房门后,凌云志道:“冀州那边干起来了!”